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陵,陵外有座楼,楼里有个先生在把酒:
快乐与忧愁,各自有先后。
行我今时乐,换我昨日忧。
忧愁眼前过,快乐心里留。
快乐留不住,忧愁何时休。
这样一座楼,从古代一直留到了今世。如今先生的铜像也立在了园子里,与先生传颂千古的忧乐精神一起封存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景观中,被塑封起来,藏在了一个玻璃瓶子里,外面有贴上了标签,卖给了我,我又交给了小阶,小阶又失手打碎了它,打碎了一个又一个。我决定不再买给他了,也许他也在求那塑封在玻璃里面的“古仁人之心”。求之不得,心急不得。
先生的心意,我在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读到。那时候熊熊烈火就已经变成了疑问的火苗,而今已经是电气化的时代了,火苗早也已经熄灭了。
终于登上了岳阳楼,八百里洞庭湖外的一座瓷丘。高铁像一阵风一样把我带到这里,也会像一阵风一样把我吹走。从前的景仰,现时的景观。
再见了,先生。不知何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