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黄果树的喉舌
我和张克同志认识是在1984年8月,那时贵州的旅游开发正处于草创期,因我从事旅游工作的关系,一认识他便和他结下了不解之缘。
黄果树开创初期,很需要宣传,张克同志是关岭人,热爱乡土,而且是作家、诗人、贵州日报社文艺部主编,当然是黄果树盼求的一流“喉舌”。为了黄果树风景区的开发建设及保护,我俩共同度过了紧张、艰苦和愉快的日日夜夜。由于他病魔缠身,于2000年3月5日过早的离开了人间,我痛失一位好友,大家也痛失一位受人尊敬的作家、诗人、记者。
(左起:作者、张克、雷选隆)
张克同志和我相处的日子里,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他经常说,热爱自然、迷恋自然、珍惜自然是他的“天份”。从1984年开始,他就以极大的热情,参与贵州风景区旅游资源的考察、采访和研究。贵州的很多风景区,都留下了他的足迹,黄果树风景区则是他写散文、游
记、导游词的资料库。他出版的《贵州真山真水行》、《不解的白水缘》、《贴着窗儿》等书,体现了他对贵州大自然的热爱、迷恋、珍惜之情,这几本著作倾注了他十多年的心血。在那难忘的岁月里,我经常看到,他在黄果树宾馆的房间里写作到深夜甚至清晨。
(一)
为了写好风景区的散文、游记,我曾数十次陪他游览各个景区景点。他对每个景点的整体美、形态美、名称、名目都问得很认真、记得很详细。甚至形成的地质、地貌结构、历史演变过程,都要问清楚。风景区景点、景物的命名经他反复琢磨后,既形象又确切,天星桥景区的“空灵石”、“人字树”、“数生步”等都是他反复琢磨而定的名,他还配诗、作文提示人们去品赏古树奇石的意境。天星景区的空灵石是他最得意的景物命名之一,他还动了不少脑子写了一首诗,在《风景区命名趣谈》一文中他写道:“四月的一天,我与老宋在天然盆景斟酌为景点、景物命名,老宋谈到一块石头,说这块石头像上海豫园和苏州园林内的石头,不过这石头比苏州的石头大得多,我立即想起是形态很好的太湖石,走近一看果然如此,老宋叫给石头起个名。一天午后我突然想起这块石头是空的,想到空灵的境界,一首诗很快出来了:
是风的作品
是水的作品
是岁月的作品
一切混沌都随风去了
一切浊物都随水去了
一切沉重都随岁月去了
,剩下的唯有一种境界----
空灵
张克同志很满意这一首诗。
张克在即将离开人世前,叮嘱我带他的家属,把他的骨灰撒一部分在空灵石洞中。他去世后,我们按他的遗愿照办了,可见他对黄果树,对大自然的深情,对创作的精心。
而张克自己,就是一尊充满智慧的“空灵石”。
(二)
1991年为了将黄果树推向世界,国务院批准黄果树向联合国申报《世界遗产名录》。省政府决定要编写几十万字和一百多幅图片的申报书,申报书要求很高,地质结构、特征和主要自然景观、古树名木、气象、水文、土
壤、历史文献资料、保护情况、价值、申请理由等等。还要求翻译为英文本,时间只有半年,难度很大。张克同志面对困难,勇敢地承担了主编的任务,并按时按质完成,在联合国专家到来时,一本精美、图文并茂、中英文版的申报书,展示在大家面前。
在半年的编写过程中,张克同志的辛勤劳作,谦虚好问,任劳任怨的精神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申报书里联系到地质结构、水文、动植物、历史等方面的资料,他都一一请教有关专家学者,力求做到科学、准确。
(三)
张克同志对贵州的大自然和黄果树的热爱是执着的,他想得很多,写得很多,宣传得很多。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张克同志,是宣传贵州风景,传播黄果树这块名牌的大功臣,张克同志对贵州旅游业的发展是劳苦功高的,时任贵州人民出版社总编的他,为了长期宣传贵州风景,还和四川出版社协定创办《西南旅游》刊物,整版多篇幅地刊登黄果树、红枫湖、龙宫等全省各风景区,把我也推荐为特约记者。
