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病 2016-11-26
昨天一上班来,安娜斯塔就跟我:1,海巴赫要我给他回电话,是今天接到中国访问团的事,2,今天我们部就只剩下我俩了。阿林娜又病了;卡噢林娜还在度假;卡特琳周五是不工作的;梅兰妮的女儿病了,也不能来上班。。。我瘪了瘪嘴,跟安娜斯塔说,一会儿,这儿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可要顶住啊。
我给海巴赫回了电话,他人不在,我便作罢。我只听苏珊娜跟我说是艾特林根的格鲁特先生负责接待这个访问团,没听说海巴赫也来参加的。。
没一会儿苏珊娜打来电话说格鲁特先生昨天就已经从艾特林根赶到了我们这里,现在已经在接待室了,说我是否需要去跟他打个招呼。我说好的。我浏览了一遍今天的邮箱,看没有特别紧急的,就准备下楼去会格鲁特。这时海巴赫打来电话,说我和他今天要上台演出,我才明白他今天也是要来参加接待的。我告诉他格鲁特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打个招呼。他说,好的,一会儿他来找我一起去,可一想他并不顺路,便又说,我们一会儿在接待室见吧。
我处理完了一些较紧急的事,想起上次我用邮件问过海巴赫的一个问题,他一直都没给我回答,我把给他的邮件和工件图纸一并打印出来,时间也到了访问团该来的时间了。
下楼到了接待室,接待室里只有三位先生,格鲁特,海巴赫和另一位我不认识的帅哥。握手寒暄后,我问访问团是否快到了,格鲁特跟我说,“你的同胞遭劫持了”。
帅哥跟我说,原定今天上午是来我们公司的,可这会儿他们却去了弗兰德公司,说是下午两点半才能来我们这里。
这是周五啊,下午两点,车间里就没人干活了。他们还来个什么劲儿呢?
格鲁特满脸的不高兴,怎么这样大一个访问团,行程说改就改,也没事先打个招呼?把这当小孩子游戏吗?我们大老远的赶来,都白费了。
而且弗兰德公司在鲁尔工业区的东北端,我们公司在西南端,周五下午鲁尔区道路上的塞车情况严重,他们要斜对角地穿过鲁尔区,他们是否能如期而至还是个很大的问号。
海巴赫说他顶多只能奉陪到下午三点半。
那么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能访问到什么呢?
帅哥跟我们解释说,这是一个协会的访问团,对他们来说访问的成效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访问了那些学府,厂家,那些协会,。。。
格鲁特说,不如让他们重新选日子再来吧,这样的访问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也不能给他们看空着的车间。
帅哥有些着急,说再与他们联系一下,看有没有补救方法。
格鲁特还算是修养好的,没再说什么。
海巴赫说,“那我就暂时撤退了,有什么新情况,与我电话联系。”
我也跟着说,那我也等电话吧。
转身,我把手里的邮件和图纸给了海巴赫,跟他说:“你还欠我什么呢吧?”
他眨了眨眼,说,“我会欠你什么吗?”
