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按: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一座存在于自己呼吸里的城。就像卡夫卡的布拉格、普鲁斯特的巴黎、本雅明的柏林、 博尔赫斯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一样。如此空寂的十二月,途中的人, 有几人能回到那熟悉如眼泪,如静脉,如童年腮腺炎的故城。又读到此诗,惊异如初。
我回到我的城市,熟悉如眼泪,
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
你回到这里,快点儿吞下
列宁格勒河边路灯的鱼肝油。
你认出十二月短暂的白昼:
蛋黄搅入那不祥的沥青。
彼得堡,我还不愿意死: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
彼得堡,我还有那些地址
我可以召回死者的声音。
我住在后楼梯,被拽响的门铃
敲打我的太阳穴。
我整夜等待可爱的客人,
门链像镣铐哐当作响。
(一九三○年十二月,列宁格勒北岛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