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气氛有些凝重,宇文靖和宇文清两人相对而坐,一个英挺冷峻,一个俊美如画,略带困惑和疑虑的神情却是如出一辙。
“你认为皇甫玉就是二皇弟的可能性有多大?”良久,宇文清再次开口问道,听了宇文靖查出来的消息,他心情有些沉重,若莲贵妃确实活着,那么后宫肯定会再一次永无宁日。
宇文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弹了一下桌面道:“虽然尚无确凿证据,但我的感觉亦有六七成了,当年我与二皇兄甚少见面,时隔十年,凭长相并不能判断,通过侍卫们搜罗的消息来看,如果猜测属实,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如果不是,这皇甫家也有不少问题值得注意。”
“嗯,若二皇弟活着,父皇必然高兴,只是莲贵妃恐怕积怨在心,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波来。”宇文清十分厌烦后宫争斗,因此他一直不愿找女人,但身为太子,逼不得已,还是娶了太子妃,前次纳了舞妃,淑妃二人,总共也就三个,算是很少的了。
宇文靖对此并不发表意见,他已经从宫里出来,宫内如何再与他无关,太子依着祖制必须住在宫中,皇子成年则出宫居住,就是逢年过节入宫住个一晚半晚罢了。
“你再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他们,为兄须得向父皇禀报接他们回宫才是。”
“是。”
“听说秦夫人还没找到,月儿还好吗?”宇文清略展眉头换了话题,问完不等宇文靖回答又站起身道,“为兄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她吧,小靖你有没有空陪我去?”
“皇兄自去吧,她现在就住在旁边的清澜院,臣弟还有些事情。”宇文靖低着头边说边展开了手上的卷宗。
宇文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转身出去了,等他走了,宇文靖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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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悲伤中这么些日子了,又天天听着翠浓和青儿的劝解,秦无月总算从自己的心魔中走出来了,勉强也能看看书弹弹琴。
“小姐,这曲子还是悲切了些,不如弹您以前作的那首《采莲曲》好不好?咱们府里那湖边的莲子也熟了许多了,一会儿我让人去采一些,做新鲜的莲子羹来吃,一定清甜得很。”青儿处事虽然不及翠浓世故理性,却也是善解人意的开心果,时刻都想方设法想让秦无月能开心一些。
翠浓微笑着帮腔道:“将那荷花瓣炸了来做小吃也是极好的。”
“荷花瓣也能吃?”青儿倒是没有听过,翠浓正想解释,却听青儿紧张地惊呼:“太子殿下.......”
秦无月抬头一看,果然是宇文清,连忙起身见礼:“无月见过皇兄。”
“不必多礼。”宇文清仔细看了看形容憔悴的秦无月,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为兄听说了秦夫人的事,月儿你不必太过担忧,靖弟已经派出了精锐人马去搜寻,一定能找着的。”
“是,多谢皇兄关心。”秦无月语气淡淡的,并不是很想说话。
宇文清见她神态这样冷淡,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安慰的话似乎有些苍白无力,便借过那瑶琴,轻弹了一曲,那曲子虽算不上欢快,却轻松惬意,如同春日郊外的流云,又似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院中一片静谧,风好象也停了,树稍只余轻巧的“沙沙”声,这琴音令人心绪宁静安详无比。
一曲罢了,余音缭绕,在众人的沉醉之中,宇文清迅速离开了,就象他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