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土生土长的博友霓裳近来忽然对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蓬勃开展的中国左翼文化运动兴趣悠浓,几次发信恳请我“说说鲁迅。”
鲁迅先生是当代中国的文学巨匠,有人说过:“鲁迅之于文学,犹如贝多芬之于音乐,除了有着非凡的才智之外,两人的内心深处都蕴藏着不可遏制的激情,使他们独异于其它最优秀的天才,在群星闪烁的天空,成为最亮的恒星。”
毛主席在世之时好象亦对鲁迅先生仰慕万分,曾经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的潇洒书写鲁迅先生之佳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以及鲁迅先生之《无题》名诗“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呤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而且又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场合对鲁迅先生有着许多极高的评价,诸如: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中国第一等圣人,旗手之类等等等等。甚至惺惺相惜的阐明:“我与鲁迅的心是相通的。”
啊呀呀!一个自视甚高,气吞山河,以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都不放在眼里的毛老人家,却在周树人先生跟前如此谦卑,又如此竭力推崇,用意何在???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若干年却始终不得其解。
又要去题万里,开无轨电车了。
自己一向嗜书如命,吝啬成癖。以前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厂休那天,总是早早的起身,带上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壶茶水,从大杨浦的临青路转换两部公交车前往大陆解放前称之谓上海“四马路”的福州路,在一家名为“上海书店”泡上一整天。
有时我偶尔也会遇见老前辈汪道涵前来淘书。
汪老原是上海市市长,江老人家的恩师,此公极爱读书。尽管时常工作到深夜,他也要从堆满床头的书堆中拿出一册看。逛书店是他的最大嗜好,他每月都要购置一些书,内容从文学评论、历史专著、名人传略、音乐、美术,到科技专著、经济理论等,古今中外,无所不包。
自己一向有些迂腐,有些清高,有些不合时宜,所以看到汪道涵也不怎么激动,只是不分贱贵的和他打个招呼,继续逍遥自在的在书海里遨游。
虽然我视政治为粪土,视权贵如无物。对汪老先生能够做到不卑不亢,不冷不热。大有晋朝“竹林七贤”之首阮籍之遗风。但是对待书店里的营业员就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了。盖因自己在书店里称得上“博览群书”,却很少见其从囊中掏银子购书。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些不受店家的欢迎了。
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以我的穷酸孤寒,应该再加上一句:“看了人家的气馁”所以当那些浓妆艳抹的女收银员脸上象刷上一层浆糊僵硬僵硬,一个劲的朝自己不是抛媚眼而是翻白眼,我就会象喝多多绍兴花雕的孔乙己那般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在时髦女郎鄙夷的眼神中很不自在的悄然而去……
呵呵,呵呵呵!有些得意,窃以为如今肚子里有些干货,也就是当年厚脸皮换来的。
记得一次,我躲在书店的角落里,津津有味的看着鲁迅的儿子周海婴写的《我与鲁迅七十年》这本书,书中有一段,周海婴这样写道:解放后,一次毛主席和两个国内小有名气的学者谈话的时候,一个学者突然的问了一个问题:“如果鲁迅活到现在,那么他会怎样?”而毛的回答却令人出乎意外,目瞪口呆:“要么进行思想改造,要么在监狱里继续写。”……
此刻的我忽然恍然大悟,多年的疑惑终解,联想中国历代帝王的手段、谋略、权术,他们皆以超人的手段,过人的胆识,把握着历史的脉搏,甚至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呵呵,毛主席雄才大略,是“中国几千年,世界几百年”(林彪语)才出现一个的大风流人物,他肯定通今博古,明晓历史为现实服务,自然拉鲁迅这虎皮来做自己的大旗啊。
呵呵! 还是言归正传,回到原来的主题吧, 对于霓裳博友之要求,我盛情难却但又实在无能为力。唯有叩请见谅。
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对鲁迅先生都仰慕万分,自己对鲁迅先生万万分之敬仰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想起以前曾写过一首诗,特地抄录于此,敬请霓裳雅正:
纪念鲁迅
在上海虹口公园鲁迅先生墓前
高天迅雷一呐喊,大地腥雨几彷徨。敢在长夜斗凶孽,更向中流击恶浪。
记取当年血沃土,欣看今日花向阳。苍松翠柏屹立处,先生风骨万古昂。
(呵呵:忘记了,虹口公园现在已经改名为鲁迅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