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在1948年5月14日建国,现在刚好70周年。美国也在当天启动在耶路撒冷的大使馆,川普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美国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到耶路撒冷。这还包括建3.2米高的围墙,不然工作人员只有生活在恐惧之中。美国大使馆开馆庆典在巴勒斯坦的抗议声中进行,已经有几十位加沙抗议者被杀,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其他成员以及欧洲和日本的诸多重要国家,都没有派代表出席。
没有美国的支持,以色列根本不可能存活。我见过的美国犹太人,无论政治分野再怎么不同,他们几乎都支持以色列。看看这些参加美国大使馆庆典的美国犹太财长以及川普的犹太女儿和女婿,我们就知道了。他们代表的是美国的保守派共和党,而那些自由派的犹太人,他们在美国是同情穷人的,但是他们对以色列对待邻国的暴行则视而不见,虽然他们的部分左派对现在的以色列保守派政府也反感。
上个世纪的重大事件当然包括二次世界大战和共产主义运动的兴衰,区域性影响深远的历史则是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的以色列国。犹太人当时借助二战杀戮之后的巨大同情心,在美国的帮助下根据联合国的决议在古老祖先的地盘建国,直接的后果是把在那块土地上居住了千年的人们赶离家园。
七十年前,美国总统杜鲁门被犹太人的游说团体弄烦了,曾经向幕僚们下令不允许任何关于犹太复国议题的电话和白宫访问,甚至严禁任何人在他面前提“Palestine”一词。在这种情况下,犹太人动用了杜鲁门在密苏里堪萨斯城的朋友Eddie Jacobson, 他曾经是杜鲁门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战友,也是与杜鲁门在堪萨斯城合作经营的生意伙伴。他们曾经的公司名为Truman & Jacobson haberdashery(男士服饰用品店), 后因大萧条而破产。另外,也有其他堪萨斯城的犹太Rabbi游说过杜鲁门的说法。Jacobson冒着破坏自己与杜鲁门37年友谊的风险,在没有正式预约的情况下进入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杜鲁门需要见犹太复国主义的领袖Chaim Weizmann。当时杜鲁门面对巨大的压力,因为他的国务卿马歇尔以辞职威胁,这位美国声誉浓重的国务卿坚决反对建立以色列国。犹太人的百般努力才让美国总统肯首,杜鲁门对Jacobson说: "You win, you baldheaded son-of-a-bitch. I will see him." (“你赢了,你这个秃头的婊子养的。我会见他”)。五天后,杜鲁门约见Chaim Weizmann并且同意:如果联合国决定在巴勒斯坦建立以犹太人为主体的以色列国,美国将立即承认这个新国家,杜鲁门也强调不希望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看见流血事件。当时是1948年,全世界的犹太人在经历战争的苦难后纷纷重返巴勒斯坦,加上英国托管巴勒斯坦的时间到期和犹太复国主义的高起,犹太人已经与在那里居住了千年的人们产生着暴力冲突。
Jacobson是犹太人影响清教徒占多数的美国的成功例子,现在轮到川普女婿库什勒发挥作用了。在种族议题上,身为民主党的杜鲁门在当时是现在共和党的保守意识形态,为对犹太人不感冒的人士,特别是在杜鲁门年轻的时候,大家注意美国政党的种族政策在60年代的转变。二战期间,民主党罗斯福的美国甚至拒绝接纳成船的犹太难民在迈阿密登陆,载有937位犹太难民的船只有返航欧洲,部分难民被荷兰等欧洲国家收留后,剩下的250人被希特勒投入集中营,所以战后美国政府面对的道德游说压力是巨大的。Jacobson的故事曾经被制成戏剧演出,虽然杜鲁门女儿否认他影响了杜鲁门的决策。
耶路撒冷确实为犹太人的古老首都,但那里也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圣地。问题是犹太人已经离开那里千年了,如果世界重回千年的版土,需要多少流血才能实现?现在你在那里重新建家园总应该收敛点吧,毕竟相对来说是新到者,犹太人的做法是把别人的土地不断蚕食掉,釆取类似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Apartheid)。别的民族在以色列被视为二等公民,大量在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因为被拒绝公民身份而没有投票的权力。犹太人在以色列占多数可以这样对待少数民族,欧洲像法国是五百七十万穆斯林对四十八万犹太人,犹太人在欧洲的处境可想而知。我们从不支持巴勒斯坦人的恐怖或欣赏他们的落后,但是世界上总存在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这与犹太人如何优秀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有必要动不动给人扣上反犹的帽子。大家常举马克思是犹太人,但是马克里恰恰被以色列犹太人列为世界上最反犹的人士之一。
