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人生付戏中（八）

（15）丽丽一举拿下大律师

遵照导演佟云的指导，丽丽到图书馆查找出来了美国去年评出的百名大律师，她听说纽约市太乱，干脆去华盛顿DC更容易些。这俩城市她都没到过，就先看看首都也好。几个小时的挑选，她找到了两名她认为比较合适的大律师，排名靠前，两个律师事务所离得很近。把俩大律师的联系信息抄下来，她回家很快打通了长途电话。经过一番交谈，选择了五天后的下午约谈，这样，她只需要在机场附近定下一天一夜的旅馆，第二天便可赶回家。

定好机票她就去购买服装，在mall里买化妆品的地方她告诉服务员她需要化轻妆的化妆品，服务员帮她选，给她试着化了妆。她看了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满意。就买了一套服务员推荐给她的化妆品系列。到家后试着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鞋子加上一生中第一次化了妆，自己对自己都赞叹了一番。感叹画报上的那些绝代佳人原来是化妆师的杰作。自己稍微一打扮就与她们不差。表演是否能到专业演员级别先放一边，往穿衣镜前一站，就有女王的韵味。

那天中午到了机场附近预定好的旅馆，她把便服换下来，把妆画好便乘出租去见大律师。第一个律师事务所跟她谈的是大律师的助手，根据丽丽递给他的材料与丽丽介绍的情况，他审查了一刻钟便告诉丽丽：这个案子太小，又不在本市，我们这大律师太忙，如此小案件......然后摇头。那意思就是不接。丽丽说这个案子县法院有问题，原告一开始告的是被告性侵，但在审理过程中集中在欺骗法庭方面。被告的确欺骗了法庭，可事实上最大的可能是在一开始原告就跟法院讲了被告欺骗了移民局欺骗了大学。如果在起诉书上就提到这一点，那被告在法院填写表格时就会把曾经被逮捕过填写上，那就不会欺骗法庭了。这有引诱被告犯法的嫌疑。大律师助理还是摇头说即使欺骗移民局这一项足以让他遭到被遣返，哪怕他没欺骗法院，何况他还在升职发考题时欺骗了大学，他的欺骗是从申请来美签证开始一路走过来的，不是只欺骗了法庭。本律师事务所对这案子不感兴趣。

丽丽有点沮丧，害怕第二个大律师也如此对待她。第二个大律师的助手看完佟云的资料后摇头，说：“这案子看上去很小，其实大到无边。本事务所无法接你这案子，因为赢不了。性侵不是个事，只是被告造假欺骗移民局欺骗大学这些他本人都承认了，无法反悔。就算我们接这案子，他由于欺骗移民局其结局即使不坐牢但被遣返回中国是难免的。”当丽丽想提出要求能否让大律师本人看看材料时，一位50岁上下的男人从里边出来时见到了她。四目相对，丽丽对他点头。看着如此美丽大方的东方女性，大律师上前伸手主动握手并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丽丽说很高兴见到你。大律师说欢迎。然后跟丽丽说：跟我来。丽丽对今天刚好碰上了大律师出门就被邀请进了他的办公室感到格外高兴，大律师让她坐下时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似乎带着一股春风把屋子里的气温吹高了几度，令大律师天然的冷酷表情有所暖化，便主动开始了和蔼地谈话。

大律师听完了丽丽对佟云案情的简单介绍，又查看了一下丽丽递给他的有关佟云案件县法院审理的结果，告诉丽丽：“此案看上去是小案件，可佟云欺骗了不止一个部门。本人可以接这个案子，原告与被告是个人对个人，那收费就与上诉结果无关。”丽丽说听明白了，就是说必须交钱，不论是否胜诉。然后大律师就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显然要丽丽到前台大律师助理那里听收费多少，估计是怕在大学里工作的她听后会吓一跳或者生气。丽丽也站起，但她没动身，而是笑容可掬地说：“你可以告诉我总费用”。大律师一听立刻站住了，看着不紧张的这位气质美女说了“总费用”表明她清楚大律师去外地辩护不是容易的，需要花时间乘飞机去还须住旅馆，看到丽丽的表情是渴望知道费用，他便伸出食指表示数字。丽丽点头意思是她明白了，立刻问：“出庭时间上与你的时间表安排应该没问题吧？”看着气质美女的表情依然既不吃惊也不难为情，大律师估计此女出身非凡，便说：“我们到前台，电脑里有我的出庭时间表。提前标好，应该没问题。走，我们到那里看看。”

