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前世今生》(五.二)

一枚误落红尘的女妖,一个狂热的爱着俗世生活的旁观者和记录者,今生今世闯入我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特意为我安排,我只需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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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和袁琳娜一样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的还有刚刚搬进新家的梅雨琳,虽然夜深人静,尽管已经为寻找、购买和装修这个房子忙碌了几个月,此时她却毫无睡意。她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一件白色棉纱,长及脚踝的浴袍,慢慢搅动着鲜煮的咖啡,环顾着这个三室两厅,她丝毫没有成就感和满足感,而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沉重和疼痛,接下来相当长的时间这里将是她的堡垒和战场,这里的装饰有一半是做给人看的奢华,另一半她尽量在色彩上弥补着那种难掩的冷淡和寞然,所以在整体冰蓝的色调中,加入了孔雀蓝的丝绒窗帘,尽管厚重的丝绒常常让她有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可她觉得那样自虐的紧迫带给她安全和温暖。

         她靠在软软的深灰色沙发中,远远的望着卧室半掩的门内那帘幕低垂,层层叠叠的灰蓝簇拥的 软床,希望这一次那个一直萦绕的迷梦不再纠缠她。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她的计划,即使那是一个不详的预兆,她起身走到对面整面墙的书橱前,打开下面的柜门抽出一个手掌大的枣红色长方木盒,挪开严丝合扣的盒盖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立刻让她鼻子酸酸的,那种悠长绵密的味道,就像来自遥远的天际让她熟悉又陌生,她轻轻地托起里面粉色的织锦缎小盒,从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黄色绢绫碎花纹面的薄本,一页页翻看,其实,每一页都只是带空白的暗纹黄宣纸下面衬着大出一号的雪白宣纸,每一次翻看这个本子,梅虹都会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若隐若现的记忆总是像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让她只是相熟,却无法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缓缓地合上本子,重新放回原处。转身端起咖啡拉开凉台的推拉门走出去,时间已近深夜,秋天的风已经有些微凉意,她裹紧浴袍小口啜饮着杯里苦涩带有焦香的黑咖啡,不眨眼地盯着对面2楼的一户窗口,当初她就是看上这里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视线刚好透过对面那家封住的阳台隐约看到里面通透的大客厅,而自己这里因为不是正面相对,很容易让对方忽略来自她这里的窥视。此时,那些密封的玻璃窗已经被白色薄纱帘遮住,静悄悄的 帘幕后面或许就有她想要寻找的秘密。

         一阵颤栗,睡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她边掏出手机,边转身回到客厅。

         “阿琳,正如你所料姜启辉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他家老爷子住进我们脑外科,就一直在念叨这个孙子。今天听姜启辉说不准备让儿子走了,留下来工作。”

         “好, 接下来该我出场了,别忘了关照我那两个病人。”

        “你,……早点休息,少喝咖啡。”

         梅雨琳没有多说什么道了晚安就挂了电话,她知道欲言又止的柳楠胜没有明说的后半句,柳楠胜也知道此刻的梅雨琳是一种什么状态。同窗几年他们除了在关键的时候帮助对方度过难过,从不曾过度介入对方的生活,更不用提干涉,正是这种准确把握的度让柳楠胜成为梅雨琳为数不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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