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中国社会当下精神和思潮概况

尹胜,诗人、自由学者、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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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当前中国整体上除了对物质金钱的无底线追逐之外,整体上并不具备任何精神上的追求。在改革开放以前,通过文革的造神运动,中国人便陷入极端的个人崇拜,而改革开放之后则唤醒了绝大多数人的物质欲望,绝对多数人就直接信奉了经济利益,那么精神层面则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当然,精神上的一片荒芜与极端狂热的个人崇拜都会必然导致社会灾难的发生。相比较而言,个人崇拜则更加具有破坏性,更加野蛮和愚蠢。这就好比是一片土地,个人崇拜是荆棘丛生,一片荒芜则只是杂草满地,要想在这片土地上播种粮食或栽种鲜花,那么前者则更难开垦,而后者则更加容易一些。

无论如何,目前的中国都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精神追求,精神所指的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形而上的内在需求,也就是说人必须应该具备一种精神才能体现之所以生之为人的生命意义。这个精神直指人性的本质以及造物主的意志,或则是直指真理,以及事关生命幸福的根本,这本身就是了信仰的意义。这个精神如果是符合真理的,我们称之为善和文明,如果是违背真理的,我们则称之为恶,是野蛮愚昧和愚蠢的。从目前人类发展史来看,在十三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之前,主要以宗教信仰的“感性真理”认识为主,以哲学思想“理性真理”为辅,之后则是以思想“理性真理”为主,而宗教的“感性真理”为辅,但目前这二者对人类文明的现实都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正是“感性真理”产生了神学和宗教,恰恰又奠定了哲学思想的“理性真理”,理性哲学或说“理性真理”,反过来又推动了宗教、神学“感性真理”的改革和发展。这也是从神学到哲学、从信仰到科学、从假设到实证、从感性到理性的发展逻辑,并且两者之间又是积极的、相互促进和发展的。

就精神信仰问题,对神的认识除了直指向了事物本源的真理意义,同时产生神学和宗教,不仅让人们具备了真正的道德,同时又引领人超越世俗的精神,宗教组织又恰好制约了世俗权力。这一点来说,基督教则是从罗马以后奠定人类现代文明最为重要的宗教。为什么这么说,所谓的现代文明,民主社会的自由和平等,主要的文化养分来源则是基督教。关于宗教这个问题,我会专门立文探讨,留在本书的第三部分的,《三大革命改变中国》的第一章节《信仰革命》中去叙述。

中国社会目前从宗教参与多寡的现状排序,基本上是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所有的教会都要归属于宗教协会监督管辖。我们暂不论共产党的党委、党支部已经存在于所有宗教之中的问题,因为在极权专制之下,一切社团组织都是他们重点的防控对象。如此一来,中国所谓的宗教只不过是共产党另一个支部而已,并不存在独立意义的精神信仰含义。从实质上来说,中国共产党本身就趋于宗教化,所以中国的政治又趋于政教合一的特征,那么这里面的根源依旧还在于汉语传统文化。比如说佛教,在传入中国两千多年的历史里,基本上是被汉化的历史。汉语文化本身就是为强权阶层服务的奴隶文化,所以佛教汉化的过程也是佛教奴化的过程。现在中央宗教办公室在推行“基督教的中国化”,这也就是要奴化基督教,要把基督教变成和佛教一样,成为强权统治的愚民工具。这样的事实根源在于国人有着汉语文化强权崇拜的内在精神,以及固有的机会主义思想作用,没有这个智慧去辨别文化的优劣,同时也没有求变的意志。国人固守着本有的专制思想,野蛮而愚蠢的要基督文化要符合于汉语文化,也就是说要自由平等服从于专制强权意志,这就是“基督中国化”的真相和本质。至于佛教和道教,如果按西方对宗教的定义,它并不具备“神与人结合的意义”,所以仅是形式主义上的一个类宗教组织,完全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宗教。

