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在北京郊区中越公社插队时, 队里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无论言谈举止,还是行事风格都和城里来的知青没什么区别。他在队里算个能人, 而其人缘很好, 是个小队长。
村的老知青大部分都和他很熟。我们插队以后随着老知青和快就和他认识了。有时晚上没事我们常去他家串门儿。如果串门时赶上他们晚饭有什么好吃的,比如,棒碴儿粥,铁饼子之类的,我们有时也就不客气随着吃点。他妈熬的棒碴儿粥别特香,提有多好吃了。我后来试着自己煮过好多次棒碴儿粥,怎末也煮不出那个味。
慢慢熟了以后才知他小时候一家人随爸爸住在海淀区的某一个部委大院里。他爸爸是大院食堂的一个小负责人。 三年困难时期,他和很多孩子把一样,整天吃不饱饭。爸爸心痛儿子,有一天悄悄地带回家半个烧饼给他吃。谁能想到这事给一个同事发现了,而其那个同事为了表现自己还把这事报告了领导。这下坏了,他爸爸做了检讨挨了处分不算,单位领导还让他和他妈都回了北京郊区的老家。本来可以转成城市户口的机会就这样泡了汤。
按说他是真够倒霉的。后来村里的知青上学的上学,返城的返几年里都离开了中越公社。多少年过去了,他和其他我们熟悉的社员是个什么样子就再无任何音信。 直到前些年得知我们插队的村子很快就会消失的时候,才有人邀请了几个当年的知青一起回村看了。据一起回去的人说,要不是还有个地名, 他们都认不出我们插队的那个村子了。当年我们村的所在的地方的周围现在盖了很多楼房。
几经打听后,他们才在一个类似村公所的小楼里找到几个当年熟悉的社员。从那几个社员那了解到,村里的社员大部分都搬迁了。很多家庭分到了好几套住房。听社员讲,那个三年困难时期因父亲从食堂带回半个烧饼而被送回老家的青年现在有个不小的公司在北京承包各种建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