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系列十五:姑息藩镇之十三:陆贽建议减少从东部运粮与宦官执掌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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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八年即公元792年三月十六(庚午),宣武节度使刘玄佐病逝。五月十九(癸酉),平卢淄青节度使李纳去世。


秋七月初一(甲寅),户部尚书判度支班宏病故。班宏是卫州汲县人。他祖父班思简曾任春官员外郎;他父亲班景倩曾任秘书监。班宏少年时就中举进士,被授予右司御胄曹,后来被薛景先聘为凤翔掌书记,又被高适聘为剑南观察判官,经累拜出任大理司直,摄理监察御史。当时青城山有妖贼张安居靠旁门左道迷惑民众,事情败露后,他有意牵连诬陷了很多大将,希望自己能减缓死刑,但班宏审理案件后很快就将他处斩,安定了人心。后来郭英乂取代高适,为了满足人们的期望,奏请署任班宏为秘书郎,兼雒县令,但他因病没有上任。大历三年(768),他升迁起居舍人,很快又兼理匦使,并经四迁后官至给事中。当时李宝臣在任上病故,他儿子李惟岳秘不发丧,想求得继任官位。唐德宗派班宏出使成德,探望李宝臣的疾病,并对他们加以晓喻。李惟岳用大量钱财贿赂班宏,但他全不接收。回来复命时,唐德宗十分满意,升迁他为刑部侍郎,兼任京官考使。当时右仆射崔宁在考绩上刁难兵部侍郎刘乃,班宏反驳他说:“平定夷狄和动乱,关键在于对军队的节度和控制。军伍的簿册和文书,台省部门一般不太在意。如果上司宣扬虚美的名声,下属就会开始趋炎附势;上司如果喜欢阿谀奉承,下属必然会朋党附会。”因而削去了刘乃考绩低下的纪录。刘乃得知后感谢他说:“我虽然不太敏悟,也不敢忽略足下为我省去二罪的善行。”很快班宏就被任命为吏部侍郎,还成为吐蕃会盟使李揆的副手。


贞元初年(785),干旱和蝗灾严重。唐德宗因为赋调是件急事,所以改任班宏为户部侍郎,担任度支使韩滉的副手。班宏后来升迁尚书,又成为窦参的副手。窦参最初任大理司直时,班宏就已是刑部侍郎。当窦参拜相,兼领度支时,唐德宗觉得班宏长期负责财政,便让他担任窦参的副手,还跟他说:“朕依赖窦参作为宰相主管大事,所以度支的具体事务都还得委托爱卿。千万不要推辞。”窦参因为班宏的资历比他深得多,所以经常私下取悦他说:“我的资历比尚书低,一朝位居尚书之上,心里十分不安。一年之后,我将把度支使的职位归还尚书。”班宏心里还挺高兴的。但一年多后,窦参再也没提这事。班宏性格刚愎,又被人挑拨,而且很气愤窦参的食言,所以在公事上经常和窦参唱反调。扬子院是盐铁转运委托收藏财赋的地方,班宏让御史中丞徐粲主持。徐粲不但管理得不好,还有传言说他受贿。窦参想派人取代他,但班宏执意不肯。窦参又选用了诸院的官吏,没有征求班宏的意见。班宏于是上疏,将窦参所用官吏的过失和罪恶奏闻唐德宗,但奏折被压下。没多久,窦参因为转运使的辛劳被加授吏部尚书,而班宏则进封为萧国公。班宏怨恨窦参用虚浮的爵号来打发自己,因此两人的关系更加僵化。每次奉诏进行营建时,班宏必定要把工程搞得极其壮丽,还亲自监督。他又厚结权贵,想搞倒窦参。


