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这段时间,我竟做恶梦。他跟你耍流氓了吗?”
“他哪有那本事啊?还耍流氓呢,他那会只有被流氓耍的份了。我每天就去一个多小时,读个故事,就回宿舍。他昨天一睁眼,我就撤了。”
“奥!我这些天可担心你了,夏天医院里病人多多啊,得什么病的都有,传染的、不传染的都挤在一起,你那么瘦,要是占上点什么细菌怎么办啊?”
“大才子,以后不要什么事都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天天想好事,好事就来了。”
“我是天天想好事啊,我天天想,我媳妇去救人,老天一定会保佑她健健康康的。”
“这就对了啊!大才子,佟浩他爸给了我一万美元,感谢我救了他儿子的命。”
“那你就还爸、妈和哥、嫂吧。”
“爸说让我带过去。”
“不用了,我攒了些钱,我们够用了。”
“你又从嘴里省钱了?”
“没有。我媳妇都下旨了,不能从嘴里省钱,我哪抗旨不遵啊!这个暑假我给两个教授做助教,争了六千多,我还有九个月一万多的奖学金呐,我房租低,自己做饭,又不买衣服,钱就攒下来了呗。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通过了博士资格考试,下学期我就是正式博士生了。”
“恭喜大才子!你们怎么还有博士资格考试啊?他们招你不就是让你去读博士的吗?”
“学校就是用这个考试再筛一筛,漏不下去的读博士,漏下去的给个硕士学位走人。”
“我先生怎么筛都筛不下去,如果你们学校就留一个学生读博士,那就是你了。”雨馨很得意。
“你叫我什么?”
“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别挂呀!我本来就是你先生吗,明年这会儿,我就躺你被窝里了。”
“什么呀?”
“想你呗!还记得我抱着你睡单人床吗?那是我长大以后睡得最香的三个夜晚。宝贝,我们结婚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读完博士,我也不会再折腾了,我每天陪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宝贝,我非常想你。”
“我也是。” 子希的几句话差点把雨馨说哭了,她的确非常想他,每次接完电话,她都要出去走一会儿,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再回寝室。
“子希,你去什么店剪头啊?”
“那个理发店可好了,发型师态度一级棒,店名叫‘惊喜不断’。”
“店名是挺好听,师傅的手有点潮,是不是你们几个博士生互相剪啊?”
“跟聪明人过日子就是痛快。”
“那小孩嘴真甜。我同学看了你刚寄来的照片说这美国理发师的水平也太差了,怎么剪得跟狗啃的似的。”
“我的发型虽然不好,但是毛儿还在,我同学的头,让我三修两修,毛儿就不见了。我们那天理发是为了参加我们美国师兄Sam儿子的生日趴,就想理个发,给小孩留个好印象,结果就整成那样了。其实我们的发型不算什么,我们那天穿的,那才叫绝呐。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小孩生日聚会,也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啊?就想着穿西装肯定没错,大夏天的,我们四个,西装领带,皮鞋,还戴着墨镜,一路开过去,就看别的车里的人直低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到了以后更热闹了,大家一看我们可热情了,都争着给我们拿吃的、拿喝的,没来得及照顾我们的,就一直对着我们笑啊,笑的可真诚了,当时我一个师兄说,看美国人对亚洲人多友好。我们三个都说对对对。我们正啃鸡腿呢,Sam 的邻居出来遛狗,就看了我们一眼,立刻牵着狗回去了,一会儿给Sam儿子送来一百美元,说是太匆忙,没来得及买礼物,让小寿星喜欢什么买什么吧。媳妇,你不知道,在美国,送二十块钱,那就是大礼了,那家伙一下送了一百,弄的Sam很紧张,一直问他邻居‘are you sure.’他邻居笑着说‘my pleasure.’我们当时就感叹,美国人对小孩真是太好了。结果我们话还没说完,Sam的邻居陆陆续续过来好几个,每家送给Sam儿子一百美元,我们都看傻了。第二天,Sam跟我们说,他邻居把我们当成黑帮了。”
“我想也是,大夏天的,人家都穿短裤、背心,你们几个一身黑,发型那么潮,还戴着墨镜,这黑帮的帮规得多严啊!”
“Sam也是这么说的。他说非常感谢我们,他住那个小区好几年了,邻居从来不打招呼,现在邻居们做什么都给他家送点儿。”
“托你们的福!大才子,你导师没看见你的新发型吗?”雨馨听完笑了。
“别提了,我们几个剪完头去上课,我导师见了我睁大眼睛问:‘what happened?’,我看我导师反应那么大,我也吓了一跳,赶紧看看,我是不是衣服穿反了。我另一个同学指着我的头说,那是他的杰作,我导师说,‘no wonder’”
“那你就去店里剪呗。”
“我才不去呐,剪一次要十几美元,好几箱可乐没了。媳妇,美国的可乐,九毛九,六罐。我在北京那会儿总想,要是哪天可乐随便喝,我的梦想就实现了,结果到了这,第一次出去买菜,梦想就实现了。不过好景不长,房东看见我总喝可乐,给我找了一大堆简报,说喝可乐会得这病,得那病,让我看简报还不算,房东先生可能怕我看不懂,竟然用了一个下午把简报给我讲了一遍,第二天,房东太太还把重要的几张简报挂在我房间里。弄得我现在每次实现理想,都跟007似的,还得浪费一美元油钱,买了可乐直奔实验室,放下可乐再把菜送回家。 ”
“房东是为你好,据说总喝可乐不好。我这两天去跟白姨学学理发,去了我给你剪头。”
“太好了!宝贝,房东说了,你来了,我们不用搬出去,我们俩住楼上,他们老两口住楼下。”
“好!子希,你是不是特别累呀?听说美国的博士生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那有点儿夸张,不过,在美国读博士的确不轻松。我小组有的人就睡在实验室。”
“你要注意身体啊,亲爱的。”
“你要注意身体,宝贝。我爱你!我非常想你!”
“不到一年了,我们就结婚了。”
“对!我们结婚了,我就天天抱着你睡觉。Love you! 我这几天天天给你打电话。”
“别呀,太浪费了,我们今天都说好长时间了,你还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想你,见不着你人,打个电话听听你声,还不让啊?打电话能花几个钱,我下半年不喝可乐了,油钱、可乐钱都省下来打电话。”
“好!既健康又温馨,我明天等你电话。Love you,baby.”雨馨对着话筒揪了两下,子希立刻回过来十几下。
谭笑送走了奶奶就赶回了北京,一下火车直接去了医院,护士告诉她佟浩出院了,她高兴得忘了路途疲劳,打了个车来到佟浩家。
“阿姨,这是我妈妈给您和叔叔做的点心,我今晚可以照顾佟浩。”曾茜从门里钻出来,顺手把门带上。看见谭笑胳膊上的黑纱,曾茜立刻把脸拉下来,谭笑举着个大书包,手僵在半空中,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和佟浩的爸爸不吃点心,你拿回去吧。谭笑,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曾茜转身就要进屋。
“阿姨,我能见一下佟浩吗?” 谭笑把手放下来,微笑着。
“不能!你奶奶刚死吧,你带着一身晦气见我儿子,你想干吗?谭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和佟浩不合适,我以前没赶你走,那时因为我想让你自己离开,你配得上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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