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竞赛的尘封往事

看到坛子里讨论了几天AIME出错题的情况,不禁掀起了我尘封多年的往事。

当然提起这些往事,就不能不提我的一位天才同学。我知道互联网上能人辈出,对天才的定义近乎苛刻,但无论你怎么定义,我的这位同学就是一位天才。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位同学就填补了连拿两界国际奥数赛金牌殊荣的空白。当然他一定不是刻苦努力型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从来不做课堂笔记,甚至连草稿纸都鲜见用过。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当年我们省奥数选拔赛的结果揭晓,我的这位同学当然也是榜上有名,可惜名次令我们的老师大人们十分不满,于是要求查卷。要知道查卷是一项劳命伤财的事,一般两般人是不给查的。但我的老师们是谁呀,我的老师们是对着保送B大物理系的芳名为某平的同学说他之所以成绩平平,就是因为名字叫坏了的缘故的殿堂级别的人物。在这些殿堂的威逼利诱下,考试委员会只好封了我这位同学的考卷,派专人送到N大数学系请若干名德高望重的数学大佬重新审定。经过几天几夜的浴汗奋战,大佬们终于推断出了我这位天才同学的一个副词“显然”前后两个步骤之间的连接,从而推翻了这一险些改写中国奥赛史的冤案。也就有了我们的口头禅“显然?这显然不够显然。”

既然聊到这了,再顺便聊聊另一段尘封的心事,也算紧跟坛子里的风标。上文中已经提到了我来自一个很牛的中学,那我在这度过的那几年青葱岁月又怎么样呢?一句话,能活着毕业已是万幸。回想起来其实应该不至于那么悲愤的,因为明明也有那么多的快乐时光。可是,当你周围充斥着各种天才,当你套用现在的流行语就是“你不是不会回答问题,而是根本不知道问题是什么”时,那种无言的悲凉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很难理解和体会的。所幸的是,从我出生起,我那亲爱的妈妈就为了我不被家里其他长辈捧杀而对我进行了竭尽全力的打压,以至于我的神经发育得非常粗大,也算逃过一劫。但自从离开后,我基本断绝了与同学老师的一切联系,至今仍不能释怀。有趣的是,当年默默无闻的同学,如今组织起同学会来竟然尤其积极踊跃,令我十分困惑,希望有高手可以答疑。

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我的孩子考重点高中的时候了。几年前我们家老大收到纽约某著名高中入学考试的邀请信,家里的凤凰男跃跃欲试,立刻打听到哪里有补习班要让孩子补习。嫁凤凰男的心酸真可谓罄竹难书,但好处就是你说一,他绝对不敢说1.01。所以尽管他在同事朋友圈里牢骚满腹,但在家里就最多拉着孩子背着我嘀咕一下。我明确告诉孩子,考试是一定要去的,但该高中我们是肯定不上的。孩子十分困惑,不理解为什么他老妈在不让他念该高中的情况下竟然又要他去考什么试。一时也解释不清什么叫子丑寅卯,只好跟他讲考试一天就可以一天不上学。就这样甚至连考试要先做容易的,难题要留到最后再做都没交待的情况下,我们母子俩冒着鹅毛大雪奔赴考场,最后考了个令我们大家都很满意的成绩。搬家到现在居住的村子后,很快孩子就认识了一帮要读 奥数竞赛据说在美国排名第一的私立高中的朋友,回来跟我们嚷嚷要读该寄宿高中。凤凰男似乎看到了他的儿子已经站在了高高的领奖台上,兴奋得夜不成寐。但是,凤凰的兴奋仅限于他个人的兴奋,孩子当然得听我的。就这样,我们的孩子还在村子里没心没肺地幸福的生活着,希望他今生能够继续没心没肺的快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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