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最后一夜(7)

                                            七

        进了酒店大厅,马克四下看了一眼,笑道:“这家啊。据说他们大堂的酒吧很不错的,还时常有乐队现场表演。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

        艾美笑着摇头,又道:“心意领了。我真地是累了,想上楼回房休息了。”

        到了楼上,开了房间门和灯,放下手里的东西,艾美故作惊讶道:“咦,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马克也放了他帮艾美拎着的两袋东西,愣了愣,问道:“谁还没回来?”艾美也顾不上邀请马克坐下,只忙着找了自己的大钱包,取了几张美元还给他。马克难进难退地站在门口,笑道:“这会子,怎么感觉你在打发一个送外卖的似的?”

        艾美几乎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却终是含笑不答。

        马克倚着门框笑问道:“你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玩啊?”

        艾美道:“跟男朋友一起来的。今儿下午我去唐人街转转,他正好有事,要见个老朋友喝一杯。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马克脸色难看,把钱随意塞进裤兜,旋即又笑起来,“这样啊。这么洒脱地扔下女朋友不管的人,想来应该是个老外?”

        艾美听出挑衅的意味,也在生活中网络上听过看过一些有关中国人对于中国女人外嫁的言论,包括那个起初听起来十分刺耳刺心的杂拼词汇:外F。她淡淡笑了笑,道:“是不是老外,有什么分别吗?”

        马克倒有些不好意思,冒了句英文“Sorry”,转身欲走,又回转来,道:“我看你包里有名片,留我一张吧。真地蛮想去纽约玩玩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请你看在同胞的面子上,给点帮助?”

        艾美想想,就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给他,笑道:“你眼睛倒蛮尖的。”

        马克接了,扫了一眼,夸张地点头翻白眼,道:“哇,投资银行的副总裁啊!了不得!”

        艾美作势要关门,勉强道:“我很累了,需要休息了。谢谢你帮忙,希望以后可以回报。”

        马克扬了扬手里艾美的名片,嘴角上翘着笑,道:“很荣幸认识你,也很荣幸能为艾美艾女士效劳。咱们纽约见啊!”

        艾美关了门,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之中,却又裹挟着点淡淡的失望涌上心头。她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麻将的来电或短信,又恼怒,又担心。一个人独处时刻,下身的不适感似乎更迫切更严重起来。她坐在马桶上,心想这次大姨妈提前到来会不会是自己身体对大麻的一种反应呢,就像鼓励麻将去找橱窗女郎,就像自己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和马克有意无意地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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