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和馨美回到美国,在自家便自由自在了,刚一进门,陈朔就把行李一扔,扛起馨美,扔到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你这没良心的,把我一个人甩在你娘家冰冷的单人床上,快脱!”
馨美倒在床上,大笑着直喊,“色狼来啦!”然后蜷住双腿,慢慢解着胸前的钮扣子,装出一付恐惧的小可怜相,“我只是只绵羊,手下留情,不要吃掉我哦!”
“狼不就是为了吃绵羊而生的么?”陈朔“色迷迷”道。
馨美小声求饶,“那也要慢慢消化嘛!”
陈朔道,“你这样可怜又可爱,我只能囫囵吞枣你,然后再慢慢消化!”
馨美忍不住抱住肚子大笑,“那你这也太色了!”
“我的眼里尽是黄色!”陈朔憋不住也哈哈地笑。
馨美不故意秀骚,看上去很闷骚,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骚的;她不故意卖弄玄虚挑逗陈朔,但是她的身体,绵羊小样都充满了挑逗性,就是说,她在动和静的状态下都是骚的,于是有人实在忍不住,更不用说忍了一路,伸出“尖尖十爪”,朝馨美“扑”了过来。
终于体会到把老婆是什么样的滋味儿了,陈朔把馨美搂在怀里,好好地在床上折腾了一回。
一阵“寻欢作乐”之后,生活一切如常,起床,工作,下班,做家务,上床睡觉。
从中国回来,小俩口心理上明显多了一条阴影,因为回国一趟似乎家里人周围每个人都把重点放在馨美的肚子上,搞得馨美觉得肚子不争气,头都抬不起来一样。又想想同龄人的好多孩子都是鼻涕虫,看着也怪麻烦的。
算了,阴影归阴影,暂时不想那么多了,而今拿了绿卡,身份自由起来,馨美的心思就活了起来。馨美和陈朔,两人都留在学校,工资几乎是周围朋友里最低的。中国人数学好,周围的朋友或在学校做生物统计,或已在公司找到职位,起薪高,年终还有奖金,公司还给买一些股票;学校虽然上下班灵活一些,但研究人员跟国内一样,起薪低,工资长得也慢,而且老板有时也可能拿不到基金,对于外国人来说,当教授的可能性有,但是碍于语言不是母语,表达力不如本土人,而且在美国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赶跟老师提问,做演讲什么的,显得外国人更笨嘴拙舌,胆小如鼠。所以来美国的研究人员,在美国学习实践几年,有的回国当了引进的先进人才,分了房子,当了教授,留在美国的大多数学者,研究人员也就兢兢业业没有什么大起色的混口饭吃罢了。
医学院出来的,做几年研究下来,在美国当不了教授,前途颇不定,所以考医生的确是条稳定可行的路子,而馨美,在小学时期就下定决心做医生的人,治病救人也是心底最深处美好的愿望,而且在美国,医生和律师也是收入较高的两个行业。出国的同学里已经有人在准备考试了,馨美也动了这个心思,于是买了USMLE (united states medical licensing examination)(美国医师执照考试) step 1(第一步)的书,先开始复习,看看能不能进入状态。
上班时间,做实验的间歇,馨美会偷偷地看上几页书,但是效率低得不敢恭维,前面看了后面忘,让人直沮丧,怀疑到美国来的意义是不是就是受洋罪?好歹在中国都做了医生了,不不不,照她的资历,如果不离开中国接着做医生,该升主治医了,该威风凛凛地领着一批住院医查房了吧!
这时候又有些后悔买了房子。如果不买房子,不用交房贷款,利息,房子保险,房产税,也不用花那么多水电费,草坪浇水费,化肥等等,住公寓花费毕竟少,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热当了房奴。
重新活一回会计划得好一些吧,可是哪里还有下辈子呢?
白天上了一天班,起早贪黑,中国人做饭复杂,大火烹炒,小火炖肉,费时费力,乌烟瘴气,不像美国人,面包,菜,肉片和奶酪裹在一起,美其名曰“三明治”,加一盘沙拉,或配冰水,或饮料,几分钟搞定,也就洗个盘子和刀刀叉叉,馨美俩人做饭吃饭洗锅,忙活完后就直接饱昏迷了。再加上馨美毕业将近10年了,已经不习惯读书,不习惯这样紧凑地学习了,所以她看不了几行就窝在椅子里打盹儿;不仅打盹儿,还打起小呼噜,这呼噜就把监督她的陈朔招来了,推一推她,推不醒,再推一推她,她小眼儿一瞪,圆圆地带着愤怒,“你别管我!你管我呢!”怪吓人,也怪气人的,气得陈朔戳她的额头,“那你就冬眠一辈子吧!”
陈朔暂时放弃了监督她,去想别的法子,什么法子呢? 陈朔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做法实在有点儿太直接,势力和冷暴力:他拿着二百美元在瞌睡打盹的馨美面前晃啊晃,以引诱她见钱眼开,馨美便不打盹儿了,陈朔就笑她见钱眼开,而绝对不是当医生治病救人。
馨美说,“我是念你用心良苦啊!一点儿也不心有灵犀!”
后来倒是真不瞌睡了,馨美也憋着一股气,不是不能生孩子嘛,那就考个美国的医生给他们瞧瞧,总不能什么都落后吧。馨美很快跟考试中心申请考试资格,一边又接着复习。
虽然不当瞌睡虫了,但是当年学医学课程全体用中文学的,现在摊在面前的全部是英文,虽然来了六年,英语口语尚可,但是医学词汇却是平时口语里没有的,90%的词汇都不认识,所以课桌上要放一部医学字典,大概到时翻的最破的就是它了。
陈朔还接着做研究,一方面他喜欢,他觉得不管在美国还是在中国,总希望能为这个世界研究出一些抗癌新方向;二方面一家不能有俩人都考医生吧,美国的住院医一周工作将近70小时,除了工作就是睡觉,两人都接受魔鬼训练,日子就在火上烤着了。
但总之,两人都觉得,“燕过留声,人过留名”,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应该给这个世界留下点儿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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