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是穿给别人看的

我说鞋子是东汉末年的支柱产业。有同学怀疑,我表示理解。在盛产宅男腐女的年代,鞋子以看为主,以用为辅。卖得最好的高跟鞋最不适合走路,而是适合……

走一个case吧。子君做阔太太时,下雨天心疼新买的羊皮高跟鞋,要搭乘贺涵的车。贺涵烦她,不肯。她硬上,脱了鞋子,在贺函眼前闪了一把。这事两人都无意,可潜意识里已经过了一个回合:撩拨和被撩拨。高跟鞋有性隐喻,鞋子不是鞋子。一场勾引,双方都不知,却又发生了,难怪都说子君纯洁如白兔。看剧到此,我为唐晶心一颤。

鞋子本是用来护脚的,后来就演变成秀脚了。转变在何时,不可考。但最晚在宋朝时,鞋子就转性了。千古第一性女(按现在的审美,性女=美女)潘金莲以脚小得名,金莲金莲,三存金莲,就是有一双好脚。西门庆在女人这一项上见多识广,不爱潘的蜂腰风骚,独爱那脚。这脚西门庆看过,武大郎有没有看过,不知道。除了这两位,别人只能赏鞋了。

金莲遇到一个竞争者,宋慧莲得趣西门庆。惠莲引以为傲的是她比金莲更小的脚。那年头不兴真人秀,只能间接比较,她偷了金莲的鞋,套在自己的鞋子上,然后就开新闻发布会了。

对鞋的这种恶趣味被旧式中国文人隐秘地接受。金老爷子是受害者,他让杨康在比武胜利后脱了穆念慈的鞋,张无忌在跌落深坑后挠了赵敏的脚心。

可如果回溯到历史深处,鞋本质朴,就是用来走路的。东汉末年,大争之世,军士们南征北战,老百姓逃难避荒,全靠一双好鞋。曹操东讨乌桓,西取马腾,这东东西西地折腾,可费鞋了。偏偏当时制鞋工艺粗糙,草鞋居多。这鞋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磨一回,物理摩擦远比衣服的空气摩擦损耗快。所以他临死时让老婆们做鞋谋生,是嗅到了商机。这一点上,刘皇叔的商业嗅觉更好,早上几十年就卖草鞋。

我很小的时候已经知道浑身上下的穿戴中,鞋子最重要,因为看到的革命电影中,送红军等于送鞋子,小女儿们唱着山歌一针一线地纳鞋底,满心欢喜的送情郎参军。

国军也是如此。张明敏唱过一首歌“爸爸的草鞋”,相传是蒋系52军的征战史。我在外奔波时,很喜欢这首歌的旅途怅然,录几句歌词:
草鞋是船,爸爸是帆,
奶奶的叮咛载满舱
满怀少年十七的梦想
充满希望的启航 启航
船儿行到黄河岸
厚厚的黄土堆上船
夜来停泊青纱帐
天明遥遥山海关
……

后来他们出了山海关,主力师在辽沈被全歼。

兵荒马乱过去了,我们生活在好时代,穿鞋更多的是为了美,除非运动时。非洲足球娃,纽约篮球娃,这些黑小娃都想有一双好鞋。说内马尔有钱后,炫富,一下子买一堆鞋,可怜的娃啊,估摸小时候没少光脚踢球,心理产生报复性补偿欲,现在的多少双鞋都医不好童年的创伤。看准了这一点,乔丹退役后卖鞋,Nike,Adidas刚进中国时尽卖高价的鞋,奸商啊。

不运动时,鞋就是为了看,静态地看,或者走T台猫步般地显摆着看(这个要配合体态)。合脚重要嘛?不重要。合脚只能是旧鞋,新鞋必定不合脚。怎么看鞋呢?各有各的看,角度不同,审美各异。这事不能沟通,心照不宣就行。

鞋旧了,只能扔,让位给新鞋。最让我愤慨的扔鞋方式是我的前邻居,他把一双破鞋挂到高高的树杈上,骗鸟儿来筑窝。

 

 

 

============= 附一篇的分界线 =============

 

从三曹看女人中意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曹擦,曹植,曹丕,史称三曹,成功人士,还都是才子,放在当下,该是女人生扑的偶像。有意思的是,这一家子喜欢的女人不尽相同:阿瞒从欲,子建看美,子桓重灵。

 

曹擦喜欢熟女。生平最惨一战就是因为迷上人妻。他纳降张绣,兴奋之余,情怀难舒,人性勃发,就地上了张绣的婶子,据说还是野战。张绣受辱,夜袭曹擦,杀死了他的大儿子还有典韦。

 

曹操的品味不算独特,与他的三观相关。在古今大人物里,曹操是独一号的存在,唯有他把政治玩出了诗意。在死亡如影相随的权谋游戏中,人难免紧张,不紧不行啊,稍有不慎,性命堪忧,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呢。这让政治人处于一种绞杀态,深沉又苟且地活着。

 

曹操反着来。赤壁大战前夜,大江明月,放歌豪饮,横槊赋诗。这诗还有文艺的忧伤--“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分明是一个高维度里的超人对人之本质的泄密。气魄大如日月,通灵宛若露珠。有这等心窍,即使赤壁不胜,江山仍然还是他的。

