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站里漫长又难忘的一天(2)
我的工作除了搭建设备之外,主要是负责一些真正的残障人士,因为各种原因,譬如坐在车上下不来或者下来很困难,他们大多年龄太大或者动了手术不便,以至无法进入投票站投票。于是我必须叫上另一位工作人员,相互监督之下,接近选民,拿上他们的有效证件,帮他们去电脑前比对他们的登记资料,属实后拿小票去换取正式的选票,放入专门的文件夹(一人一个),走出投票站放入选民的手中。如果选民不方便自已选,则可以填表鉴名要求别人(一般是开车带他们来的亲属)帮助凃圈,放回该文件夹。我则拿着文件夹进入投票站,帮他们投入扫描机器,完成投票。大多数的时侯,我就是站在投票机旁,引导选民将涂好的选票放在投票机上的合适位置,以便扫描完成最后的投票工作。当扫描完成,机器平幕上会显示出,这是多少个完成的选票。投票成功,则要说几句套头话,譬如“Good job! Thanks so much, you have a good one!”。然后将一个已投票的标志(是个印有美国政府标志)送给他们,如果有小孩一起来的,则会给他们一人一个,曾经有个妈妈,带着4个小孩来投票,粉装玉雕似小人儿,令人忍不住去多看和多说几句,引人开心不已。
这个工作必须有极好的态度去服务选民。端培卡,一个非常温暖充满笑意的白人老太太,相当长的时间里,她和我负责这个最后的投票动作。和其他的人一样,在她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机会,和我这样背景的人打过交道。初见面,简单的寒喧之后,看似客客气气,但是没有什么热情,也不会主动找你聊天。并非冷漠,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场。于是我开始主动找话题去聊天,很快我们就说一块了,因为共同的价值观,对社会对家庭。她和我说,不要叫端培卡,而是培卡显得亲切简单,甚至单纯。培卡年青时一定是个美人,兼之神态优雅,宾宾有礼,待人十分亲切自然,非常容易相处。熟了之后,发现也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我们互相猜年龄,开玩笑。对于美国的核心价值,诸如努力辛勤工作从而过上好日子,反对非法移民等等,都能找到共同相似之处。
培卡还是一个工作极为负责的人,为了丁点小事会脸红自责。事情起因是,有一个人打电话进来,抱怨说她投票扫描时,工作人员靠近机器太近,有嫌意看到她的投票结果。于是鲍勃走过来说,希望注意一下,不要太靠近机器了。培卡一下脸就红了起来,十分委屈,像极了一个小姑娘。我对鲍勃说,事实上是,因为大多数人不知道如何正确地,将选票放在扫描机的合适位置上,于是需要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培卡因为站得时间长,有些劳累,就靠着机器站着以节省体力,并无不当之处。一般人们不在意你是否靠机器太近,因为如果你不希望别人看到,把选票面朝下即可。然后和培卡说,不要太在意,有的人就是太爱挑毛病,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这里将有超过千人投票,只有一个挑刺,不到千分之一,我们要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而不是自责。培卡一下就高兴起来,成了很好的信任伙伴。到晚上完成工作,最后离开的时候,培卡一再说,要我下次一定再来,一起做team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