张滂起先和班宏关系很好,班宏推荐他出任司农少卿。当窦参想让张滂分管江淮盐铁时,征求班宏的意见。班宏知道张滂嫉恶如仇,担心他会将徐粲绳之以法,便说:“张滂强悍暴戾,很难控制,使用不得。”张滂后来知道了这事。这年即贞元八年三月,窦参终于被唐德宗疏远,于是他只好将度支使让给班宏负责,但又不想让班宏专权。他向京兆尹薛珏讨教,薛珏说:“张滂和班宏的关系恶化,而张滂刚烈果决。如果将盐铁转运分出给张滂,他必能牵制住班宏。”窦参于是推荐张滂为户部侍郎、盐铁使、判转运,但仍然隶属于班宏,不过分得罪他。于是朝廷决定江淮的两税全由班宏主持,让他负责设置巡院,不过还让班宏和张滂共同挑选办事的胥吏。张滂向班宏索取盐铁使以前的帐簿,但班宏不给。每次署任巡院官员时,班宏和张滂更是意见相左,结果无法任命吏员。张滂于是上奏说:“班宏与臣意见相左,巡院空缺了很多官员。臣掌管财赋,国家的大事如果无法妥善处理,臣将罪责难逃。如今班宏如此办事,怎能把事情办好?”朝廷于是让他分管不同地方的财赋。没多久,班宏跟宰相赵憬和陆贽说:“我主管转运,每年要运送江淮的大米五十万斛。前年增加到七十万斛,充实了太仓。幸好没出现什么过失。如今把我的职务移交给他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滂当时就在旁边,听到后忿然地说:“尚书失言得太厉害了!如果转运的事务办理得很好,朝廷自然不会夺了你的差使。朝廷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丧失了公家钱财,以及放纵奸吏的缘故。但凡出任度支胥吏的人,往往不到一年,家产就达到巨万;书僮马匹和甲第私宅,可以跟王公相比。他们要不是因为盗窃官府财产,如何能够这么快就致富到这等地步?路上人们议论纷纷,谁不知道这事?圣上这才让我分管。你刚才的话,分明是抱怨圣上。”班宏默然无语。当天,班宏就在府邸称病。张滂前往探望,但班宏不见。赵憬和陆贽将班宏和张滂的对话转告唐德宗。朝廷于是遵照大历年间刘晏和韩滉分管度支的先例,让他俩分管不同的地区。张滂到了扬州后,马上立案对徐粲加以审查,并逮捕了他的仆人和小妾以及子侄,得到巨大赃款。徐粲因此被发配到岭南。


窦参的获罪,班宏出了点力。班宏在任上十分勤勉,恪守职责,早出晚归,以身作则;所以下属官吏虽然十分辛劳,也都没有怨言。班宏清白勤干,在当时被人称道。这时他病逝,终年七十三岁。唐德宗为他取消一天朝会,加以追赠,谥号敬。


班宏去世那天,唐德宗任命桂管观察使齐映为洪州刺史兼江西观察使。他还封翰林学士归崇敬为兵部尚书,让他在该位置上退休致仕。


班宏死后,陆贽请求任命前湖南观察使李巽暂时判度支,唐德宗也同意了。后来他又想重新起用司农少卿裴延龄,陆贽上言说:“如今的度支使,要做到公平对待所有的财赋收支。过于苛刻和吝啬将会导致祸患,过于宽容和信赖则容易姑息养奸。裴延龄是个荒诞虚妄的小人,使用他将会骇人听闻。用人尸位素餐,责任自然都在微臣身上;然而这样的任命恐怕也会伤害了陛下知人的名声。”但唐德宗没有听他的。七月初六(己未),唐德宗任命裴延龄判度支事,取代班宏。


七月二十八(辛巳),长安下了罕见的大雨。


同时,河南、河北、江淮、荆襄、陈许等地四十多州闹水灾,淹死了二万多人。陆贽请求派使者到灾区赈济安抚。唐德宗说:“听说造成的损害很少。现在马上就开始谈论优待抚恤,恐怕会助长欺瞒的风气。”陆贽上奏,大略意思是:“流俗的弊病大部分是因为谄谀造成的。人们揣摩上头的心意,上头喜欢听到的他们就夸张其事,上头不爱听的他们则大事化小。无法及时防范灾害,毛病总是出在这上头。”他又说:“朝廷所花费的只是钱财,而收到的却是人心。只要不失去人心,还用得着担心费用不够!”唐德宗答应派出使者,但又说:“淮西进贡的赋税欠缺,就不必往那里派人了。”陆贽再次上奏说:“陛下当年忍受耻辱,停息兵戈,甚至原宥了那些反叛的元凶。而只有这些下民,正是应当得到怜悯和抚恤的。从前秦、晋是世代仇敌,秦穆公还去拯救晋国的饥荒。何况帝王怀柔万邦,靠的只是仁德和大义。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八月初七(己丑,《旧唐书》误作乙丑),唐德宗派中书舍人京兆人奚陟等人去遭受水灾的各道宣旨安抚。


