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道你怎么会背英文的婚礼誓言?小湾说去年我有个好朋友的姐姐结婚,她姐姐是基督徒,嫁的一个美国人,在教堂举行的婚礼,就是这样宣誓的。后来我请她们把Wedding Vows写给我,我就背了下来。林跃,我希望将来我们结婚,婚礼也能在教堂举行。
说到这小湾顿了顿,眼里洋溢着憧憬的光芒说,到时候我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你穿着黑色西服。白色象征新娘的纯洁,黑色代表新郎的庄重。我们在神父面前交换Wedding Vows。我说我们又不是基督徒。小湾双臂环住我的颈项说不是基督徒也没关系。林跃,你答应我这个要求好吗?算我求你。她眼里充满着渴望。我捧着她的脸微笑着轻轻在她唇上一吻说,只要你高兴,我们就在教堂结婚。你把Wedding Vows给我,我一回去就背。背它一年,保证到时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第二天我回到成都,准备毕业设计抓紧点,说不定在毕业前还可以去一趟重庆看小湾。一天我和同学聊起他的女友,我突然想起一个星期没有和小湾联系。晚上我拨了个电话到小湾宿舍找小湾。等了很久,电话那端才有一个女声低低地喂了声。我佯作生气道湾湾,你怎么一个星期没来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女生道你是谁?我听出不是小湾的声音,脸一热,尴尬道我是林跃,请问小湾在吗?那女生道小湾不在出去了。我问她知不知道小湾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不知道。我说你和小湾同宿舍吧?麻烦你告诉她回来给我一个电话。那边哦了声说好吧。
我回到宿舍。宿舍里几个同学在打拖拉机牌。我心不在焉地在旁边看着,看了好几次表,最后一次已是十点过,我忽然有种极不祥的预感,又跑出去拨了个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杨怡。杨怡吞吞吐吐,我心感不妙叫道杨怡,你不要瞒我,是不是小湾出了什么事?杨怡说小湾退学了。
恍若一个晴天霹雳在我的大脑上炸开,我懵了,道你说啥?再说一遍。杨怡重复一遍。我叫喊道小湾退学了?小湾怎么可能突然退学?她现在人在哪儿?杨怡道她已经离开学校,昨天走的,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退学。我急道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女孩告诉我说小湾不在出去了,怎么你却说她退学了?杨怡道小湾真的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来看,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我说你找了小龙吗?杨怡说小龙也在到处找小湾。
我心乱如麻,啪的挂了电话,跑回宿舍拿了所有的现金,跟寝室里的同学讲我家里有急事得离校几天。我跑出学校拦了辆的士到火车站,赶上深夜途经成都开往到重庆的列车。我头脑一团乱麻整夜未眠,火车抵达重庆,第一个跳下车冲出车站。
到小湾宿舍,学生大都已经上学。我取出夹在钱包里小湾的照片问看门的阿姨。阿姨说前两天还见过小湾,这两天没见着。我打电话找小龙,小龙不在,便打电话给春生,春生在电话那边喂了声。我叫了声春生哥,突然只觉胸口一闷,头一阵眩晕,喘不过气来。春生说谁呀。我竭力使自己能够呼吸。春生在那边喂喂。好一会儿,我缓过劲来说我,林跃。春生道你在哪儿?我说在小湾她们学校宿舍门口。春生惊讶道,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说小湾退学的事你知道吗?春生说我也是昨天才听杨怡说,你站在那儿别走,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春生的车出现在我眼前。春生下了车,我走了过去。春生凝视着我一两秒,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然后说上车。车上春生说吃早饭没有?我摇摇头说不饿。春生道小湾为什么退学的事你一点不知道?我摇摇头说上个月我来时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杨怡没对你说什么?春生道杨怡就告诉他小湾突然退学了,临走前连招呼都没打,只留了一张纸条在她床上。杨怡读到纸条后才知道小湾退学的事,事前没有一点征兆。我焦虑道小湾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那纸条呢?春生说在小龙那儿。昨晚杨怡小龙和我一起商量这事,杨怡把纸条留给小龙。
春生把我带到他住处,让我先休息一下,他去找小龙。我脑子犹如炸裂,在屋里如无头苍蝇走来走去。一个多小时后春生领着小龙进来,同时带了点豆浆油条做早点。小龙一脸疲惫和沮丧,拉碴着胡子也没刮。他把纸条递给我。上面只有简单潦草的几个字:杨怡,我退学了,你保重。
小龙沉着脸说小湾前天晚上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要退学,问她原因,小湾只是哭,不肯说。他要去找她,小湾叫她不用来找。她马上就离开重庆到沿海去。我叫道是不是深圳珠海?她去哪里干什么?小龙说他也这么问,但小湾就是不肯说,还把电话挂了。我吼道你怎么不到火车站去堵她?小龙道我去了,满车站找都没找到。我立即道我去深圳找她,向外就走。小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你疯了?她具体去什么地方也没告诉我。深圳那么大你上哪儿找?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怎么可能这时候放弃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