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转股——强制穷人替富人还债的金融噩梦
张宏良
中国13亿老百姓举国替富人还债的时代又要开始了。国务院决定先拿出1万亿银行不良资产实行债转股。所谓债转股，就是富人借了银行的钱还不上了，就把银行的债权转化为股权。只是这里要注意，银行债转股和企业债转股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企业之间债转股，那是富人之间的游戏，无论怎么玩，与老百姓没有直接关系；银行债转股则不同，完全是13亿老百姓替少数富人还债。这是只有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才有的金融游戏，无论是当今西方国家还是以往中国历史上，都没有过富人借钱让穷人偿还的现象。
本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人类古老法律的核心原则，也是现代法律的根本基础。可是在当今中国，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司法原则，却变成了富人欠债，穷人还钱。美其名曰是这是改革，自从上届政府就提出，这种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也就是说，这种富人欠债、穷人还钱的金融游戏，要永无休止地玩下去，直 到把老百姓彻底玩光或者把国家彻底玩光为止。
或许金融领域的那些汉奸和五毛党会红口白牙地狡辩说，那些企业富豪欠银行的债只是由债权变为成了股权，并没有损失掉，只是银行（国家）和企业之间的利益关系发生了变化，与老百姓没有关系。从上次贱卖银行股到后来把外汇资产送给美国，他们最振振有词的理由，就是这些事情和老百姓没关系。真的如此吗？显然，这是 一种十足的流氓论调。
一方面，银行不是投资公司，银行需要不断收回贷款才能正常经营，现在至所以要把债权转化为股权，完全是债权已经收不回来的无奈之举，表面上是转化为企业股权，实际上是把债务转移给了国家。这个游戏多年前已经玩过一次，那是一次惨不忍睹的资产大流失。另一方面，今天银行、企业和百姓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毛泽东时代那种长远利益和当前利益根本一致的关系，而完全变成了政府、资本和劳工之间的关系，是1%的老板富豪与99%人民大众之间利益对立的关系。由国家来承担债务，也就是由老百姓来承担债务，已经没有了任何道理，没有了任何合法性基础，完全是运用国家机器强制老百姓替富人还债。
道理很简单，无论你叫它债权也好还是叫它股权也好，反正是银行借出去的这笔钱回不来了。最终只能由国家财政负担和中央银行核销，无论采用哪种方法，最终都是摊到13亿老百姓头上。如果是财政核销，是以税收的形式摊到老百姓头上；如果是银行核销，则是以通货膨胀的形式摊到老百姓头上，总之是要由全国老百姓替富人偿还。老百姓怎么偿还? 一个是把老百姓的存款化为乌有，另一个是把老百姓的福利保障化为乌有，反正欠债的是真金白银，还债也要是真金白银，无论你起个什么游戏名称，最终都要有真金白银来偿还。
九十年代朱镕基总理就这么玩过一次银行债转股的游戏，结果就是把老百姓的四大福利保障制度玩没了，如同家长在外面玩筛子，最终把老婆孩子的家当玩没了一样。当时四大银行成立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再加上洋行内部资产管理公司，共拿出2万亿不良资产进行处理。为此洋行向四大资产管理公司提供了1.2万亿再贷款，财政部批准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发行了8000亿债券。结果是十几年过去了，莫说是债权本金，最终连央行和财政部垫付资金的利息都没有清理出来。中国老百姓勒紧裤腰带奋斗几十年创造的2万亿资产完全打水漂了。
要知道，1999年当时全国GDP总额才8万多亿，老百姓存款总额还不到6万亿，全部金融机构存款总额也就10万多亿，货币发行总量才不过11万亿，相比之下，2万亿银行不良资产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所谓打水漂了，只是站在国家和老百姓立场上的一种形象说法，物质是不灭的，这2万亿资产的很大一部分其实是落入了中外富豪的个人腰包。当时处理不良资产的价格很多都是1%左右，也就是100元的金融资产只卖一块钱。而这些不良资产中有许多到了个人手里全都变成了优良资产。
一是许多不良资产不是真正的不良资产，而是“制度性不良资产”，也就是在国家金融体制下没有人去辛苦追讨，从而变成了不良资产，一旦落入个人手中，马上就追了回来，变成了优良资产。二是大量不良资产都落入了外资腰包，中国人官怕洋人的逻辑，使地方官员积极为洋人追讨，从而也变成了优良资产。美国高盛一位内讧的中国区总裁揭露说，高盛在中国处理不良资产的利润率超过900%，而一般跨国公司的利润率也不过就5%，可见中国的所谓不良资产，全都喂肥了外国人。三是腐败，著有《红色资本主义》的美国学者卡尔•沃尔特就在书中揭露说，从不良资产剥离出银行资产负债表那一刻起，这些资产在政府和老板之间就变成了至今仍然不透明的黑幕。
