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都柏林北上,进入北爱尔兰。英国人当年对那顶霸主的桂冠孜孜以求,和老冤家西班牙,法国在海上和陆地都兵戎相见时,老谋深算的英国人耽心对手抄他们背后,遂提兵入爱尔兰。几世纪折腾下来,最终只把北爱尔兰保留在帝国萎缩的版图里。
伦敦德里(Londonderry)保留了十七世纪建立的长达一英里的城墙。当年用于保护从英伦本土来的殖民者,到二十年前,英军凭借此处对抗要求回归爱尔兰的北爱尔兰共和军。从城墙高处依然可见爱尔兰裔和英格兰,苏格兰裔聚居区之间泾渭分明的区划(图四)
导游是伦敦德里市议员,曾两度拒绝议会委任他为该市市长,当导游是他养家的职业。实在说市长在民主体制里是无利可图的官。从导游的解说中可知道他至少是北爱尔兰共和军的同情者。如今平静的街道已不再有当年激烈暴力的场面,然而解决历史,民族,宗教的矛盾永远是考验政治家智慧的棘手问题。
到了北爱尔兰的北端,世界自然遗产,巨人堤岸。多达四万根玄武岩六棱柱相扣立于波涛汹涌的大西洋边。想像力在这些自然奇观前显得极其苍白无力。
掉头向南,在舒展青翠的北爱原野上疾驰,入贝尔法斯特(Belfast),住进邻近市政厅的欧罗巴旅馆(图三)。这旅店几度扬名,缘因当年北爱尔兰共和军盯上这个位于市中心,多要人出入的旅馆,数次在附近放置炸药以扩大威胁效应。顺带说说,拜爱尔兰裔的政治影响力,美国并没有把北爱尔兰共和军列为恐怖组织。我也来这旅馆瞎凑一晚热闹。傍晚,不远处的市政厅被夕阳在塔楼涂抹上金色,别有风韵(图四,五)。周末,爱尔兰女郎已经开始聚集在酒吧前的街道上,为她们即将开始的欢乐时光热身。图六,那姐们很潇洒地贴上海盗须在等候同伴,图七,已经在人力车上开喝了。
贝尔法斯特,昔日北爱共和军与英国政府对抗的主战场,图一,二,过去用围墙圈起来的市政厅前用鲜花告示平和。因泰坦尼克在此建造,图三的纪念馆门楣上题:"泰坦尼克是贝市的骄傲"。这话有点费解,首航就和上千条人命消失在冰冷的大西洋,后世编造的浪漫,财富故事充其量只是殇曲的一个回音而已。图四是用铁杆围起来的当时船下水处。远处游轮吐出一车又一车的游客,一下子中文的呼喊声就覆盖了博物馆前的广场。图五,蓝领工人的住宅区,不远处就是英国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的分隔墙(图六-八),二十年前,两边的人们隔着有近10米高的墙互相扔石块和汽油弹。如今留作纪念的墙上布满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