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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之行】- 马雅 -12

2017/6/24(所有博客文章谢绝转载)

Santorini回来的第二天,正好是Museum and Archaeological Site free的日子,决定一天内逛逛雅典的主要博物馆。

上午Acropolis,中午Ancient Agora,下午National Archaeological Museum,晚半天又回到了Acropolis。

静静地坐在Acropolis;什么都不做,就是看日落。

Acropolis上的人有点多,来来往往。左边是Parthenon, 前方是Nike Athena, Erethion, 远方还有Odeon of Herodes Atticus。

坐在不平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云彩,和周边的古迹,心情平静和复杂。多年来对西方文学的挚爱,生活在东西方,现在只剩一颗自由和闲暇的心了,也算生活吧。

太阳快要落山了,金黄的余辉渐渐地撒落在雅典的城市上空,我静静地凝视着天地间又一次轮回。

可能是过于专注吧,当马雅站到身边时,竟不察觉。

他指着远处的Nike Athena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建筑,还有前面的the Asclepeion,它们的设计非常精致完美。

有点愕然,但还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Nike Athena,又回头比较着Parthenon,想看看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的价值取向。

他有点弯腰地在跟我解释他为什么喜欢Nike Athena的柱子。阳光的余辉挡住他的光芒,他在说话,我在默望。

看他站着,指着旁边的石头跟他说:如果你不介意地话,可以坐在石头上一起看日落;一会儿快关门的时候,我还会去旁边继Mars /Hill/Areopagus继续看日落和夜景。

他立刻跟我说:他知道在哪里看夜景,一会儿他带我去。

笑了,因为这已不是我第一天到希腊。

两人坐在一起,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讲。

象任何一些背包客一样,首先介绍自己。

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分析师,从事着比较exciting的行业。来希腊是一直的梦想,但至今才实现,不知为何;可能是近“乡”(soul)情怯吧。

他告诉我他来自意大利,音乐学院毕业,主要从事音乐创作composer 和男中音演唱。现在还在继续跟音乐学院的父亲学习歌唱技巧,有自己的搭档,后面觉得要真正提高只能靠自己琢磨。艺术创作有时是条孤独的行旅。

这个时候,才能仔细地看他。这是一个非常good looking的男子,从第一眼就可看到,如果不是无心于此的话;他的整个脸和身材基本上可说是完美无暇。他不是muscle的那种,但非常健康,非常阳光,非常有力量。我在想着他怎么唱歌剧,从他的声音来推断;也想着他能创作出象Lord of the Ring那样的乐章吗,因为这是我的大爱,也是我的困惑。

他告诉我这个假期对他很重要,因为6月份有个小演出,而十月份的创作和演唱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但却充满"passion and commitment"。现在正处于矛盾期,与搭档在创作上也有一些矛盾,还有其它。他热爱语言,也正在学希腊语,现在已能做一些基本交流。

我们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告诉对方,几个小时前我们还是陌生人,夜幕降临后我们就象久别重逢的朋友,有太多要分享。

这时晚霞渐浓,跟马雅坐在一起,人影斑驳的Acropolis上竟有股神奇般的宁静。

马雅指着Parthenon跟我说:作为一个东方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这Parthenon就是他的blood(有希腊血统)。尽管他从小在基督教环境长大,但他并不热衷宗教;只有民主,是流淌在他身体内的血液。

看着他,有点着迷,也有点惊讶。自从8岁时母亲给我买了第一本西方小书Pinocho,我对西方文化的挚爱和走向西方完全来自于内在一股对未知世界探索的passion。西方文化是我blood里的一部分,但骨质里面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方人,并且越来越回归东方。

那一刻,我认识了马雅, 也认识了自己。

马雅跟我讲他的生活,他的理想,他的孤独。他告诉我,他看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因为我的专注和痴迷,在旁边都是拿着手机拍照片聊天的人群中,在Parthenon旁黄昏的余辉中。他也希望象我一样不用手机,而是简简单单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寻思默想,看着远方。

他说他能感受到我跟他一样的孤独和执着,以及他后面凤凰涅槃般艺术道路上的孤独;他希望能象今天一样,有个人在身边看着他,静静地听他讲,感知他的梦想,他的挣扎。他说,艺术是他的生命,天生禀赋,与身俱来,无法放弃,也不能放弃;除了艺术,他不知还能做些什么。现在我也在艺术的行业,也受过专业教育,一定懂得他所说的。

我点点头,安慰他,告诉他已读懂他此刻的心情。

这时候,快到晚上关门的时间了,我们不得不起身离开。石头太滑,他伸出了手。

忽然,音乐响起,一排希腊仪仗队列队而来,前去收国旗。

白昼将尽,黄昏来临,远处是风中飘扬的希腊国旗。看着并不强壮的仪仗队,他们独特的步姿,再举目看看宏伟和残缺的Parthenon,很是emotional。跟马雅说:相比以前去过的法国和你的国家意大利,作为希腊,当一个国家积弱的时候,他的人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疆土和文物。看到众多的Archaeological Site徒剩根基,想着自己曾经读过的古希腊历史上的辉煌,只想Cry for Athens。

听到我的话,马雅也感动了;他仔细地端详着我,读着我的内心,告诉我此刻,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在下山的路上,他一定要带我去看先前提及的The Asclepeion,先在上面远看,然后下去近看。到下面时,工作人员拦住我们,马雅跟她说只带我看一眼,不走远;工作人员还是不同意。有点着急,一时冲动,挽着玛雅,走上前跟工作人员说:以后马雅总有一天也会来Odeon of Herodes Atticus开演唱会的,就跟Yanni一样!说完大家都愣了。马雅转身细细地端详着我,沉思片刻,说:不能这样预言,说早了会带来bad luck的,这是意大利人的信仰;尽管他刚来时在同样的地方也同样想过。说完,他温柔地笑了,接着又问:Yanni是谁。

听着我们的对话,工作人员善意地笑了,同意让我们这两个傻乎乎的进去看一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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