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号,在费城的最高音乐殿堂,Kimmel Center,一场动人心弦的音乐会即将上演。帕瓦罗蒂在亚洲的唯一弟子戴玉强及爱女戴梓伊,将携手旋律合唱团,费城交响乐团首席大提琴倪海叶女士,和小提琴演奏家周晓甫先生,在这里举办《戴玉强费城演唱会》。而这场即将上演的音乐会的策划和指挥正是去年十场环球《黄河大合唱》的策划兼指挥乔万钧先生。
如果您没有见过他本人,和乔万钧这个名字相连的可能是头衔,是“指挥家,艺术总监和策划人; 北美合唱协会和北美亚洲表演艺术协会会长;维也纳世界成人合唱比赛的最佳指挥;是2015环球的十场《黄河大合唱》的总策划和指挥;是遍布北美的几十个合唱团的创始人,等等。的确,早年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师从著名的指挥家和音乐教育家杨鸿年先生,后于1993年以全额奖学金考入Berklee College of Music学习作曲和指挥的乔先生,有着闪亮的履历。从1996至2015年连续十年成功地策划和导演了美东地区百余场大型综艺晚会,多场慈善筹款晚会,以及十届的波士顿艺术节;和二十几个由他创办的合唱团。然而,作为合唱团的团员们,和这个名字相连的却和这些头衔毫不相关,是深入浅出的理论讲解和行之有效,立竿见影的发声技巧;是耐心和鼓励;是风趣幽默和循循善诱;是善于沟通和激发演员激情; 是能记下和叫出每个团员的名字;是规范合唱团理念和发展方向。他就是那位带我们唱歌的谦谦君子。
费城旋律合唱团和乔先生的缘分起于一场午宴。在饭桌上,后来成为旋律合唱团团长的文君女士和她的先生结识了来自波士顿的乔先生并聊起在费城建立合唱团的可能性。几个月后的再次邂逅将可能转化成了现实。在乔先生,文君夫妇,和合唱团筹备组的共同努力下,在2015年的3月,费城旋律合唱团正式成立,并与文君女士的成立于2009年的旋律舞蹈团一起合称为旋律艺术团。
一流的指挥和一流的合唱团的合作,毫无疑问,是具有创造力的,是辉煌的。作为指挥,仿佛可以把声音收在手里,揉成他想要的形状和质地,然后轻轻一送,就有了绕梁三日的余音袅袅,就有了放空心灵的酣畅淋漓,就有了直冲云霄的万丈激情。而一个一流的指挥和刚刚成立的业余合唱团的合作则是最能显示其能力的时候了。旋律是一个年轻的一百多人的合唱团,团员的演唱水平参差不齐,有曾经的中央广播电台少年合唱团的高手,也有未受过正规声乐训练的初学者。能把这些人和声音拢在一起,光有专业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智慧和耐心。排练的时候会有很失望的时候的,这时候,他就是我们的定心丸。“没事儿,我给你们一起练,给你们调”。于是乎,他把各声部分开训练,然后又两两组合,最后合在一起时,再把各声部的音量高高低低地一调,好听的声音就神奇地出现了,好到让人不相信这是我们自己的声音。有的时候他又能在不动声色之中让我们唱出一个很高的音,然后告诉我们,你们已经唱到high C了,让大家狂喜不已。唱好艺术歌曲,除了对声线和发声技巧的要求外,所需的对音乐细腻情感的心灵体验和感受是很难把握的,也是最不容易调教的。他的“以情带声”的方法却屡屡奏效。他指挥的手势极富表现力, 那一双手仿佛会说话,引领着你的情绪随歌曲的意境而变化,由此而发出的声音也就或飘扬,或抒情,或激昂。当演唱的效果达不到他的要求时,他从不说应该怎样怎样,而是夸张地告诉你这样唱的效果适得其反,把快乐的歌唱得催人泪下了,然后不知不觉中,调动你内心的感受和感动,这样发自内心的声音,于是就有了张力,有了动人的力量。有了好听的声音,就有了自我陶醉和飘飘欲仙,他通情达理地让我们飘一飘,乐一乐。飘得云里雾里,不知归途时,他就收一收手中的线,我们就像风筝一样,又被拉回来了。知道还有好远的路要走,还有好高的山要爬。如果旋律合唱团是音乐的汪洋大海中一艘扬帆的船,那么乔指就是这艘船上的老船长(注:这里的“老”与年龄无关,特指技艺精湛,经验丰富)。
这位老船长温文尔雅,却又是严厉和一丝不苟的,如《论语》所言:“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他有无限的耐心,他从不光火和指责。唱不好时,他就把难点部分或唱的达不到作曲家效果,也许是达不到他意念当中作曲家效果的那一部分,一遍又一遍地练,一遍又一遍的讲解,一次排练不行,下次再练,直到演唱能够呈现出歌曲本身所要求的境界。他是注重方法的,提高发声和真假声互换的技巧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在排练中,他从不硬拼声音,而是调动情感,通过各声部配合而创造出来的优美音色和和声,以及从容起伏和不断变化的速度和力度来弥补在短时间内难以改变的声线的不足。这位老船长还极富表演的天分。他的指挥本身就是一场好戏,他应该是属于自由挥洒型的指挥吧,却是稳重内敛中的自由挥洒。他的双手灵巧,舒展,又极富有表现力。在表现抒情时,动作如蝶翻飞舞动,舒展而柔和;表现节奏和速度时,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而明快;激昂时的高扬和悲情处的下压,无一不被他的双手表达的畅快淋漓,直指人心!让人不得不承认,那一双手是有灵魂的!而那灵魂里流淌的是对音乐,对合唱事业的执着,挚爱,和深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应该是最能描绘乔先生对音乐和合唱事业热爱的字句了吧。对于这样的专注和热爱,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让我们在这个美好的秋天里相约费城,相约Kimmel,相约在十月八日的《戴玉强演唱会》上,一睹乔先生的指挥风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