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w, this is the framework we have in mind, what do you think?" G先生指着投影仪的显示屏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屏幕看去,只见屏幕上是一个Page 文档,是从鲍比的MacBook 里发出来的。文档的标题是“Proposal on GC's spin off"
还没仔细看,鲍比接过话来说了:
这样的,现在有人提议关张,你不赞成关张。我们就这样以关张为前题算算GC关了以后还值多少钱,30%归陈先生,70%分摊到G的股东手上。然后在股东之间若有人主张关张的就是当作他要卖掉所摊的GC的股票,如果另外有人愿意买进。如果整个买进量高过卖出量,价格随之而上升,那GC就继续操作。如果整个买量低过卖出量,为了股东利益,GC就得关张。
卖出者将用GC的股票换取G的股票。这样每个股东都有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力和机会,公平一些。
如果不关的话,因为G已经把她的股份分给具体的拥股人,有很大的可能陈先生就是GC的最大股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还是做你的总经理.....
就在鲍比停顿的时候,G先生插进说:“这个主要计划是基于你在讲话中的一句话:'GC不是G的分销代理,GC是一个独立的在中国市场上的一个优质铝型材挤压设备供应商'。It is not now, we will make it so."
鲍比接着说:“从此以后,为G提高销量不是GC的责任,但是GC必须使用G的关键部件和技术,G也有责任为GC提供技术支持。当然了,这些细节要让律师,会计师出面成文的,最后股东大会通过。”
"What do you think, Andrew, isn't it a good news for you?" G先生看着我问道。
我一边听一边想。最好的情况是没有人卖,也没人买。Everything is as it was before. 两个极端的情况都不好。一、假如太多数股东都要卖,凭我,大卫和陈浩的力量吃不下,这事就黄了。二、如果经过这一买一卖价格上去了,说不定别的股东做了大股东,要换马,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还是值得一搏的。那么有关的关张结算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想到这里,就想到来之前与Kathy的微信对话,真是“ 愁愁愁,刚下心头又上眉头,何时有个休?”
就在我还在思量的时候,我感觉到大卫的目光,顺眼望去,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鼓励。我会意了一下,再看了看屏幕,回头对G先生说:“I am fine with the framework in principle, as the word said 'Devil is in the detail' I need to look at the detail of the proposal, and I also need to contact Mr. Chen for his opinion. "
"Good enough then! " G 先生看着梅森先生说:“Now we all agree on it in principle. How should we get it started, can we get your accounting firm involved on the details?"
梅森有一种放松了的表情,笑着说:“I am glad to see we have established this framework, sure, you can use my accounting firm for the detail drafting and execution."
我并不了解G公司的大股东的情况,大卫比我了解得多。他自己就是大股东之一 。我松口同意是基于他鼓励的目光,疑人不共事,共事不疑人吗!再说下面讨论具体事宜时还有机会的。至少现在还有机会,我就没输。这战打得好难呀!
这时G先生走近他的书橱像变魔术似地拿出一瓶XO 玛提尼和几只酒杯来。他一边向他的宽大的办公桌走着,一边说:“Let's have a toast to celebrate this moment of synergy."
不一会儿,五个男人一起高举着酒杯欢笑一堂。我低头看看手表,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只见窗外一片灯火,光怪陆离的摩天轮还在不急不慢地转动着。
碰杯后,我一饮而尽喝完了杯中的XO玛提尼。这时我才放下心来,这会儿大家都喝了酒啦,刚才是我一个人喝过酒的。如果问起在哪儿喝的,和谁一块喝的,那就麻烦了。
五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收拾离开了。
鲍比建议一块找个餐馆去吃晚餐。看大家都挺赞成的,鲍比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后说:“we are lucky today. There is a cancelation in Mortons. "
我知道Mortons 是一家高档牛排店。它那里的牛排都是经过无菌aging 的,经过aging 的牛排会更鲜嫩香浓,就是那里的开胃小菜也是很高级的,就连饮用矿泉水也是玻璃瓶装的含天然二氧化碳的矿泉水。价格一定很贵的。可是真有多贵我还不知道,因为它的菜单上没有价格,因为不是我买单,我无从知道到底有多贵了。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大卫建议我们可以carpool 不用各人驾各自的车,反正餐馆就在downtown ,一会再回来拿车也是方便得很。大家觉得那是个不坏的主意。大家一阵交谈就决定大卫坐G先生的车,鲍比坐我的车,梅森驾自己的车。
我告诉鲍比我的车在P2,G先生在P2有专用停车位,梅森的车停在P1访客专用停车位。当他们三位在P1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后,我有点迫不及待地看着鲍比,虽然我嘴上一句话没说,我满脸写着问号,what happened after I left the board meeting?
看着我看着他,鲍比笑着说:“It was David, he did! 待会坐进车子里让我慢慢讲给你听。”说话间电梯己经停在了P2,我俩快步走向我的车子,坐进车子后我就启动了车子慢慢地驶出了大楼向Mortons steakhouse 驶去。下面是鲍比给我叙述的情况(为方便起见,以鲍比的第一人称叙述)
你走后,股东们在关不关GC争论不休,主张者的主要依据是对G的销售帮助不大,我们也不大懂怎样在中国做生意。还让丹尼尔的人占了便宜。 反对者的主要依据是现在有你和你手下的一班人马,说对G的销售帮助不大还是有帮助的,再说GC自己是挣钱的。关掉就是零了。
看着大家争论不休,大卫站起身来说:
让我来说几句,我觉得双方讲的都有理,只是我们混淆了一个概念。可能我可以帮助大家。
我们说要进军中国市场,这没有错。但是这里有不同的方式。我们是要把我们的产品打入中国市场,还是我们要到中国做生意。这两点咋看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不一定非要等同。如果我们要把生意做到中国,那么缺乏中国政治经济知识和商业经验就成了问题,这也是当时我们借用丹尼尔的原因,这也是我们不太成功的地方。
可是如果我们说只要我们的产品我们的服务能以我们所希望的价格卖出去,让别人去与中国客户打交道,我们的压力就小多了。而这个安德鲁和他的团队就正好想做这个。他不是说了吗“GC不是G在中国的销售部门,GC是基于G的技术环境,在中国经营挤压设备的供应商。”
我们就成全他,让他去做,只要他在关键设备方面只用G的技术和产品就好!
在座的股东包括我在内我们都间接地拥有GC的一部分股份,那么如果我们让GC Spin off, 让G和GC在关系上从子公司变成合作伙伴。那么我们作为GC的股东,我们只看我们的投资能否盈利。如果,比如我,如果我觉得我不看好安德鲁和他的团队,应该有方法让我在不比关掉GC损失更多的钱。如果我看好他,同时如果有人出让其所分得的股票我可以买进更多GC的股份。
这样G是G,GC是GC。G只要其产品能卖到中国市场就好,卖一点是一点。但G本身不投资在中国。GC作为独立法人资格的公司它只对其股东负责。这样的话,你们双方都有方法表达你们的意愿。这不就成了吗?
就这样大卫改变了会议的方向,从关不关门到如何分家。最后就弄出了这个框架来了。
鲍比说完了。我也快到餐馆了,我停了车走下车,手腕上的iWatch 动了一下,抬手一看,是一个信息 "I will be back." 我顿时又陷入了为难之中。
看着我出了神,鲍比上前来关心地问:“Hi, what's up?" 我连忙收拾心情,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Not a big deal. It is just a small matter in my hotel room, I will handle it when I get there."
文字编辑:El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