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家女人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客厅的入口处站立着一个人,她的眼睛越细打量,心里就越多了几分的恍惚,因为这站立之人,不是正在客厅里经过了几个回合嘴战的相妈和姥姥,而是刚才不在现场而又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现在她正站在自己的对面,一脸怒气的直视着自己。
几个钟头前自己曾经试探着接近过她,而这曾经的小字辈却突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历怼回了自己,那苦面的声腔一时让她感到颜面尽失,甚至差点还找不到了北,现在一眼望去,这阵式更是让她把心揪了起来,她似乎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曾经的准儿媳妇,现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从关公哪里借了副铁青的面孔,那嘴巴更也像一把霍霍闪光的刀子,直接要杀向了她那张老脸,现在她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是不是这把见光见刃的刀子已经被她高高的举起?还是已经杀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脸和屁股了呢?此时此刻才轮到张家女人真正恐惧了起来。她心里开始揣磨着:那个曾经对他们一直是柔声细语说话的小字辈,要是突然变起脸来,这可比一百个相妈和一千个姥姥相加起来更能让她心颤。因为此时没有什么比一个弱者对强者表现出来的鄙视更让人感到无力改变了。
心虚胆怯的人总是会掩盖着内心,特意营造出一种表面平静的氛围的,当这两位曾经的准儿媳和准婆婆四目相对的时候,张家女人终于也绞心的憋不住了。甜语中又暴露着很多的不安:
“呦!闺女,你什么时候也过来了?那孩子……还好吧?没有……怎么样吧?我现在的心情就差上油锅煎了,身子虽是在这里,但我这心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你们娘俩,不瞒你说,就差把心里的所有担心变成眼泪,让它哭出来了!”
说着还真挤出了几滴眼泪出来,这眼泪也许还真是她此时此刻心境的写照。只是这眼泪并没有让对方改变什么。相男说出的话更是炎夏天打冷战,让他们不寒而栗了起来。
“请你今后不要再谈起我的儿子,因为你们已经失去了谈起他的资格,如果你想要哭,也最好不要在这里,因为这里再也没人会买你的帐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可以做到天下无敌。我为你们死去的儿子替你们蒙羞,你们不光做到了,而且直接伤害了我曾经的美好感情。现在我也应该为自己和那无辜的孩子,讨个公道了,你既然选择了伤害,那么这种伤害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我想那钱不光是给你们的抚恤金,更是留给他没有尽到父亲之责的补偿,那么我只要其中的二十万,多一分我也不要,其余的你们好自为之吧!这之后请拿起你们余下的钱,尽快的离开过里。你说这是逐客令也好!说我冷酷无情也罢,反正这里再也不欢迎你们的来访了,因为我的儿子唯独不缺像你们这样的爷爷奶奶,也最好是永远都没有才清静。”
“相男 你先消消气,行吗?你说的都对,我们不光愧对了这可怜的孩子,更是没脸再见到你,甚至连爷爷奶奶的称呼我们都怕再也担当不起了,如果钱还可以补偿,那我们甘愿去做了,这不,你看这钱都摆在这里了,随你拿多少都行,只是……这孩子的姓,如果不落在张家名下,你就不怕那以后张树怪罪下来吗?我是说对孩子和你来说都……不好!要知道诸行性相,悉皆无常呀!”
相男说话的语气一改以往的样子,是即无情又刀刀见血,让张家两口子躲闪不得,不冷却开始发抖,张家女人只能再厚着脸皮接战了,死马当活马医,再做进一步的试尝。借死人之名来威胁。
“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更何况我己经做到了问心无愧,我没有辜负过任何人,所以放心也不会怕夜里鬼来敲门的,我儿子的姓名以前还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恕我不客气了,你们把我当初所有美好的憧憬都打碎了,所以这孩子的姓也变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是我的儿子,他不光生在相家,今后也会长在相家的,所以这孩子只能姓相,已经没有第二种协商的可能性了。”
张家男人听罢摆了摆两只已经脏乎乎的胖手,一脸无奈的喷着吐沬星子责怪起自家的女人来,当然也是为了讨好相家。
“真有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争什么姓氏,你连自己的命都不保了,还管孙子的姓谁家的姓,我看咱们前边已经孽造够了,自然得有罪要偿还了,种如是因,收如是果,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呀!
他觉得自己刚刚出口的话还不够劲儿,还不足够说服自己的女人及买好相家,便又补充道;
“再说这孩子今后跟着他妈,自然得姓人家的姓了,劝你先省省力气吧,先管一管自己眼下的处境吧!“
“你这个角色倒好,净扮白脸了,好话都让你一人说了,就剩下我一人做难人了,就你聪明得体,那你也只好自己拿捏自己目前的处境吧!我是恶人,不过我还告诉你,也许有人就是作恶不灭,因为前世攒够了余德!”
张家女人现在显然是乱了阵脚,说话也没了一点分寸,更忘记了那张老脸,把该说与不该说也没有过过脑子,都一股脑的顺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