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说到这儿,郑涛大致清楚了她的问题。“你老公不能给你快乐和满足?”他轻轻问道。
“怎么说哩?首先,和老公做爱,我没有快乐与不快乐,没有那种身体里彻底的释放和喷发,就是很多女人说的没有高潮吧。他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要顾及这个吧?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知道,自己在压抑身体的本能。因为每一次爱爱后,我都惆怅若失、意犹未尽,总感觉自己心底深处,那一声呐喊没能从胸膛迸出,被压制在咽喉深处了。”
她叹口气,接着说:“我知道老公很爱我,如果需要的话,他能毫不犹豫地,用他的生命换我的幸福。但他确实不是一个细腻、情商高的男人。我们对男女间性爱的快乐和享受都不了解,似懂非懂自以是地认为,性爱就是那样”。
说到这儿,她已经泪流满面。
“因为贪念享受,因为食髓知味,我总想到外地出差,总想和他幽会。”平息了一会儿,她接着说,话语里,充满了惆怅和失落:“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又不能不这样。我压抑过、后悔过、愧疚过,但身体深处的那种火苗,总会在不经意间,无风自燃成熊熊大火,肆虐自己本来就脆弱的坚守。”
“这大概像吸毒,有了一次,就再也戒不掉!”他总结了一句。
她的眼泪又出来了,伴随着低沉的呜咽:
“我十分恨那个菲律宾人,他若不强迫我,我就不会从性爱中醒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还像过去那样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对我好像更好。现在,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你好像一支为春风而出墙的红杏,出墙后却怨春风让你盛开,使你总想出墙。”郑涛又调侃了她一句。
“你比如得很恰当,我就是一支红杏,墙外被春风灌醉,出墙后又悔当初不该醉。”刘颖泣不成声地自嘲。
“我清楚自己的欲望,所以尽可能将心思用在工作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拒绝和性有关的一切文字、图片和言语,可我不能改变妻子的角色,不能拒绝丈夫的生理需求”
“从有了菲律宾男人以后,我才知道老公身体有问题,然后陪着他去看医生,找专家,可他根本就不觉得有问题啊,完全不当回事。”
“每一个晚上,老公还是一如既往的抱着我睡觉;每一周,他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在我的身体上游荡,享受他作为男人、作为一个丈夫的快乐。虽然他不能给我任何快乐、任何满足,可他需要从我这儿,获得属于他的快乐。”
“每次时间都很短,每次都会将我遗弃在半山腰,那团火,欲灭不灭,欲烧不能烧!”
“等他深睡了,我就会一边流泪、一边想那个给我带来充实、飘荡、大汗淋漓的男人。我想无所顾忌地呻吟、呐喊;想一个男人把我揉成碎片!”
“和丈夫的夜晚,我一定会失眠。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漆黑,觉得自己,像是在远离人世的孤岛上游荡。”
“这样的夜晚一多,就会在不经意间,从业务中找去外地的理由,即使这个理由很可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到外地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