在大量移民在以色列出现之前,你如果测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的基因,他们的相似度肯定远比湖北人和东北人高,所有区别都是极端宗教惹的祸,诸如我的神比你的神更伟大,导致千年的仇恨与屠杀,现在还在继续。关于他们的相似度,我的基督徒朋友是这样解释的:“带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摩西死后,约书亚率军,在上帝帮助下以色列人打败众多原住民敌人,定居在上帝应许的流蜜流奶之地。初读那段历史不解为何上帝对外帮人那么残忍。再读一遍,知道那帮原住民原本恶贯满盈。以色列人也远非圣洁,但是出于上帝的拣选,与亚伯拉罕的立约。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本是同父异母,正妻 vs 婢女的后裔”。也就是说如果圣经是真的,犹太人和穆斯林是亲戚,那么小的地盘从人类学上必然血脉相连,所以耶鲁校友美国副总统候选人利伯曼喜欢说:“我们都是Abraham的子孙”。
犹太人是个苦难深重的民族,在任何地方基本上不允许拥有土地,所以我们很少见到犹太人拥有的农场,现在美国农民也很少犹太人。这样使犹太人格外重教育,希望孩子能在金融、医学和学术领域谋生。你如果见到一个姓为Burg的人,他在华大当教授应该是犹太人,他如果是来自伊利诺的农庄则基本上是德国后裔。犹太人也分三教九流,以前在纽约的纺织工厂里,做老板的多为德裔的所谓上等犹太人,穷的东欧犹太人则是打工仔。
犹太人富了,还喜欢与当地的成功人士通婚,包括政界和商界,这点比东南亚的华人强很多。犹太人在采纳当地文化的前提下保留自己的习俗,可以是德国的或乌克兰等东欧的姓氏,但是他们永远遵循自己的宗教与文化传统。上次美国总统选举时,无论谁胜出,美国总统都是犹太人的女婿,因为希拉里和川普的女儿都嫁犹太人,并且两位女婿的父亲都因钱的问题坐过牢。这两位犹太女婿,一个斯坦福,一个哈佛,不够哈佛标准的,犹太老爸就用钱买录取机会。川普的女儿更进一步归化成了犹太人,她的丈夫库什勒成了以色列在白宫的代言人。大量中国人与犹太人结婚,在这种婚姻中犹太人总是赢家,如果妻子是犹太人,孩子永远是犹太人,因为犹太鉴定标准随母亲;如果丈夫是犹太人,则孩子拥有犹太姓氏,文化上的犹太人,当然大量犹太人为了避免歧视而改了姓,像Summers或Baltimore。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现象:我们总喜欢说中国人是宽容或好客的民族,但是犹太人和他们的文化在众多国家存活而在中国消失,这是为什么?虽然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上海的犹太人在战后选择全部离开。
曾经有位美国人在中东某国家入境,普通的边检和放行,检查完后,那位官员似乎跨越了职业操守,指着护照说:“在我们这个地区恨这种护照!”。我读到这则描述时相当震惊,当时希望美国一边倒支持以色列的政策有所改观。我明白世界范围内犹太人的大多数都属于左派,因为在漫长的历史里犹太人为被歧视的人群,他们倾向于同情弱者,从支持布尔什维克的俄罗斯犹太人到以色列的工党以及美国的民主党。就是拥有穆斯林背景的奥巴马也不会改变美国对以色列的政策,因为犹太游说势力太强大了。川普女婿库什勒无论从家庭、求学和朋友圈,几乎全是美国的自由左派,如今在以色列议题上,他拥有大量福音教派的保守派粉丝。那些宗教保守派更加绝了,以前引用圣经控诉犹太人出卖耶稣而对犹太人进行千年的迫害,现在他们同样根据圣经说以色列那块土地是上帝赐予犹太人的,宗教狂热般地支持以色列的驱逐行动,为什么上帝不给我一栋法国南部带后花园的房子?在这点上美国算是沒治了,会在相当长时间里持续并且坚定地支持以色列。
虽然以色列可以继续抱美国的大腿,但是几点明显的变化他们应该明白:首先是欧洲越来越受他们相当规模的穆斯林人口的压力;其次是美国的影响力已经不如以前了;还有一点就是以色列国内的阿拉伯人的出生率超过犹太人,未来有一天可能成为多数民族。虽然海外犹太人的移民仍在继续和政府采取的促生犹太人口的措施,以后以色列总不能禁止多数民族没有选举权吧?
我们都敬佩犹太人在艰难环境下的奋斗精神,也感谢犹太民族对人类文明史的杰出贡献。只是希望他们能在以色列的问题上,拿出这个古老民族应有的智慧来。
美国总统杜鲁门和他的犹太朋友Eddie Jacob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