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郎:我在七十年代做老师 (6) 77届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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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七七届

77届中学生本来应该在73年秋季由小学升到中学,并由我们这批原来教73届的老师来接手任教,但文革以来,中学弄得还要管学生毕业后的分配工作,到了73年这一届,分配工作已经越弄越复杂,变得十分敏感,成为涉及上海千家万户老百姓生活中的大事,所以不得不让我们老师要用半年的时间来对付。于是77届学生只能在小学里等待,等我们这些老师忙完了73届分配,到74年春季,才能让他们升上来。我现在想不起来这半年的“等候”期间,那些小学是如何来安排这批学生的?是把他们“散放”“失学”在家呢,还是仍旧在原来的小学里上课学习?如果仍旧上课学习,他们用什么课本教材?还有,他们如果佔用教室和老师,那小学一年级新生是不是也得在家等待半年,要春季才能入学?实在是想不明白。

整个国家当时已经被几根“搅屎棍”弄得天翻地覆,在今天看来,这种简直就是“把教育视为儿戏”的咄咄怪事,当年的人们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74年初,我接手了一个77届班级,然后跟班做了他们差不多整整四年的班主任。毕竟接班时他们年龄还小,大多数学生还听话,管得住,我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和他们接触,把自己的理念,感悟,非常有限的知识和他们共享。好在77届的四年中学期间,既没有拉练,也没有学工学农这样的事来无端干扰,他们相对也是能够学得比较多的一届学生。

但是,那时整个社会还是在“四人帮”一伙人的反动统治之下,学校,老师刚刚想好好给学生上课,让孩子多学些有用的知识,走上学校教育的正軌,“搅屎棍”们马上又来闹事,比较有影响的事件,是他们弄了“张铁生”和“黄帅”这二个“反潮流英雄”出来。其实,下乡知青张铁生当时只是抱怨因为农忙不够时间复习,从而认为那时大学招工农兵学生的考试不公平,而小学生黄帅也只是在自己的日记里表示对老师有不满意,但“四人帮”这些傢伙硬是扯成了一个是反对一切考试和测验的“白卷英雄”,另一个是反对“师道尊严”的小女孩英雄。学校本来就够乱了,老师这工作也极其难做,这些不可一世,狗屎不如的混蛋还要来如此胡搅蛮缠,你叫老师还怎么上课,教育学生?记得当时我们所有的老师对当局这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做法,敢怒而不敢言,心里真的凉透了。

我还是常常“掛狗头,卖羊肉”,那时,又多了一个途径,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学生“评水浒”了。因为毛在那年代讲了一些有关“水浒传”的话,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阴谋”或“阳谋”,也不知道他讲宋江“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是啥意思,反正是全民传达了。于是我时不时地在课堂上抽出几分鈡也“评”上一段,很受学生欢迎,有时像是说书一样,吊着他们胃口,我也乘机“漫天要价”:你们不光是上我的课不捣蛋,上其他老师的课也要遵守纪律,如果其他老师到我这里来反映你们上课纪律不好,我就不评水浒了。学生为了要听故事,捣蛋鬼也真地遵守课堂纪律起来。

我主要是用这些生动的人物和故事,来告诉学生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善恶这些基本的伦理道德。我自己从心底里不认同以“阶级论”来划分事情之对错,人之好坏的观念。文革期间之所以会发生种种惨剧人寰的暴行,原因之一就是无知的施暴者被灌输了阶级斗争的“极端”思想,以为用什么样的暴力来对待所谓的“阶级敌人”都不为之过,都是革命行为,而当局也仅仅以一句“出于朴素的阶级感情”来掩盖,淡化那些施暴者种种光天化日之下的血腥罪行。这种无法无天,流氓土匪思想的流毒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广,害死了千千万万无辜的人,拆散破坏了无数家庭,也毒害了整个国家,和民族!

然而,那时的社会上,统治者们的脑子里还是以这种阶级斗争的思维为主导,比如,对社会上的各种犯罪,统统以阶级斗争论处,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因为无正事可做,犯的流氓或斗殴事件,于是就是没完没了的公判大会。我们的学生,一般会被组织去参加这种公判会,以接受所谓的阶级斗争教育。最荒唐离谱的一次公判会,是在公判现场(一个体育场)里枪毙一个大概是因为打架斗殴致人死亡的年轻犯人,而我的学生,都是未成年的中学生,竟然被强迫去看杀人!