二人来到前台助手那里，大律师暗示助手跟丽丽谈费用。大律师就跟丽丽握手，丽丽感觉到大律师的表情有就此告别的含义，然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大办公室等消息去了。助手问丽丽：“你知道他去辩护的费用大概范围吗？”丽丽说大律师已经告诉她了，一个整数。他就问你理解的一个整数是多少呢？丽丽说你告诉我就好。他说是一个米林。丽丽点头说跟大律师告诉她的一样。他立刻站起去了大律师办公室，很快俩人就出来了。大律师摆手让丽丽进去。看到丽丽一点为难的表情都没有，显然自己真的小看了这气质美女的家世。他告诉丽丽：“虽然这案子我跟你讲了不论上诉结果，付费相同，我需要告诉你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丈夫上诉成功，继续当教授。这是我的名片，随时给我打电话。”丽丽接过名片，微笑着跟他说：“非常感谢！我们一定合作得很好。预祝我们成功！”说完，伸手跟大律师握手道别。大律师看到一个有口音的外国留学生拿一百万美元不当回事，表情镇定自若，回答问话简单明了，大脑思维缜密，气质与美貌并存，简直就是女王的派头。在前台把“佟云”上诉时间标在电脑里，大律师亲自把她送到大门口，跟她挥手道别。

丽丽到旅馆后才把思维从演员转回到现实。表演很成功，理应为其感到自豪，可回到现实，离开表演状态，她才清楚自己是何等荒唐。现实是：到哪里去弄一百万？房贷还没付清，把房子卖掉，把车卖一辆，把家里的那点现金都算上，对了，自己赶紧告诉弟弟别买房了，他的现金也可以先借过来。可都算上，也不会超过30万。那70万到哪里去借？信用卡只能借几万，还得付高利息。越想越觉得刚才的演戏无比滑稽。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这骗得了一时算一时又有何用？换上便装，洗掉脸上的妆，她感觉肚子饿了。到外面附近吃了饭就躺在床上发愁，不知不觉地泪水流了下来。回忆自欺欺人的演技，当了一会儿女王，那时的确很惬意，可以说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女王就该是那个样子。想起来有点可笑，不过，有这个经历也算没白浪费机票与旅馆费。这值得哭值得笑的表演与现实在境遇上差异太大，令她在飞机上都感到自己的行为很滑稽。

再次到县监狱见佟云，她感觉一股无名火从脑中的最深处直达两眼，在佟云见到她的那一刻两团怒火同时射出。为了把怒火射得凶猛一些，她把嘴唇闭得紧紧的，她认为这样嘴唇肌肉的力量可以加大眼睛的怒火喷射。

佟云一看她满脸怒气，高兴地差点大叫。笑着说：“老婆表演得好，大律师请到了！”丽丽不说话，继续把两眼里的怒火往外喷。“老婆别生气啊。好消息是该高兴才对。”丽丽终于发话了：“你知道大律师的费用是多少钱吗？你异想天开让我白跑一趟去演戏！浪费我的感情。”佟云说估计大律师到外地出庭，要一百几十万吧！丽丽当即恼羞成怒：“我们把房子卖掉，把一辆车卖掉，把我弟弟买房子的现金借来，也未必凑得出30万，那70万到哪里去借？”佟云说不卖房子不卖车，也不跟别人借。我自有办法。

丽丽怒斥：“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让我演戏，你是想好了我演着演着就入套被你卖了。那我需要知道，你准备把我卖给谁？卖了我后要我帮你数钱，对不？”佟云说：“老婆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舍得把老婆给卖了？你今天很累，先回去休息。吃好喝好睡好，等休息好了也心平气和了，你再听我跟你讲下一步。对了，你就再演一步便可解决钱的事。”

丽丽听后如入五里雾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佟云有什么办法能得到100万美元。他那父母就是大学教授，那几个钱换成美元无论如何也跟百万不沾边。尤其是他说下一步还是靠老婆，那显然不是从国内亲戚那里去借。又不是把老婆出卖，难道是让老婆砸银行或去演戏骗银行不成？那就扯淡了。一想，这不可能。骗银行不仅丽丽被抓后坐牢比佟云更糟糕，佟云本身也是罪加一等。所以，佟云不会出这等馊主意。丽丽不走，她说不给她讲清楚她就不走，如果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佟云笑着说：“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下一步的戏路，但现在你的状态是在现实生活中，作为导演给演员交代下一步的剧情安排，演员必须进入准备接戏状态。”

