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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寂寞和人情世故的前人大校长纪宝成

内容涵盖:传统经学为主的中国思想史研究、商周金文为主的古文字学研究、宗教史和制度史为主的商周史研究、版本学和校勘学为主的古典文献研究、京都学派为主的海外汉学研究、古代神话和诗论为主的中国文学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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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寂寞和人情世故的前人大校长纪宝成

 

By kyotosizumoto(刘正), Ph.D

Author and Former Professor of RUC and ECNU

 

    最近几天前人大校长纪宝成成了微信群里的热点话题。因为他的夫人陈老师因病逝世了。校友胡某转发到RUC中外校友联谊群里一首据说是纪校写的很伤感的四言诗。我看了很觉意外!因为那诗根本不像是我认识的纪校所应该有的水准。或许是他此刻已经悲伤过度、没有了往日的诗兴吧?如是,我可以理解。

我上一次写纪校是在2005年春季。

    当时,我曾应某家大报的约请,撰写了一篇文章,《传统国学教育和纪宝成先生的教育思想》。可是,这篇文章后来却没有被刊发。理由是:教育部某部门审核没通过。我以为这事就算完了。不料想,却不知道怎么这篇文章流传到了网络上。于是,儒学联合论坛版主、友人陈明教授就约我将此文转发到他的网上。这篇文章《传统国学教育和纪宝成先生的教育思想》至今还保存在该网『学术厅』专栏下。后来被网络流氓、一直诈称是“人大历史系教授”、“人大老黄”、其实和人大没有任何关系的校外人崔某,在新语丝上公开发文章讥笑我的这篇文章是:“我还要再提醒你一下:再写一篇《传统国学教育和纪宝成先生的教育思想》,让我辈再欣赏一下你的拍马屁的水平这几年长进了多少?”

    我在日本取得文学博士学位后,曾经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三所大学联系过回国工作之事。北京大学历史系表示可以接受我以“第二期博士后”的名义来北大,(之所以说是第二期博士后,是因为我当时已经从京都大学博士后出站。)但是不能保证我第二次博士后出站后肯定能留下来。清华大学约我面试,我们谈得很愉快。从预定住房和科研经费、职称全部安排好了,却临时被清华大学历史系某教授因为我当年指责他的书抄袭了我发表在《哲学研究》上的论文一事,公然打击报复,他直接上告到清华大学党委,说我有政治问题。于是,清华面试失败!劳民伤财,堂堂的一流学府连答应好的给我报销面试的机票一事也不兑现了。

    ——中国人民大学没有给我任何答复。牛吧?牛!

    于是,我来到了武汉大学历史系任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返回北京家中,见了几个老友。和他们说起上述经历。他的老父亲是家住毛家湾的开国将领、我的某位多年至交好友听了后愤愤不平!他先指责我“想回北京的大学工作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你怎么那么小看朋友的力量和关系?”我说:“老哥,我是在日本时间太长了,人都待傻了。我以为凭借我的成果和学历肯定可以指哪进哪!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于是,他问我“你想进哪所大学?北大、清华就算了吧。不是不行,但是办起来比较费时间。想快的话,中央党校还是人民大学?你挑一个,我办办看。”结果呢,当时的我出版专著十多部和论文一百多篇加日本国文学博士学位、京都大学博士后资历,不如我这位老哥打了几个电话。不到一周,我就出现在中国人民大学人事处办理正式工作手续了!当时见了纪校第一面。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来了?好呀,欢迎!我还有点事,你先办手续吧。”就这样送我走人。

    回到北京如此迅速,我连调动条件也没谈好。到了买房后,我才发现我的住房补贴无处领取。我已经离开武汉大学了,武汉大学没给过我,人大现在也没义务和理由再给。三思而后行,决定找我那哥们儿帮忙。他给教育部某领导打了电话。不到一周,人大资产处吴处长就给我打来电话了,让我去签字,领取住房补贴。吴处长转告我:“上周二纪校去教育部汇报工作,教育部领导亲自过问你的购房补贴问题,纪校责成我们和武汉大学协商解决。”

    ——这是我感谢纪校的第一件事!

    又没多久,加拿大的国际诺贝尔研究院和弘明哲学研究院通知我当选为该院院士。院士不院士的,并不能和中国科学院院士相提并论。因此,我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就写了杂文《居然成了“院士”的我》,发表在《日本新华侨报》的“鬼话连篇”专栏上。这明显是调砍和幽默的文章,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如获至宝,抓了我小辫子,他立刻写文章发表在新语丝网站上,宣称要打假!于是,假博士、野鸡院士、流氓、神汉、江湖骗子、到安徽诱奸女生、偷盗人大图书馆图书文物等等所有能用上的人身攻击全对着我来了。人事处领导接到纪校指示严格审查了我的学历和档案、确认了我经历、学历和档案没有任何作假后,纪校支持我向海淀公安局报案。

    ——这是我感谢纪校的第二件事!

