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儿去弄来的?我都不记得用完后丢哪里了还是老师收走了。你还费心思弄这玩意儿。”
我侧头看看维扬,他的表情透着得意,笑嘻嘻地斜眼看着我,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暗恋我这么多年。在维加斯你假装不认识我,是还在不好意思么?”
他看起来兴致高昂神采飞扬,很显然,发现我对他总是无法抗拒背后的秘密是多年的偷偷的爱慕,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傲娇。抽走了那张纸片,他搂紧我的腰,贴着我耳朵继续说:“喜欢我又不丢你的人,再说都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的床你都上了,还有什么可以放不开的?真弄不懂你。来,今天给我从头开始好好讲清楚。”
我知道他弄不懂,因为他完全习惯了女人们对他说我爱你,所以不可能理解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内心有多么自卑,他更不可能理解一个十七岁女孩子心底深处那不为任何人所察觉的爱情能有多么炙烈深厚。
毫无征兆,毫无理由,毫无选择地一头栽进命运给予我的深渊。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天天都会想到他,运气好的时候做梦会梦见他。一遍遍地设想我和他面对面相遇的情景,他会说些什么我会怎么回答。他来赌场的那段时间里,我们擦肩过很多很多次。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行色匆匆,要么赶着上赌桌,要么赶着捂住书包离开。有几次,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没有丝毫停留便滑开了去。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视而不见。
我觉得,只有孤独的孩子才格外珍惜这样的情感。由于我没有女孩和女孩之间的社交关系,我所有的感情和感受无处倾诉宣泄,只能在体内不断积累不断发酵,它变成了我的全世界。它的力量如此的惊人,使得我对于学习每一门功课都充满着无与伦比的激情。好像我的整个人生,都得建立在考上他所在学校的基础上。因为有了他,那所学校变得格外亲切,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都喜欢。
等终于到了大学里,我第一次去宿舍登记差点被管理员当成男生赶出去的时候,我看到玻璃窗里映出的那张脸,突然恍然大悟,我和他之间依然隔着千山万水,根本没有可能。我除了偷偷旁观他的生活,做白日梦幻想搭讪他的72种方法之外,再无他念。
不对,我在对自己撒谎。
宿舍的夜晚充满着室友们的欢声笑语,女孩子的秘密里总是少不了男孩,而她们的爱情故事和在我听来惊世骇俗的男女情事,唤醒了我身体里女性的那部分知觉。逐渐地,我对他产生了好多属于生理上的欲望,让我脸红心跳的赤裸裸的欲望。
“嘿嘿!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维扬拍我的脸,让我猛然回过神来。
我下意识地冲着他眨巴两下眼睛,一时想不起来他之前问了什么,我又该如何作答。
或许是我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带着回忆勾起的激情的专注,维扬眉心一跳,扶着我的脸低头就吻下来了。我下意识地回应他,思绪依然停留在那张监考官证件上。
那场考试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维扬来查我的准考证,对照我的学生证。我的心脏跳得无比慌乱,脸色红到滴血,捏着桌沿的手被我挤压得麻木。他注意到我的紧张,有些起疑心的样子,拿着我的学生证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照片。
我多么希望他能说一句:你看起来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毕竟,那一段不长不短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天天见面。
但是很可惜,他没有。维扬对我没有丝毫的印象,只是对照了证件和人后,对我点点头放下了试卷。而我,一直盯着他胸口夹着的一张纸,上面有他的名字。
如果那一天他能认出来呢?我们之后会怎么样?
突然,我感到臀部下方传来清凉的触觉,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不知道维扬怎么能动作如此之迅速,上一秒我们还在缠绵接吻,这一秒我的衬衣被解开了三颗纽扣,他的手已经拉开我裙子的拉链,整条拽了下去。
我清楚地听到维扬倒抽了一口气,从我身后退开,把我转了90°躺进沙发宽大的靠背里。他索性跪在我两腿中间,撑着我的双膝看我,呼吸粗重地问:“你平时上班都这么穿的?”
维扬的目光从我的脸上一路向下,我也顺着看下去,深紫色丝绸衬衣半褪半解,黑色蕾丝内衣被硬翻开,裸露出一侧胸部。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蕾丝内裤,大腿上各系着一条吊袜带,金属的扣子固定住黑色长筒丝袜。
我挣扎了两下要撑起来,维扬把我按住,抓了我的手放到胸口,命令道:“把里面的脱了,外面衬衫留着。”
“等等!”他忽然俯身又吻住我,顺手翻开另一侧的内衣,看着我的胸部因为内衣的束缚而更挺拔的姿态,改口道:“就这样,更好。”
“还是你等一等,”我赶紧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问:“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正事?”
“正事,当然要谈。”维扬的手摸到我大腿上,开始解吊袜带的搭扣:“现在就在谈嘛!”
我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朝着他移动身体,直到我能用腿把他圈住,说:“你要想继续也行,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翻旧账了?过去的那些事情你基本都摸清楚了,不如咱们就让它过去吧。不然,除了让我尴尬难堪,没有任何好处,是吧?”
我自己主动的快速松开所有搭扣,尽最大的努力朝他摆出诱惑的姿态,撒娇道:“你要不答应,就没意思了,现在就一拍两散。”
维扬的神情迷离,低头把整张脸埋进我的腹部,双手抓着我的内裤一点点朝下挪动,嘟嘟囔囔地说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揪住他的一小撮头发,作势要扯。
“我说,”维扬抬头看我,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这张嘴说的话?”
说着他朝我身下看了一眼,说:“我情愿跟她谈,她比你诚实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