1976年9月,毛终于死了。举国上下,隆重地为他做了“头七”,各地开追悼会,到处摆滿了白花圈,人们胸挂黄纸花,臂套黑纱布,还都要哭丧着个脸。但是一个月不到,以他老婆为首的四人帮就被抓了,几天后,应该是为老毛死后做“五七”了吧,但是长城内外,大河上下,全国各地却是更加隆重地开了庆祝大会,那正是红旗飘扬,锣鼓喧天,人们喜气洋洋,兴高采烈,高唱“祝酒歌”:“十月里响春雷”,“千杯万盏也不醉”!

我们做老师的,凡是有一点点良心的人们,谁都知道,教育和学校这一块地方,必须要改了,不改的话,国家的前途真的要被糟蹋完了!仅仅几个月后,大约在77年初,我们学校就把77届学生按照优,中,差重新分班。这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发明,大概全上海的中学都这样做了。分班一般是分成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状,我们学校是分出二个尖子班,二个差生班,绝大部分的学生被分在中间班。这样分班,从表面上看,是因为学生中文化知识上的“贫富”差距太大,再混在一起上课,大家都学不好。但实际上,这种分班却也是为尖子班学生的高考作准备,给他们配备了最好的老师和教材,拼命加料,提高。虽然那时高考还根本无影无踪,八字没有一撇,但老师们坚信,那一刻一定会来的,只是迟早的事。所以,后来歌功颂德的人们把恢复77届高考全归功于邓小平一人身上,确实,这事他做得对,做得好,可事实是,民间早就为高考在作准备了,要早于他作出决定起码有半年(中央的教育工作会议决定恢复高考大约是8月份)。

学校的那二个差生班,学习当然是差到极点,其中的一个班,学生并不是很“坏”的那种,上课也并不捣蛋,仅不过属于脑子不大开窍。而另一个,是把全年级各班最调皮捣蛋闹事的“坏”孩子集中一起,全部是男生,共收了37条“地煞星”好汉。领导和我说,这个班主任的位置,非你莫属。我想想也是,年级组里其他所有老师,起码是本科或专科的科班出身,只有我,一个滥竽充数的高中生而已,当然只能去教这样的班级了。

领导的意图,无非是让我管住这些捣蛋的孩子,不让他们去影响其他的人,不出事就是“上上大吉”。但我也有些责任感,属于既然做,就想把事情做好的那种人。第一天给这个班上课,我记得大致讲了这样意思的话:“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因为一个共同的原因,走到一起来了。”于是,全班同学都乐了。然后,我让大家讲讲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坏”的,都怎么个“坏”法,因为“坏”,都吃过些什么苦头,受到过哪些“惩罚”。学生们都高兴,好在大家都是“坏”到了一起,没了顾忌,人人开始显摆,痛说“坏”史。大家讲够了,我话题一转,严肃摆出正题:那我们这个班今后怎么办?学生们都沉默了,不作声。我指出,无非是二条路,一条,大家一路“坏”下去,我陪大家,混到毕业。另一条,我带领大家,于死地而后生,从此变一种活法,给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毫无悬念,所有的学生都願意走第二条路。但怎么个走法?我建议,首先要建立班级的荣誉感。我把意图和大家一说,所有学生都明白,也愿意这么做,那就是在学校里从“学雷锋,做好事”开始。

我们学校也有二十来年历史了,就像是个老房子一样,总是有几个堆着杂物垃圾的场所和角落,虽然人人看着不舒服,但谁都感到不是自己的事,不愿去管。利用放学后的几天,我带领全班同学就把这个活给干掉了。我们学雷锋有点不一样,雷锋同志是悄悄地做好事,不让人知道,但悄悄地写在日记本里,然后不知道怎的,又被人悄悄地看到了他的日记。我们没有那么“高尚”和“伟大”,我们是大声地,大张旗鼓地,就要让人人知道,我们在做好事啦!垃圾堆清理干净了,面貌一新,全校师生都看到,都知道是我们这个“差生班”干的。

我再给学生打出一条口号,叫做“我们也有一双手,勤劳勇敢不怕苦。”这是表明,虽然我们学习比不过其他人,但是我们有力气,能干活,这就是我们的长处优点。以后,全班又粉刷了学校里的几堵墙,再贴出通告,各班如果有课桌椅坏了,只要往我们“差生班”教室外的小信箱里投入一个纸条,告诉是哪个教室,我们放学后立即去修。这是因为学生中有几个会点木匠活,可能他们的老子就是厂里的木工,所以孩子多少也学了些手艺,这种资源是一定要用。

做这些事情并不是很难,不到一个月,我们这个“差生班”的形象和牌子就树立起来了。全校表揚,人人皆知,这是一支特别能干活,能吃苦的队伍。我也是个会“作”的人,坚持学校领导一定要同意,让我们班的学生也参加校门口的值勤工作,就是每天学校开门,学生进出校门时来维持秩序的工作。这样的工作,一天早,中,下午放学有几次,本来是由学校高年级各班的红卫兵学生輪流来做,本身也有一种荣誉和榜样的性质,如今我们这个班级的学生也戴着红袖章,像模象样站在学校门口维持秩序,这些原来的“坏”孩子们心里不知道有多么自豪!

