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年轮(一百三十四)

第十四章  火红的军营(10)

 

国庆节后,战争气氛愈来愈浓,四站的战备工作进入高潮,六中队也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军事训练中。每天上午,杨队长带领全副武装的干部战士来到宿舍西北的空旷戈壁滩上,进行操枪训练。

 

训练分两部分:分队长和技师由陈副队长率领,在距离25米远的3个胸环靶前练习空枪瞄准。节后所有技师都配了“五四”手枪,尤其是3位女技师身着草绿色军装,腰扎红棕色武装带,在秋日阳光下更显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只见她们和其他干部们侧身站在一条线上,左手叉腰,右手举枪,一丝不苟地瞄准、击发。其中的杜平表现老练稳重,2分钟内,别的干部手臂抬起、垂下多次,可她竟一次不歇,平端着手枪屏气凝神紧盯靶子瞄准,犹如雕塑!一个已婚女人哪来这么大臂力?

 

一会儿,杨队长把全体战士拉到另一块场地练习刺杀,教官就是樊还锁,他66年入伍前是大队基干民兵排长,军事技术十分过硬。

 

杀!杀!杀!弟兄们跟随樊教官的口令,一遍遍操练出枪、突刺、防左刺、防右刺、防上刺、防下刺……

 

杀!杀!杀!战友们动作到位,刚劲威猛,吼声阵阵,响彻戈壁上空,宣泄着革命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大无畏冲天豪气!彰显着誓死捍卫祖国,甘洒热血献青春的坚定决心!

 

下午技师们检修维护设备,战士们进行实弹射击前的空枪瞄准训练。当兵第二年射击科目是第二练习,要求在200米的距离上,对半身靶用卧、跪、立三种姿势进行无依托射击。卧姿和跪姿还可利用手肘衬地、膝盖,立姿可是真正的无依托,这比第一练习难度大多了。训练时,我学有些战友,在枪口处用绳子吊块石头,练习臂力,半天下来,累得左臂酸疼麻木,饭碗都端不住。天呐,我看打立姿不跑靶就算万幸,打好了那是蒙的。我心里没底。

一星期后,中队进行了实弹射击。我运气还不错,9发子弹每种姿势打3发,共打了65环,超过及格线4环。其中卧姿26环,跪姿23环,立姿16环。 短短一周训练时间,能打成这样,可以啦。

 

最终成绩统计结果,中队起码一半人不及格,70环以上的一个没有。熊传发打冲锋枪,也是9发子弹,卧、跪姿六发子弹打了41环,立姿3发打点射,全部脱靶,在中队所有正副班长中,成绩倒数第一。呵呵,有点丢人哈。回到宿舍他见了我尴尬地笑笑,说枪有问题。

 

干部手枪实弹射击,成绩也不咋的,包括几个中队领导在内大都不及格。 不过最出彩的却是杜技师。她五发子弹竟打了41环,超出25环及格线16环之多,简直是神奇!

很快,全站都知道六中队有个女神枪手叫杜平。

 

过了几天,李力军、胡新华从部篮球队回来,说基地的司政后机关、学校、家属正在搞疏散。四站也有人传言要撤到西安去,不过传了一阵并没有下文。

10月下旬,解放军总参谋部向全军下达了“林副主席第一个号令”,全军立即进入一级战备,或进入前沿工事或紧急疏散,整个国家处于临战状态。消息传到站里,军营里恐慌情绪开始弥漫,猜测议论之声四起,不绝于耳。看来,这回真要和苏修干仗了。

 

东风基地的前沿只有19军一个军把守,如被敌人突破,身后就是一马平川的戈壁滩,没有天然屏障,也未见任何掩体工事,仅靠我们这些非野战部队,不知如何阻挡苏军大规模机械化部队的进攻?再说了,人家就算不展开地面攻击,只需对10号首脑机关来颗短程核导弹就够了,28号离10号只有80公里左右,瞬间就跟着玩完。

形势的确严重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几天,中队的气氛也很沉闷,似乎每个人脸上写满严肃,相互间言语稀少,玩笑都不开了,但还不算紧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给家里写信的人明显增多了。我不写,我怕爸爸骂我贪生怕死、没出息。

一天,胡广祥问我。“赵旭东,你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干什么?”

“中队要登记,还要各人写到领章背面,打仗时方便战场急救。怎么样,害怕了吧?”胡故意加重语气唬我。

“有啥可怕?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那是为国捐躯,光荣!”