 

后世难见这等高人。老毛想模仿,但“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较之“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就是地球观vs宇宙观,孰大孰小,一目了然。更别说老毛“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俗字粗语,透着一股混不吝的伟(Liu)人(Mang)气质。

 

这人啊,看破生命,穷尽宇宙,该放马南山,耕种阡陌。可曹操仍然在追求,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既然不可依,那就继续飞。

 

说了曹操这么多好话,该说弱点了:他不懂爱情。他的心太大,对男女之爱的易逝也就看得明,不在情爱里浪费一点时间,不想找小美女调教,缓慢入港,而是直接找人妻,轻车熟路,快进快出。很野兽吧。

 

他也温情的,死前弃大臣不顾,跟一堆小妾拉家常,让她们做鞋子谋生。哈哈,鞋子是汉朝的支柱产业,刘皇叔年轻时干过鞋子的买卖。

 

曹操还有一个牛X的地方是会生儿子。四子曹植算千年一遇的大才子,一篇洛神赋把女人升仙,已经流传2000年,再往下传上万年,似乎压力不大。洛神虽是想象,但一般认为原型是他的嫂子甄宓。哎,俗,小叔子与嫂子的故事。

 

这事史家难辨真假。有人从曹植的各种文字推测,他们确乎暗通款曲。有一年,曹丕随父出征,曹植留守都城,同在家里的甄宓容光焕发,显然被爱情滋润到了。

 

甄宓大美女一枚,本是袁绍儿媳。官渡之战,被曹丕所俘,纳为夫人,是正妻,不是小妾。所以女人啊,不要怕离婚,不要怕再嫁,只要自身条件好,一嫁进侯门,再嫁为皇后。

 

曹植没得到甄宓。美女是才子永远的痛,才子是为美女而活的。曹植能写出千古名篇,需要大美女,而且是追求不到的大美女。这是个历史的误会,阴错阳差,对曹植何尝不是一种成全,永恒的悲剧美。

 

与父亲弟弟相比,曹丕的人生最悲催。自小不被待见,父母宠的是弟弟,晋升为嫡长子还是因为大哥死了。压抑了30多年才出头,好日子也没过多久,不到40岁就去了。压抑的人生会弱化生理需求,尽管甄宓在侧,他恍若未见。他更需要心灵的沟通,一个不上路子的野丫头郭照才是他的知音。

 

曹丕的人生更接近普通人。在心理诉求不畅时,一个解语花是他的寄托。这个女人可以不漂亮,可以不年轻,甚或就是一个心机女。如果只在他身上用心机,他必然沦陷。(可以参考凌玲对陈俊生的猎获)。

 

三曹都很了不起。在他们的生命中,女人占比最高的是曹植,最低的是曹操。在可以学习(警惕?)的男女模式里,最典型的是曹丕,现代人压力同样大。

 

要问我,最想做曹操,无奈无他之才。姑娘身子丫鬟命。罢罢罢,不做梦了,醒醒刷碗去。


阎立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莲盆籽' 的评论 : 写了篇文章答复你,没有什么贤明伟人,都是脏和利益。
莲盆籽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阎立华' 的评论 :
鞋:三寸金莲是在女人没有选择的时候,高跟鞋是自由选择的。迎合男性趣味并不奇怪,都是男权社会,但有了进步。
人:高洁不过是挺直了腰板,梳洗干净了才出门,这是自尊也尊重别人。人人可以做到,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这是私德。总统的私德反映了一个国家和社会公德的标准。不完美可以,低俗不附合文明社会。
何况私德良好和治国伟人并不矛盾。美国有罗斯福,林肯,华盛顿。中国我说不上来,但有贤王明君这词不是吗?
阎立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边走边看66' 的评论 : 啥福利啊,文章还是要小心翼翼地写。城里还是女写手说得更多吧!
边走边看66 发表评论于
就是嘛,好好的一篇文还是要让它见天日的。别跟我似的有时要藏着掖着,你们男的这方面是有福利的,说话少了很多顾忌,还是要好好利用的。
阎立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莲盆籽' 的评论 : 莲老师品行高洁,理解不了人心鬼惑。
正篇: 女人爱穿高跟鞋,不能怪男人恶趣味
副篇: 比之道德楷模诸葛亮,流氓枭雄曹操是一个更合格的百姓拯救者。德行正派和政治能力不挂钩。杀兄杀弟的唐太宗是千古一帝,而所谓品德好的人做不了杀伐决断,只能庸才一枚。
O8是好人,什么事也没做出来。Trump是个流氓,但美国人民还是选了他。
莲盆籽 发表评论于
正篇:
旧式中国文人对鞋的恶趣味真是扭曲而且虚伪!
好肮脏,spin一个干净的: 破鞋做鸟窝,那是环保 :)

附篇:
流氓伟人让百姓遭难,骂声不断。才子让美人成了女神,流芳百世。平庸的压力也不小。
要问我,最想做曹植。管它有才没才,做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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