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15 張西 張西工作室
蘭默--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創二代
人物簡介:蘭默,1990年出生,本科天津理工大學工程造介專業,2013年獲美國東北大學建築管理專業碩士。留學期間,曾在東北大學國際學生工作辦公室工作一年,現為大同吉峰農機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建築工程師。同時也是唐卡收藏愛好者,至今收藏古代唐卡近百幅。收藏品年代區間跨度為15世紀至19世紀。
因為是二胎而被父母“偷著”養大的蘭默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個機靈的小不點兒連跳兩級,跟著比自己大兩歲的同學們度過了“混不吝”的初中生活。——編者語
2017年3月1日上午10點,我與在國內創業的蘭默進行了一次長聊。我們的友誼追溯到他在美國東北大學研一時就結緣了。正如字麵含義,蘭默是個安靜的帥哥,卻有著豐富的內涵,與他交往永遠都感到舒服。讓我們一起分享,他為什麽回國?如何在國內創業?
張西:你的名字有點特別。
蘭默:我小時候家裏情況比較特殊,我是二胎,父母不敢跟別人說家裏邊又多了一個孩子,我從小是被偷著養大的。每當家裏來了客人或朋友,我就得喊父母是我的叔叔、阿姨,我是在他們家借寄什麽的。所以我從小不得不察言觀色。到我三歲時,父母工作比較忙,就把我送去接受早期教育,也就是三歲就讀一年級,七歲時,已經學到小學四年級了。我父母覺得早期教育這種教育環境不太正規,後來還是讓我去上正規的小學。
張西:你的幼年經曆挺不尋常。
蘭默:入學之後,校長呀,老師呀,都覺得我比同齡人要成熟一些,像個小大孩兒,加之我已經讀完了四年級的課程,所以校長同意讓我跳級。我直接進入到二年級。二年級上學期,班主任老師看我不順眼,說別人都上一年級,你為什麽不上?於是把我孤立起來,扔到最後一排,讓我自己在那兒自生自滅。現在隱隱約約地記得當時還是挺寂寞的,經常去想一些自己的事情,也不怎麽聽課,因為那些東西都學過了,也不怎麽跟班上其他的同學玩。二年級上學期結束後,我的成績在全年級前三。校長就說,這孩子真挺不錯的,又讓我跳級,直接跳到三年級下學期,我也完全能跟得上學習進度。從那時起,學習對我來說從未有什麽壓力,也從沒努力讀書過,捎帶著就把學習任務完成了。
張西:看來早期教育對你特別有效。
蘭默:到了初一,我比班裏其他同學小兩歲,個子也小。當時我哥讀初三,他個子很高,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我哥去班裏看我,同學們就都知道我有個哥哥,因為有哥哥罩著,同學們都讓著我。那時我有點狗仗人勢,仗著哥哥這個保護傘,經常欺負班裏邊的老實孩子,比如特老實的女同學或小胖子男孩。其實現在想想,那會兒挺不好的,但當時自己也沒覺得,就是感覺別人聽我的話,讓我挺舒服的,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整個初中是玩過來的,班裏同學讓著我,老師也比較喜歡我。一是因為我年齡小,二是因為我學習成績一直不錯。記得上初中時,我跟一個同學低下聊的正高興,數學老師突然把我叫起來,指著黑板上的題問我應該怎麽答,然後我嘰裏咕嚕說出來了。數學老師沒什麽話說,又讓我坐下了。從那以後,那個同學再也不跟我上課說話了,說他上課說話什麽都學不著,而我上課說話什麽都沒影響。
高中的獨立生活讓蘭默開始成熟。他總是能在瘋玩之後及時刹車,沒有錯過人生下一個階段的關鍵機遇:高考前三個月的努力讓他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大三後對專業和英語的認真也把他送到了美國。當然這背後還有兩段浪漫的情愫,激勵了這個要證明自己的少年。——編者語
張西:年少輕狂啊。
蘭默:初中畢業後,父母送我去了天津一個封閉式高中。那兩年,我的性格變化還是挺大的。在家鄉時,有哥哥照應著;但到了陌生環境,一切要靠自己。所以這期間,無論從獨立,還是從性格方麵都成長了許多。我從小就比較反感別人說你小孩怎麽怎麽樣,我從內心覺得自己要比同學更成熟,哪怕比他們小兩歲,裝也得裝出成熟的樣子。慢慢的性格就變成現在這樣,更多的是願意去聆聽,不是那麽善於表達,就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
張西:你確實也比較成熟。
蘭默:高中是住校。剛進校時不到150公分,高二就超過180公分。第一年放暑假回家,父母嚇一跳,認不出來我了,又高又瘦,這可能與我天天打籃球有關,那時天天想著玩。快高考了,家裏比較關心,問老師我有沒有升學的可能。老師就說,這孩子估計努努力能走個三本,否則連大專都夠嗆。我一看家裏著急啦,就認真對待了。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我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特別專注地去幹一件事:百分百的投入到學習當中。高考結束一看成線,我考過了一本線,比班上很多排名靠前的同學考得還好。
張西:去了哪個大學?
