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看了江苏卫视的真人秀节目超凡魔术师>,从最初的国内海选到后面和国外战队的PK,一期不漏都看了。实话说,过去在国内时从没看过专场的魔术节目,魔术看过的多是穿插在杂技节目之间的,作为点缀调节观众的情绪。这次一口气看了十二集,每集四五个魔术表演,国内国外,近景大景都有,看得过瘾。
李响的主持,魔术师邓男子的魔术讲解都恰到好处,唯一不喜欢的是节目中评委的名号,魔幻师。五个评委中,只有陈智玲一人有魔术师背景,其他如像张绍刚范冰冰这种土豆和barbie一类的角色,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也冠上所谓魔幻师的头衔。这类人已经糟蹋了不少称呼,小姐,同志,老师,还要再接再厉继续糟蹋其它剩下的名号,真是冠自己的名,让别人无名号可用。
十二期节目五十来个表演的魔术师中,印象最深的有两个,一是国际PK赛第一期代表X战队出场的泰国魔术师帕特里克·昆(PatrickKun),另一位是国际PK第三期德国战队的帕特里克·里伦(Patrick Lehnen)。
昆出生泰国,在美国学习魔术并成名。他玩近景魔术,擅长变扑克牌,戒指,把扑克牌上的花式字样变没,把食指上的戒指穿过中间手指移到无名指上。他的魔术像一台精彩的哑剧,整个过程没一句言语,只靠眼神和手势交流。表演中他面带微笑,眼睛始终通过电视镜头看着观众,让人感觉得他在为你作现场表演。他双手不断变幻着花样,一会儿手中的牌没了,下一个时刻牌上的花式字样不见了。他手很有表现力,慢时轻柔如同母亲抚摸婴儿的手,快时像快刀切西瓜手起瓜落。开始时,手上慢动作设置包袱,眼睛看着前面沉着地诱导着观众,然后手指捻动手势陡然一转,纸牌没了,牌上的花式不见了,戒指穿过一排手指套在另一手指上,眼动手动之间,完美地讲述了一个有关纸牌或戒指的故事。别人的魔术让人眼花缭乱,让人困惑,展示的是技巧,而他的魔术注重交流和节奏,赏心悦目,是一种艺术。
国际PK赛前两期中,美国和混合X战队的成绩最好,日本队也不错,而德国队的魔术师前两轮都像从集市上玩杂耍找来的,有娱乐效果但难度低,所以前两轮积分垫了底。第三轮国际PK德国队出场的是帕特里克·里伦(PatrickLehnen) ,他看起来不像是玩魔术的,更像一位中年工程师。场景是一个古老的图书馆,满是书籍的书架前一个工程师模样头顶开始秃了的中年人伏在书桌上正在翻阅一本书,看侧面大屏幕上书页的投影像是一本有关魔法的书籍,旁边有一个支架阅读台灯照明。
那是一个安静的晚上,阅读室里只他一人,难得的阅读环境。忽然,周围好像有啥弄出了动静,他抬头四顾却没看到任何活动的物件。他回头正要继续看书,赫然发现刚才还立在书桌边的支架阅读台灯不知啥时灯头自己凑到他跟前,大而圆的灯泡对着他,好像是一个调皮小男孩睁着的大眼睛在探寻地盯着他。他惊诧之中,滑下坐椅平摔在地板上,台灯见此,伸长支架跟过去探着头看他,好像在问没摔着吧。
最初他以为是幻觉,不是真的。他从地板上起身,伸手慢慢接近台灯想试探是否是真的,灯头见此往后一缩然后弓着支架,低下的灯头不停在点动,好像是在不断问候。他明白了不是幻觉,而是出现了魔幻。他拿起刚才写字用过的笔敲了敲调皮的灯头,然后开始在纸上写画,猛然间他发现笔触碰过的物件好像都中了魔法。笔碰过的牛奶纸盒,一下溃散成几片小纸片,笔空中一抖,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立刻凭空出现,而与此同时,台灯趁他一门心思摆弄新发现的魔法时低头凑近吸管,开始吮吸桌上放着的一满杯牛奶,当他发现要阻止时杯中的牛奶已去了一大半。
支架台灯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不时弄出些动静让他没法专心看书,即使关掉开关都无法让其停下。他挠了挠头发不多的头顶,拿起桌上一个书写本开始描画,画完后转过画本对着镜头,原来画的是一盏床头小灯,形状像一个穿着短裙的小女孩。支架台灯看见漂亮如小女孩的小灯,好像也懂得害羞,灯光变红了,洒下来的红色礼花就像欢欣的泪花。不过台灯女孩的出现没完全转移支架台灯的兴趣,它继续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探寻着周围的环境,弄响了桌上的收音机,放出的音乐在寂静的阅读室里很响,烦心。他伸手关掉收音机开关,但手刚挪开,台灯马上又弄响了音乐。
反复多次之后,烦心的他拿起剪刀剪断了导线,支架台灯立时没了动静,灯也灭了,阅读室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惩罚行动之后他变魔术接上导线,以为灯又会亮起来,但是台灯并没有如他所愿恢复亮光。他拨弄开关,灯还是暗的,魔笔敲敲灯罩,灯罩清脆的金属声在阅读室里响过之后,留下还是一片空寂。
他感到难耐的孤独,之前他是孤独的,但那时因为没有过得到也就没有过失去,所以那时的孤独还是可以承受的,而经历过奇幻的陪伴而又因自己的行为而失去后,那时的懊悔和孤独才是极至的难言, 当时电视节目里的观众,电视屏幕前的我们眼角都湿润了。
就在他悲痛之至埋头痛哭之时,台灯亮了,支架伸长灯头靠近他,轻轻触碰他伏在书桌上的手臂。他抬头左望,眼圈红红的双眼前面,是充满了探寻表情的台灯灯头,好像在问你怎么啦,他泣极生乐,魔术于是有了一个欢欣的结束。
这个魔术走出了表演,走进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