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醉(宋)蘇軾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我們頭上念的那首《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醉》和這首《西江月·世事一場大夢》,就是在黃州期間寫的。蘇軾在黃州百無聊賴,研究豬肉的一百種吃法,在居所的東坡開荒種地,自號「東坡居士」。嚴格意義上的蘇東坡,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出現的。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他沒事就跑去跟地方土豪、村夫野老喝酒,半夜才回來,家童睡得死沉,敲門不應。東坡先生只好扶著竹杖、坐在門檻上,聽著江濤,心中吟唱著《聽海》:「聽,海哭的聲音,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這是一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他也想坐個小船,逃遁到天涯海角,但也只是想想。傳說,黃州地方上的主管聽到蘇軾寫的這句詞,很緊張,嚇得趕快連夜去看,真的以為「維穩對象」跑掉了。
想到最後,似乎相通了:「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人說「四十不惑」,現在,他,仿佛——只是仿佛——看透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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