    在他支持下,北京电视台法制进行时专题报道了我被网络诽谤之事。视频可见: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8026011/

中央电视台法制栏目组也来电话约采访案件进展(是我个人谢绝了央视采访的要求,我觉得北京电视台采访就够了)。我知道:没有校领导的支持,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这是我感谢纪校的第三件事!

    如果说,纪校对我有“恩”,这三件大事足矣!接下来,我再说我对纪校的“怨”。

    无论是搭台组建国学院还是国际汉语推广研究所、国际汉学大会,我都曾全身心去支持和搬砖。把我所有的海外学术界的关系全无私奉献出来。那时,我唯一一个小私心就是希望可以将古籍研究所整体加入国学院或者汉推所。当时凭借古籍所里四个正教授,足可以立刻申报并获得古典文献专业的博士点。只要他一句话!可惜他一直没有这句话。甚至陈雨露副校长亲自对我的这一想法表示认可之时,他听了一言不发。事后,人事处某领导转告我是几个人表态反对我涉足。于是,我找党委组织部反映问题。周部长答复我:“我们不涉足学术界的矛盾纠纷。你争取自己找相关人士协商解决。”

    ——这是我对纪校的唯一的一个“怨”。

现在,远离了人民大学和祖国的我,安静下来,在美国家中回忆着在人民大学工作的日日夜夜,匆匆写下了此文。算是我报答纪校的三个“恩”和难以化解的一个“怨”吧。

最近,纪校夫人病故,前来看望纪校的商学院王亚星教授,在微信群里转告说:他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王教授拥抱了他!联想到本文开始所说的校友胡某转发到RUC中外校友联谊群里一首据说是纪校写的很伤感的四言诗。无论他的个人生活中还是政治上出了怎么的大问题,在我个人印象中,纪校留给我的就是上述三个“恩”和难以化解的一个“怨”。

我的那篇《传统国学教育和纪宝成先生的教育思想》全文如下:

 

 

《传统国学教育和纪宝成先生的教育思想》

刘    正

中国人民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教授

日本国京都大学博士后、大阪市立大学文学博士

 

来自[儒学联合论坛]

 
最近几年来,人们注意到中国人民大学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从它的前身陕北公学在1937年9月正式创办开始,到2000年9月的几十年间,中国人民大学以它对法学、经济学、商学、新闻学、哲学、历史学(特别是中*共史和清史研究)等学科和专业的精湛研究而饮誉国内外大学之林。当然,这些已经成为了中国人民大学引以为荣的学术传统了。自2000年9月,纪宝成先生出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以来,著名教育家兼市场经济学家出身的他,却以敏锐的眼光关注着中国人民大学在传统国学方面和文、史、哲三系学科的建设和发展。在他主持和倡导下,中国人民大学在学科建构上先后组建了人文学院、孔子研究院、哲学院、史学院、清史研究院……现在,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双璧辉映之下,中国人民大学又以它崭新的姿态和独特的魅力引起了国内外大学和新闻媒体的极大关注:2005年5月29日上午,中国人民大学宣布成立国学院,并将于今年9月正式挂牌招生。一时间,这一消息立刻成了各类新闻媒体的热点话题。

在肯定者云集之中,当然也有个别观点在教师人选、学生毕业出路等方面表达出某种担忧和质疑。这些疑虑的潜台词想要表达似乎是:国学教育和国学院的设立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传统。看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中国人民大学的大当家纪宝成校长的教育思想和治校理念。因此,要想了解在民间曾经有着“第一神学院”和“第二党校”之别称的中国人民大学的这几年在教育改革上的巨大变化,首先要从了解中国人民大学的大当家纪宝成校长的教育思想和治校理念开始。而了解纪宝成先生,首先要从他是一个诗人入手。局外人可能并不知道纪宝成校长本人在传统诗词上有着深厚的功力。早在1978年,那时的纪宝成先生在一首七律中写下了这样两句明心见性的诗句:“珠埋泥淖华如故,铁入洪炉性愈坚”。诗句用词的精准既显示出他对古体诗歌的锤炼功夫,也是他本人性格和经历的绝好解说,更是他那时就已经关注传统国学的证明。我虽然不能确切知道他当时遇到的是怎样的一种“泥淖”和“洪炉”环境遭遇,但是,我以诗人之心可以深切感受他的“一把辛酸泪”!特作一首七律,应答如下:“读《易》洗心愁断肠,曾经血泪染襟裳。登科无路难通变,求道寻仙势渺茫。水寒风萧说壮士,文彰笔艳忆江郎。如烟往事浑忘却,几滴泣潸到梦乡。”