总而言之,中国社会整体上来讲,并无任何实质性的精神追求,思想禁锢,人心浮躁,认识肤浅。至于中国共产党所宣导的马列主义,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事实上共产党员他们自己也不信。我不怀疑曾经有人信奉过,现在依旧有人信奉,但这绝对是少数的,更无法代表中国的整体社会。再说,共产主义严格说是一种社会理想,完全属于哲学的范畴,与精神信仰不属于同一个概念。理想是通过努力或许有可能实现的一个目的或目标,而精神信仰则是具有永恒和无限意义的,这二者之间差别非常大,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理想是可以坚持的,或许可以实现的,但是不能信奉的。事实上,卡尔·马克思在整个欧洲的哲学史中并不占据重要学理位置,他的共产主义学说理论基础是建立在达尔文的《进化论》上的,也就是量变到质变这个理论,然而进化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考古佐证一个事物通过时间和事件可以变成另一种事物。关于马列主义为什么会在中国延续上百年而不死,这个问题,我会在本书的第二部分《从未有过文明的中国和亚洲》中去予以论述。中国之所以反复的倡导马列,反复的强调社会主义而弱化共产主义,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国缺乏精神基础,同时也缺乏理性思想。宣扬马列主义与社会主义,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精神和理论意义,仅仅只是为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需要,除此,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现实意义。

即然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信仰,没有属于智慧层面的理性哲学,甚至连产生哲学的言论自由基础都不具备,那么精神一片荒芜的中国人到底持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呢?!思想属于文化范畴的,是直接塑造人的人格的文化因素。实际上,中国社会政治层面讲马列,而人的思想人格塑造则依旧是被汉语传统文化所填充的,说到底,那就是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也就是中国汉语传统文化的本质所在!我完全而彻底的否定汉语传统文化,可能会让很多中国人所反感,反感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盲目和感性的认同,并在这种文化里侵淫太深太久成了一种无法自省的习惯和传统,很多人由于缺乏精神信仰,干脆就将这种古老落后的文化当成精神信仰和心灵寄托。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会在本书的第三部分《三大革命改变中国》的第二章节《文化革命》中去进行论述。

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是汉语文化最为本质的特征,所以中国人绝大多数也都是具有强权意识的机会主义者。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思想和文化塑造的人格通常都是残暴而懦弱、愚蠢而狡诈、精明投机而缺乏真诚坦荡、功利实用而贪多好大…..等等的二元分裂的人格模式。没有遵循正义的意志和缺乏揭示真理的智慧,缺乏诚信和真正的勇气,等等,这基本就构成了中国人的主要人格要素。很多人看到我对中国人和文化的结论,总是气愤填膺,暴露出极端的情绪,他们会说难道中国就没有好人吗?外国全是好人吗?甚至会给我扣上数典忘祖,卖国贼、汉奸之类的罪名,这是典型的辩证法和专制思维模式,同时也缺乏理性、缺乏平等与尊重的表现。第一,中国社会是一个整体,这里说的是普遍对象,我们不能把特殊的个体现象拿来取代一个普遍的整体现象。第二,理性概念的定义本身就是系统性的,我们不能把谁谁的一句话是正确的,那就肯定他系统思想的正确性。第三,就算你不同意我的观点,我在前言之中就阐明我所说的仅是代表我个人的独立思想,人和人的观点可以不一样,那么我们最基本的是平等,就是要学会尊重不同的观点。第四,我们讨论的事物都是相对的,是可以通过比较去认识的,所以,不能先把事情绝对化和极端化。而中国人往往是非黑即白的,完全是对立的,不是对的就一定是错的。这样的思维方式本身就是一种专制思维,这根本上也正是汉语传统文化所影响形成的。要么你站着,我跪着,要么我站着,你跪着,而站着的人也是曾经跪着的人,而跪着的人都是想自己站着同时要别人跪着的人。

强权崇拜就是动物原始本能,恐惧暴力,屈服于暴力,而同时渴望暴力,这是精神层面的。机会主义,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视一切规则与秩序,极端功利,以结果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丝毫不重视过程,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成王败寇,这是思想层面的。中国整体上都是因为强权暴力崇拜而产生的机会主义,在我看来,的确如此,事实也是如此。中国的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不仅仅是文化的,也是人格精神和思想的,同时也是现实和本质的。强权崇拜和机会主义的文化孕育了专制意识和机会主义思想,专制意识和机会主义文化和思想又塑造了中国人专横而狡诈的人格,所以,中国无处不充斥着强权意识和机会主义思想的因子。中国社会的强权意识和机会主义是整体的,从国度政治到个体行为,都是可以归为强权意识和机会主义的范畴,所以,中国社会的思潮完全可以归纳为强权意识和机会主义。

强权崇拜是精神意义的,机会主义是思想意义的,一个是世界观,一个是方法论,也就说是强权崇拜导致了机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即然中国社会整体的精神是强权意识,其思潮是机会主义的,那这种机会主义到底表现在哪些方面呢?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构呢?社会各个阶层如何去表现机会主义的呢?这个问题我将留在下文《被机会主义所主导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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