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气氛有些紧张,宫人们都绷着脸,不敢嘻笑打闹。因为皇上病了,且听说很是严重,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
栖凤宫中,气氛更是诡异,殿中宫人全无,太子和皇后正冷冷对峙着,室内静得恐怕连一根针跌落也能听见。
半晌,太子宇文清终是沉不住气道:“孩儿还是不能赞成母后的决定!”
“清儿,母后说了,皇上的毒绝对不是母后下的,你也不相信母后?”皇后问,脸上尽是痛心的表情。
宇文清扭头看向窗户冷道:“既然不是母后,那母后令人大肆宣扬父皇的病要做什么?”
“清儿,母后只是想借此试一下勤王。”
“只是试探么?那为何让南宫策带两营兵马入宫?”宇文清继续追问。
皇后眼神一闪,端起茶杯道:“本宫只是以防万一,你不要忘了是谁毒害你的,还有你父皇不也是中毒么?如果他逼宫的话,咱们何以自保。”
宇文清摇了摇头,满脸失望之色地看着皇后道:“自保?母后恐怕是想亲自送小靖这样一个罪名吧!儿臣已经查过了,儿臣中毒从来都与小靖无关,父皇昨夜召我晋见,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皇后不由自主地跟着问道。
宇文清神色悲愤,凄然道:“父皇求我,父皇求我帮助小靖,他说皇室儿男仅剩我和小靖二人,他说以前我病重的时候,曾问过小靖是否愿意继承皇位,小靖说只愿辅佐我,若父皇不信他,他愿意长驻边关,保我北恒平安!”
“他......他说得好听罢了......”皇后一点也不相信。
宇文清站起身道:“我信小靖!请母后马上收回计划,我已经去信让小靖暂时不必回宫了。”
“你!”皇后气得站了起来,“你一定要保他?”
“是!”宇文清肯定地道,表情漠然不肯再看皇后那张因生气而变得十分难看的脸。
“好好好.......本宫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谁?”皇后气极反笑,“若不是为了你,本宫用得着这么操心么?”
“母后只怕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吧,还有南宫家族的利益,您的所作所为,父皇并不是不知道,小誉为什么而死,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您在后宫想做什么孩儿都不管,但请不要干政,也不要再去伤害父皇和小靖!”
宇文清说完,拂袖而去,转身之后,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面颊很快就被风干了,依然白晰得略显透明,美目之中却隐含着无比的痛心。
当年,他已经十二岁了,许多事情他已经知晓,他讨厌母后那些残忍的手段,可他能怎么办,这个权利欲极强,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他的亲娘,他只能视而不见,他不知道原来父皇也是知道的。
难怪永福宫失火之后,父皇再没有专宠过哪位娘娘,他只是想减少这后宫的罪孽吧。云飞扬为何还没回来,父皇的毒虽然没那么严重,但还需要他来解呢。
小靖!小靖到底在想什么?他竟然没带回月儿,而是放她去了江南,依他一向冷漠的性子,为何会顺月儿的意,难道他也动心了吗?
宇文清一向处变不惊的心乱了,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重重宫殿,无以伦比的俊美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散不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