蘭默:天津理工建築係,學工程造價,相當於工程預算。為什麽選這個專業?當時就感覺這個專業在天津理工算不錯的,也沒想過以後一定要做那一行。
張西:為什麽出國留學?
蘭默:大一大二,還是愛玩,經常逃課,到大三才開始想我的未來到底是什麽樣,想追求一些什麽。雖說心裏不太確定我的這個決定會給我帶來什麽,但還是狠下決心一定要出去看一看。所以從大三開始就開始認真學英語,也開始認真學專業課,這給我以後讀研究生奠定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因為我在美國東北大學讀研時,課程內容跟我大三、大四學的東西,有很多都是相通的,所以研究生課程我非常輕鬆就讀下來了。
我申請大學是找的中介,當時對美國並不了解,也沒去查過什麽學校好,什麽學校不好,就直接申請了東北大學,也沒有報其他的任何學校,然後就過了,讀的也是工程學院,建築管理專業研究生。
有著從商潛質的蘭默,在東北大學遊刃有餘。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現了喜馬拉雅藝術品,開始研究並從事藝術品交易,這讓他賺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短短一年就付清了高額留學費用,還有盈餘。——編者語
張西:適應在美國的留學生活嗎?
蘭默:到了美國波士頓,留學生活對我的人生影響挺大的。我發現我更願意去表達自己了,更想讓別人看見我的優點,尤其是剛來時,在語言班,班裏邊多數是中國同學,還有一些越南的,韓國的,英語都不太好。我的英文相對他們來說好一些,所以經常在班上發言,盡力表達老師的提問,即使有些東西也說不明白,但是能吸引他們的注意。美國人比較開放,不怕你說的不對,如果你不樂意表達自己的話,他們會覺得很無趣,對你沒有一點兒印象。一個學期的時間,跟語言老師們相處的比較融洽,美國這邊不是看你考試的具體成績,跟個人的印象也有關係,所以語言班結束時,老師們給我的成績都是A,我是班上唯一拿到4個A的學生。這些事情讓我更自信一點。正式開學以後,我也是同樣更想去表現自己,班級裏同樣也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國際生挺多的,美國人也挺多,當時我非常想要在課上表達自己,美國人也特別歡迎我這樣。老師問一個什麽問題,我就經常想著去回答,哪怕說的不對,但多數情況下說的還是挺正確的。
張西:讀研期間做了什麽?
蘭默:讀研的課程跟我大學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吻合的,隻不過把它變成英文版了,所以我讀的挺輕鬆,作業呀,考試,對我都挺容易的。所以我就有閑暇做別的事情,尤其夏季課不多的時候,我就去學校ISSA那邊工作。
張西:國際留學生服務機構?
蘭默:對。這個機構平台挺好的,能認識許多國際生,而且有很多機會跟真正的美國人一起社交,比如我們辦公室的人會一起出去聚會,開Party這種,能更深入地接觸美國的文化。我記得跟我一起工作的有個從巴基斯坦來的小夥子,他屬於加沙地區,當時可能是跟以色列有衝突,他們既不屬於巴基斯坦,又跟以色列還有衝突,是一個特別小的地方。這孩子從小在那個地方長大,後來以色列的軍隊用槍把他誤傷了,把他從加沙帶到美國治療,治療到初中,他那時候是十幾歲,就一直留在了美國。因為加沙地區是非正常狀態,也算不上國家,就是一個地區,他沒有護照,也沒機會回去那邊,他就一直自己在美國。在美國有很多學校和機構邀請他參加一些活動,他能夠代表一個地區的聲音。所以傾聽他的故事也是挺有意思的,我在那個平台認識了挺多有意思的人。
張西:你在那個平台工作多久?
蘭默:兩個學期。我當時夏季學期沒有課,可以工作的時間長一點,但是一周最多幹20個小時。因為我是國際學生,不能超過規定時間,後來開學以後我那些課程沒多難,也沒什麽好忙的,所以也就繼續在那幹,每周工作十幾個小時,邊上課,邊工作。一小時八、九美金,記不太清楚了,還要扣稅。但那是個挺不錯的經曆。
張西:除了這份兼職,還做什麽了?
