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回来了,我说起虱子的事,只有小李和北京人跟我一样当个大事儿,惊讶万分。其它人并不觉得是个事儿。大李说他在县里的大车店住过两天,大通铺,大概那时候传来的。他谢过我,我还心有余悸。
晚饭时说起果树的事,大家伙都觉得应当开始种树,果树苗我们均摊出钱来买。我挺高兴,没想到这麽顺利,就定下来了。二哥听说此事更高兴。他说:“咱队他亲叔伯二哥就会嫁接,大山上发现野梨丁子不难,就是嫁接后得有人看着点,别让猪拱了。” 我立即说:“我和小凤可以看着点。” 这样一来钱都不用花了,这不更好了。
说好了,吃完饭就去找王队长。跟他一提,王奶奶先就支持。王队长说队里支持青年的提议,分了一块好地移梨丁子用,并一起去蔡二哥家。他一听就满口答应下来,他负责先移来野梨丁子,当母本。选父本也由他去准备,嫁接时叫上我帮忙。嫁接后再由我和小凤看护。我有点小激动,我们青年这麽快就帮队里决定了一件造福村里农民的大事。
回来后,我越想越不明白了。队内就有会嫁接的,居然队里十多年来,一直没种过果树。况且队里这麽穷,特别需要种树换钱,也缺柴。开始我还以为是队里没钱买树苗呢。看来就是一次次整干部的运动把干部整怕了。回想当年听了王光美的桃园经验着实欣赏不依,觉得太有水平了。现在看看这个队,队里穷的钉铛响。都是明摆着的,能贪啥?有啥可以贪的。不根据当地的情况,放着能长的果树不种,只许种长不出来的粮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真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