丽丽听后琢磨了一阵子，想到在大律师面前的表演成功，也许下一步更有挑战性，也就更刺激。便说：“那好！我再相信你一回，我接着演下去，你就开始导演下一个剧目吧。我已经放弃了对现实生活的处境与状态的思考。”

佟云说：“那好。咱们这教务长目前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处在被校长干掉的前夜。因为校长在过去的一年里成绩斐然，得到了很多捐款，校董事会主席对他非常满意。只要校长在此时在董事会那里跟教务长摊牌：‘留他我就走’那董事会投票留住校长得票数高于留住教务长......”

“停！停！停！教务长走不走跟你上诉有个屁关系！你想用照片讹诈校长给你出一百万还是想把照片卖给教务长一百万？扯淡吧！教务长要是有一百万现金在家他就钓鱼去了何必买一个多干几年的上班机会？你别做梦了。“

“你刚才说好了你是在演戏状态，现在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哎！我跟你这么说吧。教务长的老婆是大富豪。她爷爷自己创建的银行，1929年大萧条时这市里的银行都倒闭了，就他一家银行活了下来，因为他保守不贪婪。大萧条后他就发大了，盖的银行大楼曾经是美国当时最高的高楼。他俩儿子不喜欢玩钱，喜欢打仗，都进了军事院校后来都当上了将军。教务长的老婆是唯一想跟老头学管理银行的孙辈。她秉承她爷爷的个性，不上市、不扩大到外地、不出手卖掉，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当总裁。很怪的一家人。所以，她不能离开这里，也就不让教务长找工作离开。他们俩是高中谈恋爱结婚的，有俩儿子也是都进了军事院校。她就每年捐款给咱们大学，捐多少看年终上税的档次，据施诺德说每年都过一个米。所以，教务长不退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权，在跟校长斗。董事会分成两派，一派是跟校长一拨，一派跟教务长一拨，有几个人是中间派。”

丽丽说：“别说了。我明白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下一步干什么。”“丽丽，你下一步要想尽办法接触教务长。我照的那些校长是同性恋的照片在阁楼上的一个铁盒子里。你不能一下子都给他，要一步步来。让他并不怀疑你是有目的的接触他。这需要时间。然后见机行事，他老婆会想方设法跟你交上朋友。她比教务长胆子大，而且更急于想战胜校长而留住教务长，否则教务长就申请其它大学教务长或校长职位了。如果能帮到他们，那他们可以把你当女儿看待。到那时，你再跟他们商量跟我离婚的事。此时你再告诉他们你为何离婚，他们就会思考是否应该救我出来。他们会尊重你的意见。如果那时你还想把我弄出去，一百万块钱在银行总裁那里就跟咱们花掉一百块钱一样。整个过程都需要你自己自导自演。我相信你能成功。”

“如果我不能成功，那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我清楚我老婆的智商、美貌与气质。把这些变成演技水平，那是好莱坞里都很少有人能达到的高度。”

丽丽到家后踌躇不前，往前走继续演下去？最后要是演成了笑话，那就成了人们的笑谈；不管他了，干脆离婚？这对儿子有点残忍。两相比较，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能让纳迪丝那个碧池得逞。她决心定下后便开始了自编自导自演，每一步都仔细想好戏路，设计得天衣无缝，表演得真实到毫无表演痕迹地步。

（16）丽丽拿下教务长与银行总裁

第一步是接近教务长。这在那没有发达网络时代也不难。先去几趟校行政楼在教务长办公室外面走一走，确认看到的教务长与学校报纸上的教务长照片对上号，再从黄页上查出教务长的住址，她便轻易找到了并跟踪上了教务长。那是星期六早饭吃过，开车到了教务长家附近，把车停在一个有利地形的地方，把驾驶座位往后放到最低，她基本上趟在座位上眼睛透过左后边的车窗盯着教务长的车库门。不久，教务长的车库门开了，待车从旁边过去，她发现是教务长一人出门。她立刻跟上去，保持一定距离。