虽然这次国务院只拿出了1万亿银行不良资产进行债转股，但是最终究竟有多少银行不良资产，我们永远都不得而知。这不仅是因为银行保密，就是银行不保密，我们也搞不清楚有多少不良资产。因为不良资产涉及到银行行长和管理层的乌纱帽，涉及到他们的年薪和股权，所以他们很容易能够把银行不良资产率降低到2%的安全水平。比如银行主动向企业借新债还旧债，就是降低不良资产率的一个通行方法。企业欠银行一个亿逾期不还，银行主动借给企业一个亿冲抵旧账，虽然银行没 收回一分钱，不良贷款却消失了，行长的乌纱帽和天价年薪也就安全了。所以中国银行业的不良资产到底有多少，估计是任何人也搞不清楚的一个数字。
这也是中国银行业股票长期脱离业绩的一个根本原因。对比中外股市大家就会发现，包括香港在内的其他国家和地区，都是银行业股价比较高，而中国大陆股市则相反，银行类股票价格最低，可是业绩却最好，至少绝不亚于国外同行。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包括巴菲特、索罗斯在内的中外投资家全都瞎了眼，面对中国银行业这么廉价的好股票却视若无睹，没有任何投资意向。这本身就违背了巴菲特关注优质低价股的基本投资理论。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很简单，就是中国银行业的不良资产究竟有多少，可以说是侯门深似海，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所以大家也就采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惹不起躲得起，对中国银行股躲得远远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中国银行业究竟有多少不良资产，但是从历史的比较中我们应该能够估算出一个大概范围，只是这个估算足以让我们惊骇的冷汗直流，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况且这个估算数字又无法证实，很容易沾上造谣之嫌，所以我们也就不再估算了。在此只是提醒大家注意前面我们列举过的几个数字，1999年那次银行债转股，GDP不过8多万亿，银行负债总额不过10多万亿人民币，人民币发行总量不过11万亿，在那么小的金融规模基础上，就一次拿出了2万亿银行不良资产。而如今，2015年中国银行业资产已超过188万亿，负债超过175万亿，资产负债率达到93%，货币发行量超过130万亿（M2），相比之下，现在银行业不良资产规模会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一想到如此庞大的数字，作为任何一个希望民族复兴的中国人，又焉能够不两腿发软，眼前发黑?
况且与那时相比，银行业的不良资产主要属于经营性不良资产，很少有腐败性不良资产，而如今银行业却出现了那时所没有的腐败性不良资产，这个腐败性不良资产的规模有多大，我们同样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却知道，银行业腐败性不良资产的发展速度，要远远超过经营性不良资产的发展速度。根据中国银监会提供的数据，2015年银行业不良资产增加了50%以上，而据业内权威人士讲，2015年不良资产比上一年增加一倍。2015年不良资产之所以如同火箭般上升，主要是腐败性不良资产造成的。腐败性不良资产与经营性不良资产的最主要区别，就是这些不良贷款并非是由于企业经营不善而造成的，而是由于银行内部腐败所造成的。
比如去年以来打着金融创新的旗号，银行借客户之手自己给自己发放贷款，进行包括股市投机在内的各种金融投机。银行以5%的利率把钱贷给客户，钱不出银行再让客户以7%的 利率贷给自己，银行拿着这个钱去炒股炒期货。客户白赚两个点的利息自然乐享其成，只是这些银行资金变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去年和今年年初多次股灾，就在股价高位套住了大量银行资金，把大量银行资金变成了不良资产。如果再考虑到许多人往往用银行资金去拉高股价建老鼠仓，那么变成不良资产的银行资金 则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了。
去年以来的所谓金融创新，可以说是给中国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金融灾难，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暴增，就是这个金融灾难开始表现出来的其中一个现象。本来，所谓金融创新在西方国家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因为西方金融创新的主要任务和目标，就是如何逃避国家金融监管，如何在合法的形式下进行金融欺诈。可以说，今天衍生金融工 具的绝大部分，都是在这个任务和目标下创新完成的。所以，虽然在其他领域创新是一个好词，但是在金融领域，创新并不是个好词，并不是正派人干的事情。所谓合法欺诈的金融创新，如同合法勾引他人妻子的婚姻创新一样，都是正派人所不屑的事情，只有那些比较龌龊的人才会乐于从事的勾当。所以包括美英在内的西方国 家政府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如何对付这些层出不穷的所谓金融创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传到中国后，居然变成了国务院的号召，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大雅之堂。
