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开始了吗?”我望了一眼空洞得只剩下自己的世界说。
哈里:如果一事无成呢?你无风无浪地过了一生,变成小人物像其他人一样,死了几个星期尸体发臭后才给人发现。
萨莉:阿曼达说你有阴暗面。
哈里:所以她才喜欢我。
萨莉:你的阴暗面?
哈里:就是,难道你没有吗?你的性格也许很开朗。
萨莉:我跟其他人一样也有阴暗面。
哈里:真的?我看书时,会先看结局,即使我死了,也可以知道结局;朋友,那就是阴暗面。
萨莉:这并不代表你有深度。是啊,基本上是个快乐的人,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哈里:对,你太快乐,想过死亡吗?……我想了几小时,我想过好几天。
萨莉:这表示你更了不起吗?
哈里:死神降临时我已做好准备而你没有。
萨莉:而你在等待中虚度光阴。
哈里无语……
(二)五年后哈里在机场邂逅萨莉及其男友乔,乔正为萨莉送别,登机后二人对话。
哈里:你现在跟乔好呢?
萨莉:是啊。
哈里:太好了,你们交往三星期了吧?
萨莉:一个月,你怎么知道的?
哈里:恋爱初期才会到机场送行,所以我从不在恋爱初期到机场送行。
萨莉:为什么?
哈里:激情总会冷却,我不要听到别人说“你为什么不再到机场送我?”
萨莉:真有趣,你的外表像个正常人,骨子里却是死亡天使。
“别着急,还有一段,最后一段,是我很喜欢的章节。”你已经看出另一个你有些不耐烦了,但你依然坚持把录像放完。
哈里:我想了很久,我爱你。
萨莉:什么?
哈里:我爱你。
萨莉:你要我给你什么反应?
哈里:你也爱我吧?
萨莉:我得走了。
哈里:你毫不在乎我的话吗?
萨莉: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是新年前夕夜,你很寂寞,但你不能无故出现,说你爱我,然后和好如初。没用的。
哈里:怎样才有用?
萨莉:不知道,但不是这样。
哈里:这样如何?我爱你在暖和的天气感冒,我爱你用一小时点菜,我爱你皱着眉头看我好像我是疯子一样,我爱跟你分别后仍然萦绕不散的余香,我喜欢睡前只跟你一个人聊天。并非我寂寞或今天是新年前夕,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发现若你要跟某人共度余生那么余生越早开始越好。
萨莉:你看,你总是这样说话,叫我根本讨厌不起来你……我讨厌你哈里,我真的讨厌你……
“我看不出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一部老掉牙的电影,好在电影的历史本身不算太长,否则它可以算得上古董了。”另一个你耐着性子看完后讥讽地说。
“那么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们到底是谁采访谁。”
“别着急,我提问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回答你的问题。”
“你发现以上三段对话有什么共同特点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共同的地方,对话很精彩,也可以说有点煽情、、、、、”另一个你语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刻薄了。“但那能说明什么哪,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写《在凡尘中我们不能相逢》,我们是不是有点扯远了。”
“我依然搞不懂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 我想做个比喻,不知道是否恰当,园丁抚育花木时候往往需要剪枝,剪去侧枝和旁枝的目的是为了让主干更加健康地成长,如果剪枝的过程是保留旁枝剪去主干那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还是不明白你要说明什么。”
“其实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想用我在《在凡尘中我们不能相逢》这部书中的一段话作为对你今天提问的总结性答复--------我们都生长在一个悖谬的世界,梦想是我们唯一的抗争。”
“你的这句总结性发言好象对小说的结局带有点暗示色彩。”
“可以这么说吧,但这是我们今天这个世界的现状,但从寻找这个词的本身意义上来讲,还是把结局留给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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