周末的居民区车辆不多，她就可以轻易跟踪教务长的车而不被发现。原来教务长是个基督徒，他在一大教堂停车场停下来了。丽丽没下车，而是等在那里。一辆辆车鱼贯而入，她终于看到了一位中年东方女性从车里走出来。这是丽丽的目标，她跟上去喊：“伊克斯酷死米！”待中年女性一回头，丽丽说我可以用中文问您吗？对方一看是同胞，当即说当然当然！你是新来的吧？丽丽说，我在考虑信教，这个教堂里有很多华人吗？对方说华人不多就六家。你是从大陆来的？丽丽说是。对方介绍说这六家都是从台湾来的。这教堂太好了，你会喜欢的。以后你可以带你大陆的朋友们来啊。然后握手互相介绍名字，一同进入了教堂。

进去后丽丽才发现这么多人怎么找教务长啊，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有时间，总会有机会接近他。在中间休息的时候，丽丽就开始寻找教务长。可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位台湾人干扰她太多，跟她寸步不离，明摆着害怕她孤独以后不来了。丽丽就想必须甩掉她才行。不论中年女性台胞跟她说什么她就假装听不懂，只嗯嗯。对方发现这丽丽对她的问话嗯嗯地驴唇不对马嘴，不论是该肯定还是该否定她都嗯嗯，便开始琢磨这大陆人只身来到这教堂，极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犯病。这样，丽丽终于甩掉了这个跟屁虫。

在分组学习圣经的时候，丽丽终于找到了教务长，就在教务长旁边坐下来两眼看着另一方向，跟另一方向的教友互相打招呼介绍自己叫Lily。教务长听到她是在自己所在的大学读书，就等着她回头跟自己打招呼。丽丽跟另一方向的教友都打过招呼了才回头，教务长立刻伸手跟她握手。此时教务长一看，眼前的这等美女素颜就如此靓丽，便问及是哪个系的。然后就问她是否知道施诺德，丽丽把眼睛挣得大大的，说：“他的实验室就在我们实验室的不远。”然后就开始了学圣经正题。

再次休息的时候，丽丽看着教务长，然后说：“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哪个系的？怎么眼熟？对了，你是校长！”教务长摇头，说你再想想。丽丽沉思了一会儿，说：“不是校长。校长是我邻居。是我搞错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可能是开会你作报告？”

教务长说：“你讲的也对也不对。你听过我作报告可能是真的，那是大约三个月前。不对的是，你不可能是校长的邻居。咱们这校长住的地方没有邻居。那是富豪捐出来的豪宅，外面是大花园附近是森林，没有邻居。丽丽睁大眼睛摇头，说：“我肯定我见过校长，他一次做报告时我就坐在最前边一排，他在校报上也有大头像，我不会搞错。我真的是他的邻居。他喜欢骑马。”教务长听后哈哈大笑，说校长根本不会骑马，他住的地方没有邻居。丽丽说：“我儿子特别喜欢看校长骑马，我照了校长骑马的照片，是跟一个老头。俩人住在我家后边的山底下大平原。你要不信，我明天把他骑马的照片给你看看。”

教务长说：“绝不可能的。长得很像而已。”然后就不提这个话题了，他根本不在意丽丽说照片的事。

丽丽把阁楼楼梯放下来，爬上阁楼便看到了一个铁盒子，是佟云曾经用于放录像机磁带的。拿下来后里边就是佟云照的那些校长的照片。她选了两张，一张是俩男人骑马的大头照，一张是两个豪宅的照片。第二天在大教堂待教友们喝咖啡的时候，丽丽就接近了教务长。跟他打过招呼便从包里拿出两张照片让教务长看，跟教务长说：“这两匹马多么美啊？我儿子喜欢死了！”但见教务长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的目光不在马上。他确定那就是校长，可从不知道校长还骑马，后面的两栋豪宅非常隐蔽。他的表情表明他在嘀咕：“这里隐藏着秘密，不知道为何校长会隐藏在这里。”

离开教堂出门往车里走的时候，丽丽自顾自地往自己的车走去，不给教务长留下“她是故意暴露校长隐私才跟他接近”的怀疑空间。是教务长快走了几步，在丽丽刚打开车门时他跟上来了。丽丽心里明白，教务长此时的心境跟座山雕见到联络图时一模一样，会迫不及待地打听到这“联络图”的详细信息。“丽丽，你现在有点时间吗？”丽丽点头。教务长就说请她到咖啡店喝咖啡。丽丽说好,你开车在前，我跟着你。