中国金融领域的腐败性创新再次印证了多年来我们的呼吁，就是改革必须讲究伦理，创新必须符合道德。如果改革不讲究伦理，不管天理人伦，把所有改变现状的行为 通通成为改革，那么改革势必就会成为犯罪的工具。创新同样如此，一定要把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促进人类文化不断向上作为创新的基本前提，而不应该把钻法律和制度的空子，进行合法性欺诈，创造不负责任地损害他人的机会和方法，不加区别地统统看作是创新。可以说，近几年来特别是去年以来，中国股市和金融 领域的所谓创新，基本上属于一种伦理犯罪性创新。所谓伦理性犯罪，是指从现行法律的角度来讲，这些创新并没有犯罪，因为金融领域的犯罪永远走在法律的前面，所以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这些创新往往并不构成犯罪。但是如果从伦理的角度来讲，这些创新则是百分之百的犯罪，是百分之百的流氓恶棍行为，是百分之百的丧尽天良！比如把银行正常资产变成不良资产的金融创新，把国家股、法人股变成私人普通股（完全可以变成利国利民的优先股），属于此类合法的伦理性犯罪。
如果说此前九十年代的银行不良资产还是经营性原因造成的，还主要是国有企业造成的，让全国老百姓偿还多少还有一些道理，那么现在，银行大量不良资产已经不再 只是经营性原因造成的，而是腐败性原因造成的，造成不良资产的企业，也不再只是国有企业，而是大量的中外富豪，在这种情况下，让那些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养不起老的弱势群体和底层百姓，去替那些富甲天下（合法逃债）的富豪还债，去替那些国际垄断资本巨头还债，去替那些一顿饭几十万的糜烂老板还 债，莫说是咱们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就算是资本主义国家，就算是封建国家，这样做也是天理不容！
古往今来，人类文明与进步的最基本要求，就是劫富济贫，就是老子所讲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道天理。这个天道天理不仅是道家的追求，也是中国诸子百家的共同追求，甚至是所有人类文明的共同追求。尽管这个追求在各个时代的表现形式有所不同，在奴隶社会通过军功制改革而表现出来，在封建社会通过抑制豪强而表现出来，在资本主义社会通过福利保障制度而表现出来，在社会主义社会通过公有制和劳动者当家作主而表现出来，在未来共产主义社会通过消灭一切旧的社会 分工而表现出来……总之，这是人类社会不可阻挡的天然追求，可是在当今中国，人类社会这个不可阻挡的天然追求，却被一句改革开放给彻底颠覆了。
我们不仅让富人把穷人的财富拿走，把穷人赖以生存的环境变现，把穷人子孙后代繁衍的资源掏空，还把富人胡作非为留下的巨额债务让穷人来偿还！如此悖逆天道天理，是不是太过分了？并且如果按照1999年银行不良资产的比例来测算，目前需要偿还的债务将是个天文数字，老百姓如何来偿还？在已经被高房价、高药价、高物价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情况下，老百姓还有多少可榨取的财政空间?就 算是通过通货膨胀可以向老百姓头上强行分摊，但是通货膨胀是一把双刃剑，通过通货膨胀向老百姓分摊债务，无疑是饮鸩止渴，虽然能够止渴，却也能够致命。中国老百姓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百姓，采用间接方式让他们替富人还债，他们未必就会拒绝和造反，但是却会造成百姓彻底寒心。在当今中国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老百姓一旦对国家彻底寒心，中华民族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无论从天理人伦的角度，还是从社会主义的角度，或者是从天下安稳的角度，都应该停止和放弃银行债转股这种穷人替富人还钱的发展方式，恢复谁欠债谁还钱 的公平原则，坚决向欠债的富人追讨欠款。对于那些以各种方式逃避国家欠款的中外富豪坚决进行打击，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决不放过一个，坚决堵住随便占有国家资产这条路。目前造成天文数字的不良资产而没有因此而杀一人，本身就是政府监管部门和司法部门的失职，必须坚决纠正。即使对那些真的因经营不善而造成的不良资产，也必须建立企业偿债基金，由富豪阶层进行偿还，绝不能转嫁到穷人头上。况且，今天连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都开始了“劫富济贫”的改革，我们作为社会 主义国家，更不应该进行悖逆人类文明的“劫贫济富”改革。
不要忘记，共和国从建立的那一天起，毛主席就界定了我们的政府是人民政府，而不是富人政府，对于任何问题都必须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进行选择，坚决维护人民的利 益，而不是维护极少数富人的利益，更不能连资本主义国家表面上虚伪的公平原则都不顾了，强迫穷人替富人去还钱！这应该是人民政府不可逾越的最后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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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