从纪宝成先生2000年9月正式出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以来,他对传统国学教育的注重就逐渐展现出来:在他倡议下,2001年,中国人民大学校园内树立起了孔子塑像;2002年,镌刻着中外各九位哲学大师的画像和格言的“百家廊”成为中国人民大学校园内的重要人文景观;2003年,中国人民大学又在国内各高校中首先成立了“孔子研究院”,并开始启动编纂《儒藏》的计划;2004年,中国人民大学展开了大型弘扬和普及中国传统文化的“孔子文化月”系列活动;2005年,中国人民大学隆重举行“振兴国学教育”座谈会,校长纪宝成先生在会上宣布:中国人民大学决定成立国学院。与此同时,在2004年的全国召开“两会”期间,作为人大代表的纪宝成先生正式向全国人大提出议案:应增加除夕、清明、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为法定假日。这一议案立刻引起社会各界出人意料的反响。这一先见之明把对传统国学教育扩展到传统民间节假日上,反映出他与众不同的国学理念。

最近十几年来,随着国学热的普及,全国高校中先后出现了以通才教育和传统国学教育为核心的国学试验班和文史哲试验班。但是,至今还没有一所大学能形成自己独特的名牌和教育模式。究其原因,对传统国学教育的理解还仅仅停留在儒家经学教育上。而对于构成传统国学核心组成的西周金文和礼制,因为现今受学术界对这一领域研究的漠视和畏惧的影响,文化寻根的教学和研究也必然无法获得真正的深入和突破。以中国人民大学来说,清史研究是举世皆知的学术品牌。可是,几十年的清史研究却一直少有人关注清代学者对西周金文和礼制的学术史研究。在重修清史工程启动的今天,笔者也注意到:在全国清史学界还没有谁提出要研究和总结清代学者的金文学史和礼制学史的研究!而经学是构成清代学术史的核心,而清代学者研究的核心又恰恰是西周金文和礼制。(作为以研究西周金文和礼制为核心的一位历史文献学者,我曾向某位清史专家Y先生提出过撰写《清代金文学史:清代学者对西周金文和礼制的学术史研究》的研究计划,却不幸先遭到他个人的否决。)

如果对传统国学的理解仅仅局限在十三经上,那显然是董仲舒“独尊儒术”说的现代版。即使是“独尊儒术”至少也要从“经今古文”学说开始。而走出“经今古文”学说的传统制约的基础,就是展开对西周金文和礼制的研究。清代学者们这样做了,并且形成了独特的“乾嘉学派”这一学术品牌。缺少对构成传统经学之核心的西周金文和礼制的研究,必然导致在大学中的传统国学教育上的迷茫。现在大学中的所谓国学试验班和文史哲试验班出现对国学概念理解和国学教育的狭窄,也就在所难免了。有鉴于此,纪宝成先生特别提出了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的首要任务是重建国学。而国学的重建重点是“重建理念,重建方法,重建队伍,重建学科”,他还并特别强调了人才队伍建设是重中之重。他在回答中新社记者的访问中,他想记者表达了他全新的国学教育观:国学虽然集义理、考据、辞章之学于一体,但它并不等同于传统的学术文化,而是参照现代西方学术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研究和阐释的一门学问。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理解的国学教育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国学试验班和文史哲试验班出现的国学教育这一最大特点。

在这一全新的传统国学教育视野下的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对国学教师的要求就不是以往的那种文史哲三系中只要是研究范围处在“从孔夫子到孙中山”之间的人就有资格站出来承担给“未来的国学大师”当“导师”的教书育人工作。怎样深入理解“重建理念,重建方法,重建队伍,重建学科”四个“重建”是摆在每一个关心着传统国学教育的大学教师面前的首要问题。这关系到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未来的发展前景和具体的学科构成,更是中国人民大学建设国学教育这一全新学术品牌的关键所在!因此,在纪宝成先生发表在《南方周末》上的文章中,他特别强调指出“建设具备现代理念、掌握现代科技、拥有扎实传统文化学术功底、富于献身精神的国学研究队伍乃是振兴国学研究的根本前提。”

2004年5月8日,针对中共中央发出的《关于进一步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的意见》的政策,纪宝成先生在回答《人民日报》记者的提问中就提出了他对这一政策的具体理解是“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繁荣发展必须强调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也就是必须坚持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来统领哲学社会科学,这一点始终不能动摇;二是必须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也就是说必须立足当代、立足现实,研究、回答和解决时代赋予的新课题;三是必须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特别是他所说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三个“中国”,已经看出和他在前述“重建理念,重建方法,重建队伍,重建学科”四个“重建”是相辅相成的。现在,国学院的设立正是他的教育思想中的三个“中国”和四个“重建”的具体化。

我们衷心地希望新成立的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能够在各位国学大师的执教下,培养出“架构传统与现代化和沟通历史与现实”的新一代国学大师。早日实现提高民族文化素质、恢复民族文化自信、加强爱国主义教育、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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