蘭默:也是機緣巧合,一次回國,我跟朋友一起去雲南的香格裏拉,它是藏傳文化的一個區域,也是藏區,我在那兒有機會接觸到了藏文化的藝術品,喜馬拉雅藝術,我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在想這些藝術怎麽可以那麽打動人心呢?真的是一眼就被震撼到了。我從香格裏拉回來以後就一直想要去研究藏在藝術品背後的文化到底是什麽。
張西:被藏文化吸引了?
蘭默:是的。在美國,每天除了上課以外,我會翻閱很多這方麵的資料,去了很多的博物館,還拜訪了一些私人收藏家,他們手裏有一些喜馬拉雅的藝術品。我在想,這些有曆史背景的藝術品,它到底價值是怎樣的?是否方便買到?後來認識了周峰,正好他是做收藏的,他做的是明清的織繡藝術品,有年份的古董文物,所以從他那兒找到一些渠道,自己開始慢慢研究。那段時間,每天下課回到家,就打開電腦不停的查閱資料,比如說點開一個鏈接,它裏邊可能有很多詞條,我之前都沒有聽過,什麽格魯派、薩迦派等各種教派,就會一直吸引我不停地去看相關的資料。研究了幾個月後,我決定通過一些渠道嚐試買些藝術品。第一件藝術品是在周峰的參考下,建議我買或是不買。那件東西買回來之後發現是假的,是贗品,是近二十年裏新做的一件東西。我把這個東西拿回來以後研究了挺長時間,對比了很多博物館的文物以後,再次下手去買,到現在我再也沒有買過贗品。
張西:進入了一個新領域。
蘭默:從那時起,我開始喜歡上喜馬拉雅藝術。這些東西還是有利可圖的。當時國內買家跟國外藝術品的市場溝通起來不那麽便利,也不知道國外到底是什麽行情,好多人在國外找買手,比如說你是留學生,他們會讓你幫著買。也有這種情況:他會問你有沒有國外的好東西,如果有的話發給他,國內買家會直接從你手裏邊買。所以當時覺得這個既能當做自己的一個興趣,還能賺一些錢,也是挺不錯的。從那時至今,我就一直做這件事,把它當成業餘愛好。
張西:賺的錢能付夠學費嗎?
蘭默:用了一年多時間,就把出國留學的所有費用掙回來了。開始做這個項目時,我沒想到它會帶來這麽大的收益。當我賣出去頭一件藝術品時,我開始知道這個東西肯定能給我帶來很大的經濟收益。因為隻要看得準,每一件的利潤空間都在50%以上。高一些的能翻到10倍,藝術品這東西是無價的,你沒法用金錢價值去衡量它的文化,它裏邊的曆史價值到底值多少錢?隻能說遇到懂或者喜歡的人,他願意出多少錢去買。隨著人們對這一類藝術品認知的深度提高,它會有一個達成共識的價值。比如說人們目前對藏傳文化,對喜馬拉雅藝術認識得還不是那麽深,可能再過5年,大家都覺得喜馬拉雅藝術是非常美的,或者說是非常符合大眾審美要求的,那個時候它的價值就會翻很多倍,這個跟房地產或是股票的價值完全是兩個概念,不是一類東西。
老老實實承認地產項目失敗的蘭默畢業後選擇了回國接手家族企業,他接手的不是家業,而是創業,他把80%的員工換成跟他一樣有激情有幹勁的80、90後,傳統的家族企業被講求科學管理的新型企業所取代。——編者語
張西:畢業以後為什麽選擇回國?
蘭默:畢業後,我還在做藏傳文化藝術品,覺得這一塊的市場在美國這邊還是不錯的。但畢竟它不能作為我一生的穩定事業去做,所以還是想著要去做其他事情。當時計劃跟朋友一起合作房地產,因為自己學建築,所以成立了一個小公司,想去做一些小型地產開發,因為美國都是小民宅,開發一塊單獨的地產項目,投資也不大,沒有那麽複雜,不像在國內都是建高樓大廈。所以當時就下決心要做這個事情,也花了不少心思,但各種原因,後來沒有把它發展下去。
張西:資金不給力?
蘭默:資金確實不夠。要真正去做地產項目的話,肯定得有充足的資金量。另外也沒有很好合作夥伴。這種事還是要靠團隊一起去做。但是當時一起合作的人會有一些不同意見,有的覺得這個項目可以做;另一個人覺得不太好,大家錢就那麽多,有一兩個人不想出資,那肯定就走不下去了。
張西:這算不算你畢業以後的一個挫折?