“啧啧,像背台词,你就别给我装勇敢啦。”胡广祥一脸不屑。

“本来嘛……”

都查验血型了,看来这回要上战场了,说实话,我有点发虚。

我们这批兵大多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谁打过仗?耳闻眼见的战争、战斗场面仅限于电影戏剧里,真当战争来临时,产生点恐惧心理也属正常,但脸面上必须撑住,决不能流露出半点惧怕模样,让人瞧不起。

两天后,四站官兵全副武装,在司令部门前集合,听部里来的姬副政委作战备动员报告。

 

主席台上,姬副政委戴着一副大号镀铬反光墨镜,肥胖臃肿的身躯把平时马政委坐的藤椅撑得满满的,不停地发出吱吱声。我第一次见部队首长戴墨镜作报告,心想他如果不是患有眼疾就是故意摆谱,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才听了几句开场白就知道,他此次来四站就是给大家打气,消除官兵们的畏战情绪。

 

姬副政委呷了口茶,直起身子,继续振振有词:“有些同志一听说打仗就感到害怕,不像话!堂堂革命军人是干什么吃的?那就是用来反对侵略、保卫祖国的,为什么要害怕?你不要怕嘛!美国佬厉害吧?武装到牙齿,不可一世,朝鲜战场一个五次战役,还不是被我们赶过了三八线。老毛子也没什么了不起,一个小小的珍宝岛战斗,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你怕他什么?不管黄毛蓝毛鬼子,都是猴子变出来的,一样挡不住枪子,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要怕嘛……”

这种口号式的动员报告早就过时了,毫无新意。特别是那句“你不要怕嘛”他讲了七八遍,听着像恳求。其实大家就想听他讲点现代战争、核战争的内容, 我估计像姬副政委这样的老干部未必懂,就算懂点也不敢讲,一来怕加重大家的畏惧情绪,二来怕泄密。

 

随着形势日益紧张,紧急集合训练也多起来了。一时间,中队、分队轮番搞,一个星期睡不了几个安稳觉,仿佛又回到了新兵连的日子。可谁也不敢发牢骚讲怪话,那是消极战备。

10月底的一个深夜,“瞿瞿瞿……”走廊里又一次响起连续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又是演习吧?大家并不惊慌,飞快打好背包,全副武装冲到大门前集合。 3分钟后,杨队长带着队伍跑向司令部楼前。

噢,原来是站里搞紧急集合,这可是第一次,连1中队都拉过来了,难道真有战事发生?

 

司令部门前,杨站长、马政委、刘主任等站首长腰扎武装带,肩背手枪, 肃然而立。全站6个中队5分钟内全部到齐,依次向吕副参谋长报告,他再向冒副站长报告:“副站长同志:四站集合完毕,实到人数XXX人,请指示。”

冒副站长神色严峻,厉言道:“接上级指示,有股匪特窜入临时车站、水井一带,企图投毒。现在命令:一、二、三中队由西向东迂回,四、六中队由北朝南包抄,五中队随司令部从中路出发,务必全歼敌人,出发!”

什么匪特投毒?千里戈壁渺无人烟,28号哪来的特务?肯定又是演习,说得还挺逼真,有点意思。不过站里够狠,首次演习就让大家绕这么大个圈,十几里路哟,今晚有得受了。

 

                      夜间搜索敌特训练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们成两路纵队向北急行军。刚跑出300多米,

胡仕贞突然哼叫了两声,称他扭伤了脚。熊传发跑过来问情况,这家伙充好汉,表示能坚持。熊传发便让程世华搀扶他走,自己扛过胡的子弹箱继续往前跑。过了一会儿,胡新华又去接过熊传发的子弹箱。我就跟在胡新华后面,遇见见这种情况怎好躲闪?也帮着扛吧。不过我在接胡新华子弹箱时问了他一句:“‘狐狸’向来狡猾,他不会是装蒜吧?”胡新华笑了笑:“莫瞎说,他不敢。”就这样,全班轮流帮胡仕贞扛了一夜子弹箱。

 

大约行了2千米,队伍折向南,成扇型朝目标搜索前进,杨队长还和四中队长互打手电联络,搞得跟真的似的。1小时后,全站人马在水井“胜利会师”,当然未发现任何“匪特”踪影。

……

我们拖着疲乏的身体走回营房时,天色已经微亮。折腾了一夜,弟兄们一进宿舍就扔掉身上装备,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好在杨队长这次开恩,让大家又睡了两个小时觉,颇有点爱兵如子的味道。

晚点名时,胡仕贞居然受到杨队长表扬,美其名曰“轻伤不下火线”。

我不服气,向胡新华打听胡仕贞“伤情”,胡新华一脸不悦:“他只把脚扭了一下,屁来的伤,我们被他耍了,这个老狐狸。”

 

紧接着就是挖战壕,位置选在主机房与临时火车站之间,大约长4千米。除了1中队,5个中队和站机关人员都参加了,分配给各中队的指标是800米。六中队分到的地段最远,快到车站了,每天的午饭由炊事班送到工地吃。高兴的是,每顿都是大米饭,还有肉。

