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华新民

是个懒人,但不至于是烂人。故有懒人懒语,权当眷言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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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新民是1962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近代力学系的,是我的系友、前辈。

知道他,是因为我的导师钱临照先生。据先生跟我介绍,他们是亲戚,而且也是力学系毕业转入物理的,于是我便记住了他。先生曾对我提起,华在1973年在昆明一家铁厂已经当工人、烧锅炉。那次厂里买了一台日本进口的扫描电子显微镜,为了翻译英文说明书,才从车间调到厂技术处的资料室,也算物尽其用。

钱先生告诉我,华在北京读书的时候,每年会经常去他的家里,或请教或海阔天空,或只是借一两本原版的英文书走人。文革期间先生被隔离审查,他毕业,从此有七、八年断了音信。后来他看到一本名为《现代物理学参考资料》的译文集,登载了七十年代初的国外物理学家对于物理学各分支进展的综述性文章,该书却没有列出编者的姓名,于是华凭机灵就给科大写了封信,从此他与先生恢复了通信。

后来华想到科研单位从事研究工作,曾联系过云南天文台。听厂里的人私下告诉他有戏,云南天文台的人事干部曾亲自到厂里商讨调动之事,无奈没有成功,厂里不肯放他。

不过,文革结束,科大发出了调令让他回校教书,厂里不舍,但也只能把他放了。78年秋天华回到十年前离开的母校。但是此时科大已经在合肥了。因住房紧张他和妻子只得把年幼的孩子寄养在父母那里,临时凑合。不久钱临照被任命为副校长,曾让他们夫妇暂居一段自己(教授)住的有两个卧室的套间(我也有过住先生家这个“待遇”)。后来钱先生把一间腾出让给当时被破格提升为教授居住,而这位教授的小阁子--教学楼三层西端的一个小房间,给了他们夫妇。

这个小阁子晚上夜深人静,学生自习结束后,整个大楼变得空无一人;但老鼠特别多,那些多年堆积旁边科研器材以及没有打开的木板箱成了老鼠窝。到了晚上,老鼠们啃噬木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激,似乎就发生在自己的枕头边上。由于临西,寒冬腊月,凌厉的西北刺骨,连楼道的厕所里也滴水成冰。对于刚从四季如春的昆明搬来的他们,简直成恶梦。

每每说到这里,钱先生总是赞许他们挺过来了。后来我出国,先生要我以他们夫妇为榜样吃得下苦。为此,先生曾修书让我与华联系。由于辗转,信没了,至今也未续上。再后来得知他在华夏文摘帮忙,经常能读到他的文章或编辑的东西,文如其人,相互也就不再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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