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南岛(续)
在一个狭小的劈叉店里加开中餐,老板G对中餐又所知甚少,光备货、备料、设置简易煤气灶等事宜便大费周章。例如,G搞不懂中国酱油不同种类的名堂,叫几次货都是生抽,包括泰国生抽。货靠岛外运送,出于无奈,我只好熬些糖色,再把生抽“熬”浓了,兑成老抽,用以炒饭和调汁等。压春卷码的机器也没有,我就把压拖把的家伙事儿洗干净,把春卷码包在干净的围裙中,放进去压干,看得G先目瞪口呆,接着哈哈大笑,说这春卷包出来会格外有味道。
G已经把我的到来的广而告之,周遭的当地岛民都知道我就是G聘请来的大厨,纷纷表示欢迎,并预祝我工作愉快,尽早给他们做好吃的出来。尤其是负责小旅馆的南希女士,特别喜欢中餐,说开张时,她会是我第一个吃客。
我暂时借住的小旅馆,共用卫浴,隔壁几间房住的都是来自东欧各国或暑期来打工的美国大学生,大多在高尔夫球场做“杆儿弟”,或者在酒吧里做“吧女”,大半夜的,总要喝酒,抽烟,抽大麻。南西怕我不高兴,总是说要让那些年轻人注意些,别影响我休息。我反复对南希道:我真的不在乎,反倒想“观摩”这些“杆儿弟”,“吧妹”什么的是怎样“享受生活”的。等一帮年轻人都回各屋睡觉后,我穿过凌乱不堪的客厅,去洗浴,一路都拍照“记录在案”。这哪里是社会的人,分明是work hard and play hard的生物人啊。
第二天,我去隔壁酒店买酒,黑人女店主见我拿6瓶装的啤酒来付账,竟然和蔼地给我免费了,也说恨不能马上品尝我的拿手菜.
开张之后,我一个人每天午餐和晚餐要出4千多美元的餐,点货、订货、切肉、浆肉、切菜、调汁、包春卷、包锅贴、做饭、炒饭,什么都自己做,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尤其是炒饭,根本没法正常解决,我就用大盆事先用酱油把饭扮成酱油饭,以备后用。
G赚到钱了,自然高兴,经常一边观摩我做事儿,一边闲聊,讲他童年赚小钱的智慧、长大到南岛当“店小二”,并在岛上成家立业的经历。
我看他肚子很大,就对他讲:你应该注意身体,把肚腩减下去。
他说:他爷爷奶奶辈混了印第安人的血,是基因方面的问题,她女儿的问题更严重。后来看到他女儿哮喘发作的样子,真的很吓人的。
南岛曾经号称“鲸都”,是捕鲸的“祖宗”,鲸鱼油的用处可是很重要的。
渔港、海湾、灯塔、沙滩、蓝天、星空,等等,是南岛美丽的本钱。入夜,星空低垂,可见繁星闪闪,真的令人心情无比安闲。
暑期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位尼泊尔人同事请我去他家做客,我知道他是想邀我明年再来,跟他们几个尼泊尔同胞搞个正规一些的中餐馆。希望,总是美好的,尽管我是到此一游,但席间还是应允了他。尼泊尔人吃饭时一手拌饭、抓饭、往嘴里送饭的习俗满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