可能是靠近铁路吧,那段土质特别硬,挖起来很费力,我们用了3天时间才完成,比别的中队多了半天。

令人不解的是,战壕挖好后就晾那了,站里从没用它搞过演习。后来知道,我们挖的是条电缆沟,不是什么战壕。不过无所谓,就算为四站做贡献了。

 

到了11月中旬,北京、新疆军区的一些部队走出营房,进行野营拉练,全军各部队纷纷效仿,四站也借此机会搞了一次短途拉练。

 

那天早饭后,全站从司令部楼前出发,朝南鱼贯而行。三中队长刘明生带着一个分队走在最前面,充当先遣队。后隔100米是一中队,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马政委,他空着两手,手枪都没背,只是象征性地背了个用军大衣打成的小背包,完全是装装样子。随后依次为二、三、四、五中队,司政后机关,六中队垫后。每个中队前还打着一面红旗,阳光下,随风招展、分外耀眼。

队伍中,我见炊事班战友背着新行军锅、大米蔬菜、干柴,有点诧异,问身后的胡新华:“今天要野炊吗,戈壁滩上哪去找水做饭?不会也是装样子吧?”胡新华道:“你瞎操么事心?总不会叫你生吃。”

 

我前面是胡仕贞,似乎有劲没处使,边走边踢石头。想起那晚紧急集合的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哎,你悠着点吧,当心又崴了脚。”胡仕贞听我话中有话,很不高兴,扭头回敬我:“你这人么样不识好歹?我在帮大家清除障碍。”

 

“你别假……”我刚想讨伐他,胡新华上来打圆场:“算了,不要打嘴仗了,‘狐狸’好生走路,快跟上队伍。”呵呵,胡新华叫他外号,他从不敢还嘴。

“好心当做驴肝肺。”胡仕贞瞪我一眼,转身悻悻走了。

 

我们路过水井小红房时,遇到了五中队的宣传小分队,一共四人:熊玉堂、肖振华、荆保忠和郭东征。他们站在一个小土包上,熊玉堂举着一面红旗,其他三个摆出一副永远向前的画面,双手打着快板,口中齐颂鼓动词:

东风吹,战旗飘,打起竹板士气高

士气高,冲霄汉,脚踏戈壁搞拉练

练思想,练作风,革命路上向前冲

练毅力,练战术,练出一身硬功夫

练就一双铁脚板,彻底消灭帝修反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

累不累,学学革命老前辈

……

没料到肖振华还会打快板,这家伙啥时学的?

            战友们,加油!马上到营地啦!

 

队伍到达临时车站后,向左拐了个弯,沿着铁路朝北行进。我抬

头朝前望去,先遣小分队已不见踪影,可能冲到前面去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中队离我们大约有600米,队前马政委的身影时隐时现,旁边缓缓跟着那辆嘎斯69小汽车,这肯定是为他准备的,可马政委并未坐车,已经走了这么远,可不是装样子。

好啊!站首长身先士卒,带头吃苦,无形中对全站官兵士气是巨大的鼓舞。那一刻,我对马政委充满了敬意。

又走了1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一处沙丘休息。沙丘顶上昂然立着一株红柳,它的根像一柄巨大章鱼的无数脚爪,缠附至沙丘逶迤的边缘。时值初冬,它满丛的小红花早已谢去,只剩下红黄的枝干,孤独地生长在大漠深处。

 

我来不及仔细欣赏,方便完后,赶快坐地上清理鞋里的沙石,不然时间一长,脚容易打泡受伤。弄完后只见胡仕贞坐在一旁摇头叹气,原来他左脚鞋带断了,接了半天也没接好。我急忙催他:“快换备用鞋呀。”他把背包翻过来给我看,上面竟插了双布鞋!

 

嗨!这个老“狐狸”,平时怎么战备的?关键时坑自己了吧。我犹豫片刻,抽出自己背包上的新解放鞋扔他面前:“换我的吧。”他摇手拒绝:“不用,穿布鞋一样走”。我趁机报复他一句:“你也别好心当作驴肝肺,爱穿不穿”,背起背包转身就走。

 

10分钟后,“瞿!”地一声哨响,杨队长下令出发,“狐狸”慌忙换上我的新鞋,一溜小跑,冲进队伍。

 

队伍继续向北走了一阵,再度左转90度朝西进发,最前方又出现了先遣队身影,带领大部队朝一片光秃秃的小山丘走去。看见中间横着的搓板公路,我明白了,我们绕了一个圈,正往回走,那片山丘可能是上午的野餐营地,也是折返点。

