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听说了中央要求不要扩大悼念总理规模,难以理解。在干部子女的圈子里,渐渐传开了中央内部各种斗争的消息,矛头直指江青和上海帮。那上海帮在上海人们心中没有什么威望。倒是那几年邓为首领导下的整顿,颇得人心。
刚听到“四五”运动时,还有点不解。就我们所在的周围,悼念总理的活动还是组织得相当不错。觉得北京的人们,没必要这样将毛推到把事情做绝,并授人以柄,致使邓难以翻身。可那反击右倾翻案风,实在让人打不起精神来。医院宣传部负责人找到我,要借调我几日,脱产为宣传部写稿,帮助出大字报和版报。我以老毛的学生还是要“以学为主”为理由给推脱了。
很快,传来了“总理遗言”和“天安门诗抄”。读到“总理遗言”,触动了人们各种心绪。在同学和医院的圈里,那 “总理遗言”到我手较早,我自然忍不住带去在圈里半隐蔽半公开地传开了。
约两周后,病理切片组的负责人戴老师和我私下说,医院里已开始查“总理遗言”谣言的来处,对干部子女特别留意。已有人问过他是否从我手里看到过“总理遗言”,被他装糊涂否认了。他要我当心,切不可天真到了承认这事。
过了两天,卫校招我们学生干部回校批邓。会后校党支部副书记姚老师找我谈话。他是文革前区教卫办的老干部,文革中曾下放到我就读的中学任职。我中学班上的副班主任梅老兄和他很熟。在我被分到卫校就读初,梅曾托过他照顾我。姚老师和我聊了会儿家常,然后告诉我,学校也在查“总理遗言”的传播。他找我谈话就是要向我调查,但我不用回答,他知道该怎么汇报。我们就这样笑呵呵地结束了谈话。
这样的一段日子,让我看清了人们的民心所向。同年十月,“四人帮”(或“五人帮”)的垮台,可谓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