八月初九(辛卯),唐德宗任命前青州刺史李师古为郓州大都督府长史、平卢淄青等州节度观察海运陆运、押新罗渤海两蕃等使。他是李纳的长子。


八月二十五(丁未),唐德宗下诏,因为年景很不好(到处闹水灾),决定取消九月九日的重阳节赐宴。


九月初五(丁巳),韦皋带兵攻打吐蕃的维州,俘获了吐蕃大将论莽热(通鉴作论赞热),将他献给朝廷。


同时,唐德宗将太子宾客于邵贬为江州别驾。于邵很快就去世了。于邵字相门,他的祖先家在代郡,但他算是京兆万年人。他曾祖于筠曾任户部尚书。于邵天宝末年进士登科,在书法和伦理方面成绩超绝,因此被授予崇文馆校书郎。他累历使府,后入朝担任起居郎,经两迁出任比部郎中,为吏部主持二十次考第,以办事妥当著称。没多久,他出任道州刺史,但尚未赴任时就转到巴州。当时年景很差,数千夷獠部落民众相聚山泽,包围巴州,抢掠民众。于邵鼓励州兵抗拒他们。坚持了十二天后,于邵派人去劝说晓喻,结果群盗邀请于邵出来,说要当着他的面归降。于邵身穿儒服出城,群盗环绕着他下拜归降,巴州之围得以解除。节度使李抱玉将这事奏闻朝廷,朝廷因此超秩将他升迁到梓州,但他因病无法就任。后来他升迁兵部郎中。西川节度使崔宁请求留下他担任支度副使。不久于邵官拜谏议大夫,负责起草制诰,并经两迁后出任礼部侍郎和史馆修撰,成为三司使。因为撰写皇帝的尊号册封,朝廷赐他官阶三品。当时的重大诏令,都是出自于邵的手笔。不久,他与御史中丞袁高和给事中蒋镇共同审理左丞薛邕的诏狱。于邵认为薛邕犯罪是在大赦之前,上奏要求赦免他,结果得罪了朝廷,被贬为桂州长史。贞元初年(785),他被任命为原王傅,后来成为太子宾客。他和宰相陆贽关系不好,这年即贞元八年被外派出任杭州刺史。他因生病辞职,接着被贬为衢州别驾,很快又改任江州别驾。他去世时终年八十一岁。


于邵生性孝悌,内行修洁,年老后更加如此。当初,樊泽经常中举贤良方正。于邵在京师一见到他就说:“这可是将相的材料。”不出十五年,樊泽果然成为节度使大将。崔元翰年近五十才开始中举进士。于邵对他的文章感到惊异,提擢他为甲科,还说:“不用十五年,你将会掌管诏令。”后来果然就像他预言的那样。独孤授中举博学宏词,吏部考试是乙第,在中书覆审时升为甲科,人们都觉得很恰当。于邵留有文集四十卷。


九月二十三(乙亥),唐德宗任命太子宾客薛珏为岭南节度使。


陆贽上言,说边防的储备不足,是因为朝廷的措施失当,储蓄和征敛很不适宜。大略意思是:“所谓朝廷的措施失当,指的是卫戍士卒不隶属于守将,而守将又不隶属于元帅。因此导致一城的守将,一旅的士兵,朝廷都派出中使到那里监管,而他们也都根据另外的诏令委任自己的下属。所以藩镇管辖的千里地盘,缺乏统一指挥。沿着边境布列着十万大军,却没有设置谋主。每次发现敌寇前来时,才派人到朝廷寻求答复。等到朝廷征发部队前来救援时,敌寇早已获胜,罢兵回归。吐蕃跟中国相比,众寡不敌,智愚不等,然而他们却进攻有馀,我们却防守不足。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号令都是来自大将,而我们的节制都在朝廷;他们的兵众合并,而我们的部队离析。