到了一星巴克咖啡馆，每人一杯咖啡喝着，教务长就慢慢问及丽丽家住在什么地方，显然他想知道更具体更多的有关校长的个人秘密。丽丽说，她非常非常不理解为何校长会跟一个老头子缠在一起。教务长说是不是那个骑马的？他是干什么的？丽丽摇头。说：“对这事没感兴趣过，就是一开始以为那是马场，可以带儿子花钱买票就可以去骑马，才照了些照片。知道了那是校长后，才对他老人家感兴趣。发现了他的秘密令我这个外国人非常非常不理解。校长怎么可能是同性恋流氓呢？不可思议。”教务长问丽丽：“还有更多照片显示校长是同性恋吗？”丽丽说随时都可以照到照片，只是恶心人。她跟教务长说这照片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可害怕惹事，何况自己还没完成博士学位，哪惹得起校长？

教务长问丽丽可不可以到他家跟他老婆聊天，他们有两个儿子，老婆玛丽盼望有个女儿，结果都是儿子。儿子都上大学走了，老婆总想找个女的聊天。你要是有时间到家做客跟玛丽聊天，那可是玛丽梦寐以求的。丽丽一听立刻笑着说，那太好了，我们不仅仅是教友，跟玛丽还可以是聊天的朋友。丽丽估计玛丽不信宗教，所以她不来教堂。其实玛丽太忙，没时间去教堂，银行的事多着呢。丽丽清楚，教务长不好意思让丽丽多照相，他老婆就可以跟她交了朋友后提出这要求。教务长问丽丽他可不可以把这两张照片带回去给玛丽看看，并说玛丽每年都给学校捐很多钱，很关心学校的事，对校长了解一点是应该的。丽丽说照片她不要了，看完扔掉就是了。她说家里说不定还有呢，回去找找看，如果有，就交给玛丽看看，然后一起扔掉即可。

二人交换了家庭住址与电话后便起身回家。教务长到家后立刻给老婆打电话，老婆在银行大楼里处理一些事。教务长告诉她有重大消息，玛丽问是哪方面的，教务长说是生活方面的，回来告诉她。玛丽不明就里，说马上就回家。当玛丽看到校长的两张照片她不知道教务长到哪里搞到校长私人照片的，玛丽说还可能有更多照片，一个中国博士生在教堂的教友，她是校长的邻居，她儿子喜欢马就照了些照片。结果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校长是同性恋。我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这女孩很可爱的样子，特别天真诚实。

玛丽一见到丽丽就惊叹说你太美了，哇哇地不停地赞扬。玛丽拉着丽丽的手带她逛后花园的院子，丽丽表现地比教务长描述得天真可爱还更加天真可爱。然后，玛丽与丽丽一起烤点心。吃过点心玛丽问丽丽有没有闲心去逛商场，丽丽说反正闲着没事干啥都行。二人开车去了大商场，玛丽要的是跟丽丽走进一点，这样，丽丽可以帮她把校长的秘密披露得更多。玛丽不着急问及校长照片的话题，以免让丽丽感到被利用，丽丽更不着急谈照片的事。回到玛丽的家，三人坐在沙发上聊起了丽丽儿子的话题，玛丽也就问及怎么没把儿子带过来玩。丽丽说他太闹，只跟爸爸玩。突然间丽丽说，对了我这里还有不少照片，你们看看吧，咱们这校长太好玩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子照片，都是校长、校长与男伴手拉着手、校长的老婆和她的女伴在一起搂在门口看俩男人骑马等照片。

玛丽看得非常认真，她看完一张就递给教务长。丽丽就假装聚精会神地看电视里的肥皂剧，耳朵是听着这两口子的谈话内容。照片看完后教务长离开了，就是给玛丽与丽丽提供谈话空间。二人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丽丽就跟玛丽说：“我从中国来到美国留学，可不仅仅是为了拿个博士学位。在我来之前，我天真地认为美国是文明的灯塔，可这人竟然混到了校长的位置，大学校长啊，竟然是搞同性恋还隐蔽得整个大学里无人知晓地步。我受不了了，就去教堂想从圣经那里找安慰。刚好碰上了教务长，我看他就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才把校长这事捅给他。咱们相识，是上帝的旨意。去教堂没白去。”