老毛一死,四人帮倒台,人人都知道,完全不得人心的上山下乡政策不可能再继续下去,毫无疑问,现行的中学生毕业分配制度也必然要改变。那时候,尽管人们并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改法,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不可能再吃“大锅饭”了。上海各工厂,用人单位早就不满意这种“只按家庭情况”来分配的制度,尝够了这种制度所带给单位的直接恶劣后果。由于他们没有选择用人的权利,学校分来了,不管“优劣”,只能照单全收,进来后,再调皮捣蛋,或完全不合适单位所需,也不能开除辞退,造成了那时“不做36,做也36”的极度不正常的现象(当时上海青工的工资都是36元)。 而知识界,教育界,更是借批判四人帮一伙长期散布“书越读越蠢,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谬论,已经矛头直指那时的教育方针,揭露其实质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封建帝王的“愚民政策”。

世道要变了,大家在等待,等待那“大浪淘沙”时代的真正到来。

学校向来是个敏感的地方,我的这班学生,在第一波的小浪里,就已经被掀翻了,被打上了“差生”和“次品”的标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后来在这个班级里经常讲的和做的,就是告诉我的学生一个简单的道理:择优汰劣,这本来就是一个健康社会的必要机制之一。我努力帮助他们认清楚这个形势,从而给自己定位,知道自已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还能做什么,只要努力,也可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帮助他们重建自信和自尊,不让他们更沉沦下去,提醒他们,不要将来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毕竟是毕业在即,又亲眼看见社会在发生变动,而自已就要踏上这样的社会,所以很多学生,即便是再难缠的学生,也都能感到我的一番苦心。另一方面,由于这个班级的特殊性,学生们反而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平等”,因为在班里,大家“脚碰脚”(差不多的意思),在校内,大家努力了,也没有人再歧视他们。学生们由此万分爱护班级的荣誉,他们自己在班里有“共识”和“协议”:“辣XX的,拉狗(谁)敢在学校里“茄胡落调”(捣蛋的意思),出校门就摆平他!”

77年10月,上海的报纸登了中央关于恢复高考的通知(现在知道是77年10月21日),我读后,虽然发现自己也在可以报考之列,可是我最初的反应是无动于衷,感到那事好象已经太遥远,不关自己什么事,中学毕业十多年,早就不做那夢了。一个多星期后,学校里有一个也是崇明出身的老师来找我,希望我能和他一起考,他说全校有十几二十个崇明老师,除了他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考。我被他一说,就像是戏文“思凡”里的角色,动了心,毕竟当年也是实在想读大学。这样“蕩漾”了二天,终于把持不住,鼓足勇气去和领导支部书记说,那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要领导先批准。

领导听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要走了,谁来填这只坑?你也不想想,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考上了,我那能会放你走?还是安心本职工作吧。”他说的是大实话,那年代,领导和单位掌握生杀大权,调动工作绝对是他们说了才算。我于是只好死心,古佛青灯,不再夢什么想。

到了11月8日(我非常清楚记得这日子),领导来找我,说当初劝你不要考,现在上面有文件下来,各级组织不能阻挠符合条件的考生报名参加考试,他不想违背政策,所以来问我,究竟还考不考。我心中的死灰霎那间又复燃,就说,那我考吧。领导其实也是个好人,但从他的角度,当然想要留住我,真正是“威逼利诱”全用上了。领导对我说,他刚刚找了另一个想考的老师谈话,那位老师现在决定不考了,因为他打过入党申请报告,党支部会很快考虑解决他的组织问题,如果他走了,他过去要求入党的一切努力就要从头来过。领导跟我摆明:你要考的话,现在学校里就是你一个人考了,你应该想一想,万一你考不上,全校师生都会知道,那样的话你会很尴尬很难堪。如果你不考呢,支部也会认真考虑你的组织问题,他会很快就安排我去听党课。

我当时心里真的笑了,我想我什么时候想到过要入党啊?我说:“我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决定还是考”。领导无奈地说:“11月6号是报名截止日期,今天已经过了二天,这样,我给你半小时,你马上填好报名表格给我,我正好要去区里开会,大概还是能把表格放进去”。我于是立即填表格,却不知道填什么志愿(可以填三个),前几天那张介绍大学里各系和专业信息的报纸,早就扔掉了。结果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七嘴八舌,帮我随便选了三个。这三个专业,真的是“发情的马牛也不来电”,毫不相干的那种。谁知道就是这几秒钟的草率,定了我的终生饭碗。有时候,人生的道路就是几秒钟决定,一勾一划之间的事儿!

