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角落(2-3)

走过了千山万水,我是一只孤独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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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的大弟弟学的牙医,年薪超过八十万,不爱女人,偏爱男色,是个同性恋。

二弟弟是心脏病专科,年薪也在五十万以上,讨过三任老婆,现任比他小二十岁。

三弟弟自己开了个餐馆,经营两年,自己把电路弄短路将餐馆烧了,获赔十五万,和女友出去玩了两年,将钱散光。回来继续开餐馆,两年后,故伎重演,又一把火烧了餐馆,获赔十一万。等这次玩完回来,还想开餐馆,没想到没有保险公司再给保了。还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两家保险公司控她三弟诈骗。是文秀和两个哥哥各出三十多万,才让这三弟免于牢狱之灾。结案后,三弟回越南去,再没回来。

文秀的母亲得了癌症,熬了一年,去世了。而文秀的父亲,已经七十多岁,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友,整天在一起耳鬓厮磨的,肉麻的连孙子孙女都看着难受。老人家振振有词地说,我有钱,她有意,不犯法,谁也拦不住。马修说,会折寿的。

大妹,二妹和三妹,都高中毕业,分别嫁了人,有了各自的家庭。

文秀为了生计,自己没能上大学,本想让三个妹妹能念个大学,谁成想没一个有心向学。嗐,随她们嫁人吧。

自从搬到自己的新家后,马修不让文兰到家里走动。几次三番不许文兰来家。文秀就有些不高兴了,说我是大姐,我母亲没了,我父亲又那个样子,我就是一家之主,不让我妹妹们来走动,你是何意呀。马修说,我没有不让其他姊妹来,我只是不让文兰来。文秀说,我大妹挺好的,为何就不让她来呢?

马修不想说那过往的羞耻,但被老婆逼急了,就将当年文兰跑到餐馆去羞辱他的事讲了出来。文秀听得大张着嘴,不肯信,说我妹妹怎么说出那么粗鲁的话,我得好好问问她。文秀将文兰叫到家里,问此事的来龙去脉。文兰一口否定,说决然没有干过这种没天理的事,一定是姐夫记错了。然后拉着马修来到一个小屋里,关上门,单腿跪地,右手高举,对天发誓说:我要是对姐夫说过那种话,天打五雷轰!马修简直气疯了,这屋里只有他们俩人,她曾当着老板的面打的他,骂的他,就因为此,老板才帮他走到今天。现在竟敢当着他的面信誓旦旦地否认,关键是旁边没别人呀。这得多强硬的心理素质才做的到呀。她这么一来,倒显得马修无事生非了。

马修自知自己少时不检点,胡作非为,才让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而眼前这位,要比自己强悍几百倍,戈培尔再世也会自叹弗如的。岳母生前曾和马修讲过文兰的故事。说文兰初中时就和外面的男孩厮混。岳母看的紧,晚上绝不让文兰出门。文兰就等全家睡了,半夜从窗户爬出去。有天早晨正从窗户往里爬呢,岳母就在文兰窗前拿着棍子等着。文兰爬进来,岳母拦腰就是一棍,嘴里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夜不归宿,你想气死我呀。文兰抓住岳母手中的棍子,说,妈你胡说什么哪,我怎么不要脸啦,我就是去我的闺蜜艾丽家住一夜罢了。她父母昨天不在家,她一个人害怕,要我去陪她一宿。你要不信,我给你她家的电话。岳母领教过这个女儿的诡计,就说我才不打电话,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骗我,我要你亲自带我去她家问个明白。文兰爽快地答道,好吧,你要不嫌累,我奉陪。昨晚聊天聊的很晚,现在我困死了。但为了消除你的怀疑,我带你去就是了。岳母开车带文兰来到艾丽家,岳母让文兰在车里等着,自己去拍艾丽家的门。艾丽的母亲开的门。岳母说,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就是想问艾丽件事,您能叫她出来一下吗?艾丽的母亲说,很抱歉,艾丽不在家,她到外州她姑姑家去了,走了有二个星期了。还得有两个星期才会回来,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的吗?岳母说,谢谢了,不用了。再次抱歉,打搅了。转过身,岳母气的浑身哆嗦,来到车前。那文兰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说这回问清楚了吧?

岳母对马修说,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政治家呀。说瞎话不打底稿,被揭穿面无愧色,都吃一样的饭,和文秀怎么就如两个世界的人呀。

文秀确实和妹妹文兰不一样。

有次夜里十二点了,文秀想喝冷饮,偏偏家里冰箱没存货了。马修说忍着点,明天去超市买几箱回来。但文秀就想现在喝,说罢开车去了CVS(注:美国连锁店,24小时经营)。在停车场,刚停好车,就看见一个白人,拿着把枪,向她这方向走来。文秀车门都来不及关,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向CVS大门跑,那白人看追不上了,扭头向另一个刚下车的白人老太太走去。文秀气喘吁吁地跑进CVS大门,一边让收银员赶紧报警,一边向门外张望,就见那持枪者顶着老太太的胸口,将她击毙。然后四处望了望,不紧不慢地离开了现场。十分钟后,警察才到。向惊魂未定,脚上只有一只鞋的文秀录了口供,救护车和救火车也都来了,将尸体运走。警察问文秀可以自己回家吗?文秀摇头说不行,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哆嗦。于是警车将文秀送回家。马修谢了警察,回头问文秀事情经过,气得要死。说为贪这一口喝的,差点送了命。你说你要是跑慢一点,那死的就不是那老太太,而是你了。说着说着,动了真气,照着文秀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而文秀连惊带吓,已在崩溃的边缘,被马修这巴掌一拍,就嚎啕大哭起来。此时惊醒了早已睡着一双儿女,从楼梯往下看,父亲气势汹汹,母亲伤心欲绝,以为发生了家暴事件,就打了911,叫了警察。送文秀回家的警察,屁股还没坐稳,就又回来了。本来警察就有点怪罪马修,深更半夜的,让一个女人去买东西,有点不懂得珍惜女人,起码不是绅士。现在孩子们呼救,肯定家暴无疑了。不管文秀怎么解释,说自己是吓哭的,警察还是把马修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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