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那年夏天川西北之行,行程艰苦却受益匪浅。除了当时记录的文字,记忆深刻还有听觉和味觉,具体点说,就是白马藏族的劝酒歌,和川椒的麻辣味。一天赶路后的傍晚,热情好客的白马藏族姑娘,围着篝火一边跳起“锅庄”舞,一边唱“喝得来的喝呀,喝不来的喝,喝不来的学着喝。哎,表哥,想喝也要喝,不想喝你也要喝,想喝不想喝,你也要喝呀”。基本上,男同胞们都被灌了不少青稞酒。
说到川椒的麻辣味,那是让人上瘾的。同行的科大队友,两位负责摄影,一位负责宣传,我是研究生会代表,一位是科考的代表。除了我和一个成都的同学可以吃辣,都不太能吃辣。领队老卢在成都街头问路,希望找一家地道的餐馆。不得不承认,成都美女确实多,让我们目不暇接,可惜美女们的方向感欠佳。
兜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一家火锅店,坐下开吃。怎么形容当时的场景呢,可以用一个成语“涕泗横流”,一边辣得流眼泪,一边大呼过瘾。特别是来自福建的男生星南,之前总共都没吃过那么多辣椒吧,一边用福建话说“辣死(洗)拉倒”,一边继续。此行之后,好几个同学无辣不欢了。)
那年参加科大“绿色营”,在四川西北部进行了为期20天的环境考察。“绿色脚印”先后踏遍了四川省的王朗自然保护区、白马藏族聚居区、九寨沟自然保护区等地区。那里灵秀的山水,淳朴的民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与其他高校绿色营一起,在王朗度过的日日夜夜,令人难忘。
前往王朗自然保护区的路,一边是壁立的岩石,一边是湍流的溪水,蜀道果然险。一路天蓝水绿,蝶鸟翩跹,景致多变,越到山里,空气越清冽。夜里睡意正酣时常被冻醒,这里夏季最高温度不超过20度,凌晨最低温度只有几度,野草上还结着霜花。同学们把所有的长袖短袖衣物穿上,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第二天在老师的带领下上山,我们到了海拔3200米的地方。眼见飘过一片云,刚刚还是艳阳天,转眼间就黑了下来,石榴子大的冰雹和冷雨也随之而至。领队老卢也得了个“冰雹王子”的称号。下的雨如同从冰箱里刚拿出的水一样,雨衣根本没有用,雨水直往脖子里灌,身上全部是湿的,腿被冻麻木了,觉得都不是自己的了。下山的路更是难走,过原始森林、穿带刺灌木、经茂密竹林……全身冰凉潮湿、一步一滑地走在没有路的泥地上,我只有一个念头:经历越多,收获越多。
由于高原地区干燥,日照强烈,整个行程下来,营员们脸上褪皮、唇角干裂。在海拔高的地方呼吸困难、出现高山反应。至于小磕小碰、被荆棘刮伤刺破实在不足为奇。但营员们都坦然地承受下来,我们忘不了,登山过程中的甘苦,队友们温暖的手,疲劳时浑身酸痛而心灵却自由得想歌唱。清冽的空气、险峻的群山、飘扬的歌声,一切一切都那么清晰,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整个行程中,我感受最强烈的是大自然的魅力,她包容着相对渺小的人类,默默的给予。
在九寨沟和黄龙保护区管理处实地调查时,记忆最深的是九寨沟的水。“九寨归来不看水”与“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一样有道理。那深蓝、湖蓝、淡蓝的海子明净而深邃,我甚至不愿眨眼,害怕错过美景。如果那水溶入我的双眸,眼睛就会变得象婴儿一样无邪,如果那水溶入我的骨髓,心境就会变得象玉石一样空灵。我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想接近再接近些,却无法真正拥有,如在水一方的伊人。
后记:去年领队老卢?来美国,进行游学式的访问,从美西穿越到美东。很高兴有机会在匹兹堡见面,又看到这个理想主义的“冰雹王子”,在关注青少年科普的项目。
?(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