离开考试只有一个月时间复习,我每天还要上班上课。但我们老高三的底子厚,虽然毕业十几年了,拾起来也快。后面的事情就是进考场,体检,录取。象做梦一样,我真的考上大学要走了。

我给我的“和尚班”,“地煞星”学生们上了最后的一堂课。前面几十分钟,我象正常上课一样,到最后十分钟,我给学生们讲了几句很“江湖”的告别话,大致是说,我们相处了近一年,师生一场。这一年里,我对大家有严厉,有不尊重,有冒犯的地方,请多多原谅,包涵,你们几个月后也要毕业离校,今后大家各奔东西。这节课完了,从这个教室出去,我和你们的师生关系就断了,过去所有的恩怨,希望从此一页掀过,就此了断,今后我们是朋友熟人相处了。对我有什么不滿意,要骂要揍要报复,这十分鈡,就留给大家了。

然而,我话音刚落,却发生了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

随着班长的一声“起立”,全班同学“刷”地一下筆挺地站起,一声“一二三”的口令,他们用吼叫般的声音,重复了三遍“谢谢老师!”接着,有三个学生各捧着一样东西离开座位上前,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我面前的讲台上,我一看,原来一个是深绿色的軍用书包,一个铅笔盒,里面有二支钢笔(我后来知道,一支是英雄,另一支是永生,是学生们反复精心挑选的),还有几支铅笔和橡皮,尺子之类的文具,另一样是一本装璜极其漂亮的日记本,第一页上有所有37个学生的签名。其中一位学生,代表大家说,这完全是全班同学自发的决定,筹集了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希望我去大学里好好读书。他们都很后悔,过去一直没有努力学习,但大家保证,今后一定不再学坏,不辜负老师的期望,也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始终筆挺地站着,我不敢再正视看他们一眼,匆匆收拾起讲桌上的東西,夺门而出,落荒般逃走,回到办公室,终于忍不住,才像个孩子般地哭出来。

文革以来,我深刻剖析自己,惨痛触及灵魂。我在中学时代,曾经严格地要求自己,非常努力地学好每一门功课,象每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一样,憧憬美好的未来,想要做个科学家或工程师,为国家效力。文革让我一步一步走到了社会的底层,我做过工人,当过农民,饱尝世道的艰辛,渐渐扔掉了过去读书时的所有梦想,终于认识清楚,自己就是社会上另一类型的一个混混。今天我何德何能,竟然收如此厚礼,这等殊荣!

大学四年,又留校做了近二年助教,一直伴随着我,完成我的学业和工作的,就是这一套文具和书包。

【后记】:2015年夏,我收到了一封e-mail,署名的是我77届班的一个学生,她试探性地问,她辗转得到了这个信箱地址,但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我马上回了信,说,是我。不多一会儿后,她回信,说她立即把这个消息发到了他们的微信朋友圈,就是当年的中学同学圏,她用“炸圈”来形容找到了我的消息,原来他们想方设法找我有很多年了,一直牵挂着我,怀念过去相处的日子,但不知道我在哪里。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收到了很多很多信,这才知道,学校尖子班中的很多人,都在78,79年考上了本科大学,或大专,他们后来工作得很好,很多女生现在都开始退休了。他们几乎都告诉我同一件事,那就是当年我考上了大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大的鼓舞,激励他们拼命学习,最后得以考上大学,而在那个年代读了大学,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

尽管犹豫再三,但是这些学生的信,还是鼓励我,让我把这一段在中学里做老师的经历写出来。

2015年12月于美国。

一片闲云 发表评论于
回复 'nilsen714' 的评论 :

亿万农民“拿不到自己的血汗钱”?那只会发生在毛时代。
nilsen714 发表评论于
好日子来了,满大街都是被资本家逼的跪爬的员工(上百度看图片),亿万农民工竟然拿不到自己的血汗钱!




lznl50709 发表评论于
好老师
look5628 发表评论于
毛死后好日子就来了。
一片闲云 发表评论于

当年读马卡连珂的《教育诗》,受过感动。这多少影响了我会工作在教育岗位。肖老师的这《老师篇》,写的是我们曾有过(作为学生)的类似亲历,更是打动人。这篇“77届”,读到学生们全体起立那一段,泪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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