蘭默:算是一個挫折。浪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那段時間我專注地在網上找房源,找可以做的項目的地址,但這些都不會給我帶來多大提升的工作。我也確實學到一些東西,最起碼了解了美國房地產大概是怎麽一個情況。總之這個工作並沒有產生什麽成績,應該可以說是以失敗告終。
地產項目失敗之後,我是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還是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按我父親一個同學的說法:你如果在國內一無所有,家裏什麽條件都不能提供的話,那麽你肯定會想方設法要在美國留下,並且在美國出人頭地。但正因為我在國內也有條件發展,所以決定回國,在國內我可能會以更短的時間,花費更少的精力,獲得更多的回報。
張西:回國後發展順利嗎?
蘭默:回來以後接手了家裏的公司。我們是機械設備代理商,就是經營、銷售和提供服務,賣一些大型設備,農業和工程方麵的。雖說我不是特別喜歡做這一行業,但回來以後我還是挺喜歡目前的工作狀態,以及我擔當的角色。我能有機會去做公司的經營和管理方麵的工作,而且做得還不錯。在外部同行和內部員工看來,在我的管理方法下,我們公司是很有前景的。
張西:你經營什麽規模的企業?
蘭默:小企業,就30多個人。我是2015年初回來的,回來以後換掉了公司80%的人,把以前老一些的人員,或者說沒有幹勁和激情,也沒有好的工作素質的人都換掉了。現在的員工都是我這個年齡段的。80後、90後。目前留在我們公司的整個團隊都是能和我一起前進的人。我也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平台,以前公司給他們發揮的空間不大,但現在,他們的發揮空間是非常的大,能充分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經營現在的公司給我帶來最大的快樂就是能讓我管理的員工獲得成就,我覺得是很成功的一件事情,我也有了成就感。
張西:管理遊刃有餘了。為你高興。
蘭默:我的成就是要建立在他們的成就之上,如果說隻是我個人的收益增加了,但大家沒有得到什麽,我會覺得很失敗;如果他們的工作激情高了,個人收益也高了,我覺得這樣才算做得成功了。
張西:你現在的這份自信與出國留學的經曆有關係嗎?
蘭默:肯定有。出國的這個經曆,讓我眼界更開闊,站得更遠一些,不會把重點放在一些特別小、特別瑣碎的事情上麵,我會更注重企業長遠的發展。而且個人的整體素養提高多了,員工們很看重這點。他們會看老板有沒有很高的品質,或者說老板氣場怎麽樣,比如說他們看到邋裏邋遢沒什麽教養的老板,就會覺得你這個公司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出息。另外我雖然在國外的時候是在學校工作,時間也不算長,但公司管理整體的大方向,應該給員工帶來一種什麽感覺,給他們提供什麽東西,這個也是在國外學到的東西。有一些基本原則是要有的,比如每個員工都要有一個公平的發展機會,有勞就要有得,尊重自己身邊的每一個員工,現在國內好一點的企業肯定也是會這樣去做,但我在國外生活工作的這段時間,給我帶來的體會就是你要去這麽做,才能讓人覺得跟你在一起工作比較舒服。
張西:對未來的規劃是?
蘭默:做一個相對成功的企業家,但肯定不隻局限於某一個公司,比如說目前這個公司。現在我暫時處於一個趨於穩定的狀態,五年之內的計劃,可以預想得到。那麽我會在這個基礎上,做一些其他的嚐試,比如說可能跨到其他行業,肯定是圍繞經營管理去繼續做一些更大的事情,目前我在一個挺不錯的基礎上,但是把這個基礎穩固住以後,我還是要趁著自己年輕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張西:你最擅長什麽?
蘭默:我能思考一些事物的本質。比如說我經常會從公司運營這方麵或者是從生活的各個方麵,想到它背後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員工有的離職,我就會想以什麽樣的方式去改變或者怎樣可以留住他,經常思考的比較深;或者說現在市場有一些什麽變化,是因為什麽原因,要怎樣去改變。
我覺得自己的溝通能力還不錯,我比較善於讀懂別人的意思,比如說我的員工有什麽深一層的需求,我能感覺到並且明白他要什麽。但我不太擅長表達,不擅長把自己的想法跟別人全盤道來,我更想去讀懂別人。
張西:希望未來的伴侶是什麽樣的人?
蘭默:情投意合,能聊到一塊的人。而不是多漂亮,或者說家庭條件怎麽樣,一定要有教養,識大體。
少時的蘭默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但他生動、活絡、有著很強的適應能力和判斷能力。這種能力使他就像一台帶著探照燈的強力吸塵器,汲取了生活經曆中任何一種幫助他成長的養分,並能緊緊抓住他認為有價值的機遇。美國的留學經曆帶給他的不是那一紙文憑,而是共贏的思維、長遠的眼光和高品質的素養。蘭默不是富二代,他是創二代。雖然他還沒有取得巨大的成功,但他顯然在通往成功的路上。——編者語
訪談:張 西 受訪:蘭 默
編輯:方明丹 圖文:李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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