我正想回头问胡新华,队伍突然跑起来了,并且一个接一个向后传口令:“向后传,加快速度,不许掉队!” 这是强行军!是到达营地前的最后冲刺,也是最苦最累的一段路程,我在单脉冲的新兵连演习过,那滋味难受极了。

 

我把枪横在背包上,拽紧枪带,甩开步子,紧紧跟在胡仕贞后面。

大约跑了20几分钟,我饥乏交加,两条腿像灌了铅,步伐越来越沉重,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但没有停。

 

我咬紧牙关,不断给自己打气鼓劲,一定要跟住“狐狸”,千万不能掉队,只要一掉队,丢人现眼不说,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当我们跑进山坳时,大多数人歪倒在地,气踹吁吁,疲态尽显。我扔掉枪和背包,在地上足足躺了3分钟。真他妈累啊,我已到体能极限了,再跑下去,腿非断不可。

 

休息片刻后,炊事班忙活开了。他们用石头架好锅,又用铁桶从停在山口的拉水车上取来水,淘米煮饭。大白菜在家就洗净切好的,和着罐头午餐肉下锅一炒就成了。吃饭时,每人只发双筷子,我们就用茶缸盛饭,把菜浇在上面。一茶缸顶多装二两饭菜,哪里够吃?我狼吞虎咽完欲再去添,哪里还有? 妈的,只吃了个半饱,什么破野炊?回去得给炊事班狠狠提意见,怎么不多带点米?剩发糕也行啊。

 

吃完饭队伍果然沿着公路往回走了,马政委仍然走在队伍前面,嘎斯69却没了踪影。如果上午我对马政委只是敬意的话,那现在就是佩服了,遂对胡新华言道:“看不出马政委还真有点脚力,一点不比年轻人差。”胡新华笑曰:“马政委是土八路出身,脚力肯定是打游击钻山沟练出来的,我等比不了。”

是呀,比起上一代人的吃苦耐劳精神,我自愧弗如。

 

下午3点钟,队伍到达单脉冲中队营地,小憩一会儿后,鼓足余力回到28号,第一次拉练顺利结束。一圈转下来,7个小时才走了50里,这和野战部队比起来,简直小儿科。我从报纸上看过报道,人家野战部队拉练,一天至少走80里,多则100多里,不过我们不是野战部队。再说今天是第一次拉练,算是牛刀小试,以后肯定是要增大距离的。

 

在戈壁滩行军,风景全无,遍地黄沙砾石,十分枯噪乏味,激情、意志、体能在寂寞冷清中不断地消耗。此刻,你只能在心中默念两个字:坚持。只有坚持,才能在你潜意识中重新获取自信和动力,只有坚持,才能使你体能快速度过疲劳期,迎来最终的胜利。我想在上午的冲刺演练中,我做到了。这是我此次拉练中唯一的心得。

年底总评时我遇到点麻烦。首先各班评“五好战士”(政治思想好、军事技术好、三八作风好、完成任务好、锻炼身体好),方法是:每人先对照这5条总结自己一年的表现,再由大伙儿评论,举手表决你是否够格当“五好战士”。

轮到我时,熊传发没举手,原来他对我看法并不好。关键时刻,胡新华站了出来,把我上半年在新兵连带兵受嘉奖,组织中队文艺演出,以及刻苦自学文化,钻研业务技术的事大肆夸赞一番,力挺我当“五好战士”。胡仕贞也改变态度,投了我一票,大概是回报我拉练中对他的帮助吧。

最终我得了5票,超过半数评上“五好战士”,二胡却没评上。妈的,要在新兵连,我党都入了,哪会担心评不评得上“五好战士”?5班其余三名“五好战士”是:熊传发、苏春贵和程世华。从此我更加信赖胡新华,而对熊传发有了芥蒂。

那年代,全中队“五好战士”的比例不能超过25%,一般能够评上“五好战士”的是各班的正副班长,再加上一两个表现出色的战士。不过也有例外,3班长程敬民(原班长陈火军“八一”后调任炊事班长,程由副升正)两年都没评上,据说他和班上弟兄们关系搞不好,评他时,多数人就是不举手,奈何?

1班和7班被评为“四好班”,大家比较服气。孙德敏刚从南京学习回来,他半年时间不在中队,当然没评上“五好战士”。

干部受奖的是1分队技师孟凡和、外线分队副分队长樊还锁。

最后评“四好中队”(政治思想好、军事训练好、管理教育好、后勤保障好)。先由杨队长在大会上作总结报告,然后大家讨论,举手表决时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同意,自评都没通过,主要是“管理教育好”方面存在问题,“冬瓜”事件就是典型。

六九年四站的“四好中队”是1中队和12中队。12中队是部里树的标兵,自成立以来,几乎年年都是“四好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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