他接过来我手里的那几张纸,读了邮件又仔细看了图纸,跟我说,“这些时来净是坐办公室,不怎么上机器了,这个零件理论上是可以测量的,实际操作如何还要在机器上再核实。”
回到办公室不久,海巴赫手下的费格先生就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说是图纸中的零件应该是可以测量的,但因为没有实体的工件在这里,只是根据图纸判断的。。。
不到中午,格鲁特便打来电话,说,访问团提前了一些时间,估计下午一点钟左右能到我们公司,估计一点半能吃完午饭,如果我愿意可以一起下来吃午饭,当然,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他是知道时间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很宝贵的。
我说午饭就不必了,我一点半就来。 -- 周五,公司的食堂总是有鱼吃,我周五一般都在公司的食堂吃。我看到给访问团安排的午餐是一些面包香肠什么的,就没胃口—近来觉得自己嘴巴变叼了,原来我是不怎么挑食的啊。
看来不能等到我们这一拨人的吃饭时间了,(为了避免食堂拥挤,公司规定了分时就餐,我们部的就餐时间是十二点三刻到一点一刻)而且等到我们就餐的时间,恐怕鱼也卖完了。我便先去了食堂。
吃完午饭时间还早,本想就在办公桌上迷糊一会儿。-- 这几天都觉得觉不够睡,老是犯困。
可格鲁特又打来电话,说访问团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这样就先去车间参观,然后再让他们吃午饭,让我十分钟之后就下楼来。
这次访问团是真的来了。跟团的一个德国小伙子,竟能说标准流利的北京话,-- 后来听说他曾在复旦大学学了六年--这减轻了我很多负担。让他们穿上安全鞋,并给他们戴上与我手里拿着的麦克风相连的耳机,便由海巴赫带头,格鲁特收尾,参观了我们的两个车间:工作机的组装车间和测量机的组装车间。
在两个车间之间的空地处,正好能看到公司老板的办公室,海巴赫就顺便介绍了一下,说现在已经是第七代克林贝格在当老板了。我也顺便加了一句,说现在的老板是他们家族的独苗,单传了。大家都笑了。海巴赫问我大家笑什么,我说我告诉了他们现在的老板是独儿子,。。
海巴赫是测量机的专家,介绍测量机的车间时,自然是讲的很详细。
领着访问团转了一圈后,回到接待室,脱下保护鞋,耳机,大家便开始吃午饭了。我趁着这空当,回了一趟办公室。
格鲁特上前两天就传给我了今天介绍公司用的62页powerpoint文件,我这几天抽空给翻译了一下,因时间紧迫,我也只能翻译一下大标题,便匆匆给打印出来了。估摸着访问团一行应该吃完饭了,我便带上这些文件,去了接待室。
先由格鲁特介绍了公司的概况,接着他介绍了我们公司圆柱齿轮加工设备的性能,优势,等。只是这个领域是我们公司近几年才开张的业务,而且生产车间不在我们现在所在地。其实我们公司最拿手的应该是圆锥齿轮的生产机器以及高效测量所有齿轮参数的高精度测量机。
由于时间限制,62页的PPT只讲了一半,圆锥齿轮加工设备的讲解以及我们自己的齿轮生产车间就来不及做介绍了。
和海巴赫,格鲁特一起送走了这23人的中国通用机械协会减速机分会的访问团,回到办公室,安娜斯塔见我来了,很高兴:她不用继续等我了,周五了嘛,可以早些回家了。
匆匆处理了几个由于接待这个访问团耽误下来的急件询价和定单,天色就暗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尽管邮箱里还有好几件没处理完,想想自己的加班时间已经要超出规定了,便匆匆关了计算机,收拾了办公桌,刷卡,下班,回家。
或许是因为人一下子松弛下来,觉得很困。没吃也没洗,脱了外衣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直到丈夫打来电话我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也记不清跟丈夫说了些什么了。挂了电话后,起身去洗漱,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反倒不困了。
索性又爬了起来,打开电脑,看电视剧。这也是我放松自己的一种方法,自己不用动脑筋,跟着剧作者的思路走就是了。这一看,就看到很晚了。发觉自己已经在计算机前睡着了,才重新回到床上,接着睡。
今早醒来,就觉得全身无力,头晕。懒在床上,就是不想起来。明知是昨晚没吃饭的缘故,还是躺在那里不愿动弹。
看着阳光照到了父亲的灵牌上,想起九月份去看望父亲时,父亲说话说不清楚,我也很难听懂他的意思时,父亲一脸的无奈,摇头摆手的样子,就怕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我还是强迫自己起床来,凑合着吃了点东西。没过多久,的确觉得好点儿了。生命在于运动!我背上了背包,徒步去镇子里买东西。
一口气逛了两个超市,背包装得满满的,手里还拎着两个购物包。回到家里,卸下背包,顿时觉得一身轻。呵呵,看来这周末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