“所谓储蓄和征敛很不适宜,指的是陛下近来设置的就军与和籴的办法,用以节省运输,下制付给百姓加倍的价钱鼓励农耕。该诏令刚实行时,大家都很高兴。然而有司部门竞相敷衍了事,专门吹毛求疵。丰收时他们不肯及时购买储藏,歉收时又强行买进。因此导致豪强劣绅和贪官污吏,反而掌握了盈利的权柄,向百姓贱买,然后等到官府和民间都贫乏时再高价卖出。还有,有势力的权贵和近臣以及皇亲国戚,还有那些漂流不定的买卖人,托人在军城用低价收购粮食,再转到京邑高价出售。他们还用粗麻葛布当钱购买粮食,结果边境地区寒冷,这东西也当不了御寒的衣服,卖也没人要。上头既然对下面毫无信用,下面当然也用虚假应付。度支部门对物价的估计转高,军城的谷价也跟着转贵。度支将出售卖不出去的东西当作功利,军司把高价卖出囤积的军粮当作盈利。甚至高大的巡院也成了装钱的口袋。至于凭空伪造帐簿,谎报粮仓储藏,计算账簿的数目则上亿万都不止,考察府库的实质却十分一都不足。”


他又说:“根据旧制,因为关中的开销巨大,每年从东方运来的租赋大米,甚至有‘斗钱运斗米’的说法。那些习惯了常规而不识时务的人们则说:‘国家大事是不计费用和损耗的。即使知道这么做很劳苦烦琐,但决不能废除。’那些追求急功近利而缺乏远虑的人们则说:‘每年到秋收时,只要让京畿地区出钱和籴,那就既能办好事情,又能鼓励农耕。’臣觉得两家的论调,互有长短。要满足国家的需求,就必须权衡轻重。粮食不足而钱财有馀时,就应当放松积累钱财的努力,而务必做到充实仓廪。粮食有馀而钱财不足时,则必须放松积累粮食的努力,而应当节省开销。近年来关中和三辅地区连年丰收,公家的粮食储备,足以使用多年。今年夏季江、淮地区发生严重水灾,米价翻倍,很多人流亡他乡,沦为雇工。关中和三辅因为谷价低贱,伤害了农民的利益,的确应当加价买米,然而却没有钱财。江、淮一带因为谷价昂贵,造成民众困乏,的确应当减价卖米,然而却没米可卖。朝廷反而又花钱去运输那里缺乏的东西,增加这里已经多余的东西,这就是所谓‘习惯了常规而不识时务的人们’做的事。如今江、淮一带每斗米贵达一百五十钱,运到东渭桥,价格又涨到二百。这些米既粗糙又是陈米,尤其让京邑民众不屑一顾。根据市司每月的估算,这样的陈米每斗只能卖三十七钱。这等于是损耗九成保存一成,饿坏了东部百姓,而伤害了这里的农民。处理政务如果都像这样,那可算是极大的失误!近来每年自江、湖、淮、浙运来大米一百一十万斛,到了河阴留下四十万斛,贮存在河阴粮仓;到了陕州又留下三十万斛,贮存在太原粮仓,剩下四十万斛运到东渭桥。如今河阴和太原的粮仓现有大米还有三百二十多万斛,京兆下属各县每斗米只能卖七十钱。所以臣请求朝廷下令,来年江、淮只要运三十万斛大米到河阴,河阴和陕州依次将大米运到东渭桥。江、淮一带停运的八十万斛大米,朝廷可以委托转运使,以每斗八十钱的价格卖给遭受水灾的州县,用以救济贫困户。这样估计可以收回六十四万缗钱,也就减少了六十九万缗的借贷。请朝廷先让户部交给京兆二十万缗钱,让他们购买大米补足东渭桥仓库的缺数,每斗出价一百钱,用以帮助农民。再交付边镇一百二万六千缗,让他们购买可供十万人一年的军粮,其馀十万四千缗用来充当明年和籴的开支。江、淮一带的米钱和租赁金则全部委托转运使用市价折成绫、绢、絁、绵,然后运到京师,偿还以前向户部借贷的钱。”