玛丽连连点头，认同这是上帝的安排让我们相识。玛丽劝丽丽别伤心，坏人总有一天会遭到清算，大学不会长期被这类坏人管理着。然后她开始向丽丽讲校长想提拔手下人，时刻都在找机会干掉教务长呢。丽丽一听，愤怒地说：“真的？凭什么一个坏蛋要整教务长这么诚实正派的人？上帝也不会让他得逞。”

其实她俩的谈话在里屋里读书的教务长听得一清二楚。他在琢磨如何利用这些照片了。丽丽在沙发上跟玛丽谈，用的话题是她在教堂里学的那点圣经理论生搬硬套地跟校长的事瞎联系，令玛丽只有点头的份，从内心里认同这天真的丽丽已经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了，什么现实中的事都跟圣经联系在一起了。超级天真可爱的女孩形象深深地刻在了玛丽的脑子里。

丽丽站起说回家了，还劝玛丽不用担心教务长被校长整，上帝是一定保佑好人的。一水儿圣经语言。玛丽谢了丽丽，给她一个拥抱大有不舍放开的意思。教务长从里屋出来，也跟丽丽握手告别。然后，玛丽把一大包自己烤制的cookies 交到丽丽手中，让她拿回去给儿子。

从此，每个周末丽丽都与教务长在教堂见面聊天，然后到咖啡店再聊一会儿。丽丽基本上都是用圣经的语言跟现实瞎胡联系，表演地非常到位，而且掌握住了话语权。这样，她就堵死了教务长两口打探她私人生活秘密的路。偶尔她会跟教务长一起去教务长家跟玛丽聊天，丽丽明显表现出她更喜欢跟玛丽闲聊。有时周中玛丽把丽丽叫去，丽丽就把自己做的好吃的带去说是让玛丽尝尝她的手艺。玛丽说特别高兴有了丽丽这个甜心甜女儿，丽丽顺势说在美国如此幸运有了这么个糖妈sugarmama。等于差不多认了个干女儿/干妈。

作为教友，教务长不会让丽丽卷入学校的政治斗争，因为那太肮脏太残酷，也就不会跟她谈论校长的事。丽丽也不问，但她能猜到玛丽早已找私人侦探把校长的男友那一对夫妻身世搞清楚。丽丽猜测的是对的。玛丽花钱找私人侦探很快就搞清楚了校长这四口人早在大学毕业就同时结婚，从此以后，不论他们搬到哪里，四人都在一起，都是买两栋房子也都是隐藏在某处的邻居。校长曾经自己开过公司，把自己搞出来的新材料卖了专利，他又把他的小公司卖给了大公司。

教务长知道校长的老婆是在本校服务部门，就是中国讲的后勤。她是部门的第二把手，但实权在她手中。第一把手是校长提拔的混混，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从校长“法律上的老婆。”另外一对儿“法律上的夫妻”不在大学里工作，自己开了一家中介公司，开业时间也与校长来此校几乎同时。这所大学所有的花费包括盖新楼、维修保养、电工、管道、仪器维修等等业务都是靠这家中介公司办理，这中介公司从此捞的钱老鼻子了。包括招标、找公司、找技术员工。不论哪家公司中标或签合同干活，中介都收6%的手续费。这家中介公司就俩人，一个是那女的当老板，丈夫当雇员。这俩人交税交水费电费都是单独的。等于这6%的中介收入校长的男友占3%，校长法律上的老婆除了工资外再拿中介3%。表面上是男女结婚，实际上是男男在一起过日子，女女在一起生活。从丽丽提供的大量照片看，这四人不是双性恋，都是纯粹的两对同性恋。

玛丽和教务长懂得，丽丽提供的照片是不能公开拿出来作为法庭证据的，因为照片来源非法还涉及隐私权，但这些照片打开了揭开校长秘密的钥匙。玛丽花钱找的私人侦探拿到的大部分资料是合法的，比如他们四人在过去的住所门牌号、工作单位，当地的黄页上都是公开可查。这些都可以交给校董事会。玛丽又找了律师咨询了哪些可以交给校董事会，哪些可以私下里给校董事会主席看看，看后当场收回。

作为校捐款大户，玛丽约谈了校董事会主席，他们本来就很熟。玛丽需要说服董事会主席对校长的老婆查账。只有查出账目上有输送利益做假账贪污腐败证据，才能一举击垮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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