(1)张克同志是非常重乡情和友情的,我和他相处十多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有几件事使我一生难忘……
1993年10月张克接到《西南旅游》执行编辑部通知:年会决定10月上旬在九寨沟举行,安顺地区原专员田永光是该刊物编委,我和老雷是刊物的特约记者,刊物邀请我们都赴会。10月3日我们从贵阳起程于7日到成都,就在那天晚上我突然患急性胰腺炎,是他和同行几位同志,把我护送住进了成都华西医科大抢救,也是他和夫人胡若俊以及同行的田永光专员、驾驶员王显书、肖作华等,日夜分班守候在我的病床边,接连多次的病危通知,多次的抢救,都倾注了对我的情谊,他们放弃了去九寨沟的大好机
会,焦急地陪我度过鬼门关。在我康复转院期间,张克不断打电话到安顺问候宽慰我。
(2)他对关岭的乡情很浓,总想为家乡作贡献,除参与考察关岭的风景资源,参与制定开发建设计划外,他还将自己几十年来的藏书一万多册,赠送给关岭民族中学,为培养家乡新一代的年青后辈作出了贡献。我记得在关岭民族中学赠书的那天,县里组织召开了赠书仪式,县里的“父母”官到了,我和老雷也被邀请到会,全校师生一千多人参加了,大会上张克同志为了教育青少年,他将自己从一个农村娃到入学读书,参军任文化教员,当记者、作家、诗人,总编的经历和成长过程,讲给年青后辈们听,大家都很敬佩他的刻苦奋斗精神。
(3)在我俩相处的日子里,我们经常一同外出考察,到过省内的各风景区,到过省外的昆明、张家界、峨眉山等地。还有幸一起经香港到国外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地,参观学习。所行之处, 他都喜欢与我共住一室,而我的鼾声是很大的,我每晚都自觉地比他晚睡,遇到有套房的宾馆我都抱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睡,他明知我鼾声使他难入睡,但又一次次和我同室,我深感内疚,总觉得对不起他,后来慢慢地我才知道,他很乐意和我一起,原因是他要同我谈论每天的观感,一到晚上就摆上本子、笔和我一起回忆当天的所见所闻,摆谈各自的见解,记录他所需的资料,我和他就有了共同语言,说得很多,总是谈到深夜才能入睡。他说:“进入新加坡的突出印象是两个字:“静、净”,我也认为新加坡的确非常干净。在摆谈中他还给我说了很多做人的哲理,如对朋友要以诚相待,要宽宏大量,遇事要忍等等,他真是我的好兄长。
(作者与张克于新加坡留影)
(4)2000年2月我得知张克病重在北京住院,我不断地打电话问候宽慰他,甚至每天都去一次电话问候。总想亲自去北京看望他,后来我把这一想法请龙文淑总经理转告冷永刚处长,他非常支持,还派龙文淑代表风景区管理处去北京看望他。我和老雷、龙文淑三人在大雪纷飞中乘飞机到北京,在空军总医院病房见到了我日夜思念的老友,见到他时,他很激动地说:“我对风景区,特别对黄果树、龙宫是有感情的,我忘不了大家,大家也没有忘记我, 黄果树人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他还翻出在病中给风景区写的手稿,对黄果树的热爱和眷恋之情,倾于言表于面。
(张克于空军总医院,左作者、中张克、右龙文淑)
不久他转院住进贵阳医学院,以田永光、冷永刚为首的几车黄果树人,以及他的好友们专程到医院看望他,可惜他已处于昏迷状态,过了没几天他便去世了。
一个良师,一个益友,就这样走了。欣慰的是,我们记得他,黄果树记得他。
难忘张克同志的事太多太多,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他的故事,只有将他的英灵永远留在心底,和大家一起慢慢追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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