九月,唐德宗根据陆贽的建议下诏,让西北边塞官府用高价购买粮食用以充实仓库的储存。于是边塞的军粮储备逐渐充实了起来。


冬十月十八(己亥),唐德宗追封已故皇弟李遐为均王。十月二十九(庚戌),他重新命令金吾禁卫设置门籍(即悬挂宫殿门前的一种记名牌,主要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十一月初一(壬子),日食。这期间,吐蕃和云南日益相互猜疑。每次云南人送士兵来到吐蕃边境时,吐蕃总要立即派兵,表面上说是去接应,其实是为了防备他们。十一月初十(辛酉),韦皋再次写信给云南王,要和他们一同袭击吐蕃,将他们赶到云岭以外,将吐蕃在云南境内的城堡全都摧毁,单独和云南人一道在边境上修筑一座大城,安置卫戍互相保卫,永远成为一家。


左庶子姜公辅长久没有升官,便去见陆贽,请求升迁。陆贽暗中跟他说:“听说窦相屡次为你上奏提名,但皇上一直不同意,还说了些很气你的话。”姜公辅怕了,便请求成为道士。唐德宗问他什么原因,姜公辅不敢泄漏陆贽的话,却答复说是因为从窦参那里听到皇上很气他的话。唐德宗恼怒窦参居然归怨于君王,便于十一月十八(己巳)将姜公辅贬为吉州别驾,又派中使去谴责窦参。


十一月十九(庚午),山南西道节度使严震上奏,说他带兵在芳州和黑水堡打败吐蕃。


当初,李纳因为棣州的蛤地有盐产的盈利,便在那里修筑城池,占有了它。李纳又派兵卫戍德州南面的三汊城,用以打通和田绪来往的道路。当李师古世袭淄青节度使的职位后,王武俊觉得他年少,很看不起他。这月,王武俊带兵进驻德、棣二州,将要夺取蛤城和三汊城。李师古让赵镐带兵抗拒。唐德宗派中使到哪里劝谕制止,王武俊这才撤军回去。


十一月二十一(壬申),唐德宗下诏说,自今以后,死刑犯在处决以前,先得执行杖刑。


当初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刘怦去世时,他长子刘济还在莫州,他的母弟刘澭则在父亲身旁。他用父亲的名义召刘济回来,将军府移交给他。刘济因此任命刘澭为瀛州刺史,许诺以后让他取代自己。后来刘济让自己的儿子任副大使,刘澭因此开始怨恨他,并擅自上表给朝廷,还派一千人到西部防秋(防备秋季吐蕃入侵)。刘济十分愤怒,也在这月派兵出击并打败了刘澭。刘澭战败后逃往京师。


左神策大将军柏良器招募有才干的勇士替换军中那些混饭吃的小贩,监军窦文场因此嫉恶他。刚好柏良器妻子的族人喝醉酒后寄宿在宫廷的楼舍里,窦文场便在十二月初五(丙戌)用这个借口将柏良器降职为右领军。自此宦官开始专掌禁军大权。


十二月初九(庚寅),唐德宗下诏赐给遭受水灾的各县困难户三十万石粮食。十二月二十三(甲辰),他到城东狩猎。


十二月二十六(丁未),唐德宗任命给事中李巽为潭州刺史兼湖南观察使。


闰十二月二十三(癸酉),门下省上奏说:“邮递驿站的使用,应发给纸券。除门下省外,诸使节和诸州府不得发给往还纸券。使者到了派往的州府后上交纸券,然后州府再发给回程纸券让他回朝。常参官在外受任和分司请假往来家庭时,门下省将发给往还纸券。”唐德宗准奏。


次日,牂柯、室韦、靺鞨都派使者来长安朝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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