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骂,还挺高兴?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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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带着全家人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刚下海湾大桥就开始准备从80号换到580号。那段公路大概有六条线,出口一个接一个,弄不好就会开过了。换到了最右边的线,不对,那是去Grand Ave 的。换回到左边,过了Grand Ave 出口后,觉得应当回到右边了,马上换了 回去。诶,不对,好像还没到,换回左线。几秒钟之后,看清楚了路牌,下一个出口就是580,又马上换回到了右线。心里刚踏实不到千分之一秒,一辆大概是1969年,白色,敞篷的MG从左边鸣长笛呼啸而过。车上两名金发“玉女”婷婷玉坐,两个人的右玉臂伸向天空,中指指天。飘逸的金发,配上红,蓝丝巾,再配上那辆白色的MG,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太美了。她们那样招摇过市,也应当是理所当然。她们超过了我后放下了玉臂,停止了鸣笛。

  第二天班儿上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问我为什么没闻到中国饭味。我说昨天出去玩儿了,没做饭,只好弄个三明治,同大家打成一片。教务主任问我,旧金山玩的如何。我说,不错,顺便把“金发玉女”的事当花絮讲了出来。大家听完后几乎把刚吃进去的午饭都喷了出去。看到我一脸的迷惑,教务长问:“What did you do before the MG passed you?”那辆MG超你之前你都干了什么?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在找路,换线。“You must pissed off those poor girls when you were switching lanes back and forth。”(你肯定是在频繁换线的时候得罪了那两个可怜的女孩儿)我问他何以得出那样的结论。“the middle finger pointing to the sky means ‘Fuck You!’。”(中指朝天是在告诉你‘操你丫的’

  刚来的时候很惨,连被骂都不晓得。其实也挺不错的,人家骂你,你不懂,应当是骂你的人吃亏。骂人是一种文攻的方式,说出几个字,或几句话,让惹你生气的人感到羞辱,受到精神上的打击,以取得某种程度上精神上的胜利。这好像是动物界的一个通用的战术。单说人类,好像不管你在哪里,有什么样的语言,有什麽样的文明,是否有文字,骂人的词句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那些骂人的词汇基本上集中在人体下部的外在器官,加上人类在繁殖时的行为里面。(据说日本除外)

  ‘操’(应当是‘肏’,但‘操’字书面上看着文明些)字,有的地方用‘日’,是中国人最常用来解气的字。‘Fuck’是英语里必不可少的语言子弹。这两个不同的字,出于不同的语言,出自不同的文化,有着同样的意义,同样的用途。它们都可以被用在任何句子里,表达多种感情,是用语言向对方发起攻击的首选。但是它们的用法却有着本质的不同;‘操’字不能直接射向被攻击者本人,必须要指向被攻击者的前辈;母亲是首选,奶奶其次,最远可以上溯八代,而且有的时候不分雌雄,可以是爹,也可以是大爷。‘Fuck’的目标 选择不多,只有一个,就是被攻击者本人,不分男女老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只能意会。

  这样一来,用‘操’字的人用‘操’的思维去攻击用‘Fuck’的人,说:“Fuck your mother!”用‘Fuck’的人会一脸茫然,“What  the fuck? Did my mom pissed him(her) off? He is not mad at me?。。。。。。”(我妈妈没得罪他呀?)反过来,‘Fuck’人 对‘操’人说:“Fuck you!”‘操’人的潜意识里会说:“Fuck我没事儿,别Fuck我妈就行。”当我知道了那俩个金发碧眼为什么中指指天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愉悦的,很得意,当然后悔给人家制造了许多麻烦。

  说‘Fuck’的人也有把Fuck同Mother联在一起的时候:‘Mother Fucker’。可这是个名词词组。要说谁是个‘Mother Fucker’谁就是个‘大混蛋’。所以,千万不要去当一个‘Mother Fucker’哟。‘Fuck’针对被攻击对象没有局限性,后面可以跟任何东西,包括‘me’(我自己)。好像没有听人说过‘操我自己’。

   上面是用繁衍后代时所需要的动词来作火药的。再来看看身体下部器官:‘屌’,非常形象。这个字加上个‘丝’现在很时髦,好像每个人都适用。说‘Fuck’的人管它叫‘Dick’。‘屌’和‘Dick’都在被广泛的应用,可它们是同一个器官,各自表述。“瞧你那屌样。”充其量是在讲“看你不顺眼。”“You are a dick!”就是在骂你混蛋了。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逼’(应当是‘屄’字,很形象,同样是应为‘逼’看上去不那么肉麻)和‘Pussy’上:有一年十一,在天安门广场上,被淹没在人群里,突然从海啸般的噪音中听见一个声音:“麻辣个‘鼻’(逼)这任枕他麻辣个鼻的夺,卧塌麻辣个鼻地赏哪儿照逆。逆它麻辣个鼻地有拿目哀。。。。。。”(妈啦个逼,这人真它妈啦个逼的多。我他妈啦个逼地上哪儿找你。你他妈啦个鼻地又那么矮。。。。。。)回头一看,一个汗流浃背的老弟,举着个“瘦鸡”(手机)在找他的同伴。每句话里都带至少一个‘麻辣个鼻’的表达方式还没有听到过,我转过身,跟上了他,数着他说了多少个‘麻辣个鼻’。要注意这个‘逼’同样要用到长辈身上,否则就没有意义。‘Pussy’好像没有什麽杀伤力,“You are a Pussy”顶多说你是个胆小鬼。谁要是说“Mom's pussy”听到的人会怪怪的看你一眼,马上躲开。

   还剩下一个不分性别的器官:‘屁眼儿’这俩字儿用的不多,但, 具有强烈的杀伤力。通常是在诅咒的时用的,不牵涉上代人,也不直接对准目标,搞的是下一代,风物长宜放眼量:“让他生儿子没‘屁眼’”。真‘解气’。‘Asshole’=‘屁眼’,但表述的内容就很不一样了。“He is an 'Asshole'”是说:他是个非常让人讨厌的东西,瞄准的是目标,决不“瞻前顾后”。

   开车时让人中指指天的时候还偶尔发生,多数都是我不对。一个三十岁才开始开车的人是会有很多短处的。有一点让我很安心:我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让我的先辈“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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