往事随风–走出国门
上个世纪90年左右,中国虽然打开了国门近十年,但出国学习或工作还是比较稀罕的事,办个护照出趟国,普通人真的要扒层皮。 今天说说我办理出国的经历,也心怀感激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在上世纪80 年代末,还在上研究生时,我去了趟深圳(我记得那时还要办边防证),当我站在罗湖桥旁向香港望去,就像一只被禁锢的小鸟,多么希望飞过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虽然之前曾经有过模糊的出国梦, 那时是我第一次决心要走出国门。从此生活好象有了更多的动力,象其他许多我们那个年代大学生,研究生一样,没日没夜的学英文,考托福和GRE, 只为一个目的,出国学习或工作。功夫不费有心人,在研究生刚毕业不久,我就收到丹麦哥本哈根大学一家医院的工作邀请,还有美国一大学的录取通知。去美国是上学,还要自己找学费,而丹麦邀请是我们夫妻同时去工作,加上丹麦老板名气很大,因此我们决定去丹麦。但那时毕业刚去一部队医院工作,要出国谈何易。打了一报告,三个月没有答复,硬着头皮去找院长,院长说,我们有规定,研究生来医院三年后才能出国,你是我们急需的人才,院里不会随便批你走的。我第一次被称人才,那时真有些激动,但激动有什么用,这等于吃了闭门羹。其实三年规定是有,但未到三年出国的也有,中国的事就是这样,只要路子够硬。事在人为,看来只得想别的办法。当时有一朋友的朋友从一省会过来,他父亲是那大军区的副头,正好要去见总部领导的秘书,那哥们带了几十瓶茅台和万宝路(当时值不少钱)眼不眨一下就送给了秘书,秘书一口答应邦我忙,三个月过去,没有什么结果。
因为邀请函一年有效,时间有限,我们只能再想办法。我太太当时在生意上有个好伙伴,我太太曾邦他小孩转到北京中关村最好的学校,他一直很感激。他有个亲戚在中央发改委工作,我们找了个午休时间,请他亲戚在发改委对面的餐厅吃了个便餐,听了我的情况,他决心要邦我。这亲戚文革期间与一开国大将女儿在干校是患难战友,当时他就给那大将女儿电话,对方答认邦我们想办法。随后,我们就去拜访了大将女儿,一家人非常亲切,她先生当时是少将,总部外事口的头,还是我老乡,曾经被打成右派,吃了不少苦。当时他就说,后天开总部党委会,他会跟管我们医院的后勤口头问一下。后来我知道大将儿子也刚到后勤口当二头,只是他不想让他弟弟出面。结果第四天,后勤头真的给医院政委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话,XXX出国的事按政策办。于是医院马上就要科室递报告。科主任跟我说,科里只要没人反对,院里应该马上就会批。其实那时我在医院那辅助科,处于逍遥状况,除了状门面时露面,谁也不管我,我从不跟人争利益,因此未得罪任何人。院里这关很快就过了。其后就送到总部各部门批,虽是走过场,但时间会很长。但我却只有4,5个月了,没办法只能一个个部门去催,那段时间,腿都快跑断了,4个月后,总算拿到了护照,当时那负责的干事告诉我,在我之前,要快一年才能拿到护照。
其后一切顺利,总算在邀请函有效期内, 踏上了出国之途,当坐在SAS航空, 从空中遥望北京时,我一点也不激动,因为我知道,那将是一个不归之途。
我的第一辆车和事: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68009/201504/260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