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有许多位生活中的朋友恰好也上文学城,我们成了文学城网友:-)))。今天读到一位同城而居朋友在常青人生坛给我的留言“。。。有空再说说诺贝尔奖得主。我猜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忍不住笑了。我们单位有2万职工,不同工作性质和领域的同事见面机会很少。不过,我们组的领域恰好是今年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获得者Jim Allison博士的领域,与Allison博士及他的妻子有合作,因此,我不仅见过他多次,包括参加同一个小型学术讲座等;并且,探亲回来后上班的第二天就因合作项目去Allison博士位于南校园的团队。不过,我昨天没见到Allison博士本人,而是他团队中的一位临床医生。昨天进入他团队所在楼层,一下电梯在电梯上方也看到了祝贺标语:-)))。
回到生活中那位朋友在常青坛的留言,我在探亲期间恰好写过一篇相关杂文,于是就用之与这位朋友及其他朋友们分享。
今天收到好友Z发来的我们单位举办的恭贺同事Allison博士荣获2018年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以下简称诺奖)的庆祝聚会照片(照片1),很壮观。没想到单位同事们对此非正式庆祝活动如此热情高涨,我忍不住笑了,想起多年前我刚接触到诺奖获得者们时的心情和感受。我当然也为本单位出了一位诺奖获得者感到高兴、骄傲、和自豪,但由于Allison博士不是我的第一位同事获奖,并且由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好几位诺奖获得者,如今,我对获得诺奖事件的感觉淡定了许多:-)))。
很幸运,在英国留学时被英国导师们送到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类似于中国医学科学院)做了两年的博士论文课题;毕业后做博士后训练以及工作的单位包括NIH、杜克大学医学中心、以及安德森癌症中心都是世界一流的医学科研和临床单位,因此,有机会接触到多位生理学/医学诺奖获得者,其中近距离接触到的有7位,包括2位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的同事。
这7位近距离接触的诺奖获得者每人都在不同方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7人中我记得6人的名子以及获奖的原因,他们分別是因为发现药物治疗重要原理的1988年获奖者美国科学家Gertrude B Elion和美国医生科学家George H Hitchings、因为发现逆转录病毒致癌基因细胞来源的1989年获奖者之一美国医生科学家Harold E Varmus (曾任NIH研究所的总所长,后来也单任过NIH所属的癌症研究所NCI的所长)、因为发现G蛋白及其在细胞中的信号转导作用的1994年获奖者之一美国科学家Martin Rodbell (是NIH所属同一个研究所的一位同事,接触得最多)、因为发现端粒和端粒酶如何保护染色体的2009年获奖者之一美国/澳大利亚双重国籍科学家Elizabeth H Blackburn 、以及因发现以抑制负性免疫调节治疗癌症方法的2018年获奖者之一美国科学家James P Allison (现任单位的同事,因我们组也是从事免疫治疗癌症的基础医学到临床应用结合的研发,与Allison的组,特別是与他妻子有密切的合作)。
至今为止,我个人认为这六人中对临床医学产生最深刻影响的是1988年的诺奖获得者们。Gertrude B Elion和她的同事George H Hitchings的药物发明及其机理发现应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和研发,其中包括白血病、爱滋病等,大大地提高了这些疾病患者的生存率、延长了患者们的寿命;而与他们同一年获诺奖的英国科学家Sir James W Black发明的β受体阻断药Propranolol被认为是20世纪对药理学起最大贡献的药物之一,对治疗心绞痛起革命性的影响。
而唯一我忘记了他名字的那位诺奖获得者却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位,他的一句话使我终生难忘和终生受益,我姑且称他为“好教授”吧。那是我被英国导师们从英国送到美国NIH的一个研究所做博士论文课题的第一周,所在单位的博士后组织机构邀请了一位诺奖获得者给单位年青学者们举办一个科学职业生涯讲座。因为刚到美国第3天,还在倒时差的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同一个组的两位美国博士后、一位来自德国的博士后、一位来自日本的年轻访问学者、以及一位来自意大利的访问学者参加了“好教授”的讲座。我没记住“好教授”的名字,也没记住他获诺奖的原因及领域,我只记住了讲座主持人介绍“好教授”是著名的提携年轻学者的好导师。讲座结束后,我们还进一步参加了与“好教授”的小范围座谈会。我记住了温润如玉的“好教授”在回答一位博士后的分享和提问时说的一句话“Life is too short to be mean to others",直译大意为“生命太短,不应用来恶待他人”,意译大约为“生命苦短,应善待他人”。从此,我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成为我人生的座佑铭之一。
感谢生理学/医学诺奖获得者们对人类生命科学的贡献和作出的牺牲(在一次共同朋友的家庭聚会中与1988年获奖者Gertrude B Elion交谈,从中得知她因多种原因未婚,献身科学是其主要原因)。感恩有机会接触到其中七位,得益匪浅;谨以此小文向他们献上敬意。
照片1:好友Z发来的我们单位举办的恭贺同事Allison博士荣获2018年生理学/医学诺奖的庆祝聚会场景:-)))。
以下照片2-5是我和先生2012年第3次探访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时拍摄的。
照片2:斯德哥尔摩,一座既古老又年轻、既典雅又繁华、湖海相依、波光粼粼的水城。
照片3:斯德哥尔摩市政厅,一座方形的红砖建筑,中间是一个露天小广场。市政厅内有一个大厅叫“蓝厅”,是瑞典国王在每年诺贝尔颁奖后举行晚宴的地方。还记得1993年我到斯德哥尔摩参加一个国际会议时,所有与会者参观了市政厅,并且在“蓝厅”得到了当时的市长Carl(忘记他姓什么了)的接见。遗憾的是我不是诺奖获得者,否则就得到瑞典国王的接见了:-)))。
照片4:斯德哥尔摩老城大广场的北部就是诺贝尔博物馆,一栋质朴的18世纪建筑。
照片5:除列在诺贝尔博物馆中的生理学/医学诺奖奖章的正面是诺贝尔的半身侧面像;奖章的背面图案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健康女神许癸厄亚,正在从岩石中收集泉水,为生病的少女解渴;奖章上刻有一句拉丁文,大意为“新的发现使生命更美好”。
【后语】:读了我的这篇心情随笔后,先生笑问我“你认识不少获奖者,你什么时候能得?”我的回答是“遥遥无期”。他又取笑地问“有多大的获奖机会?”我回答“零”。接着,我微笑着说“我不怕你取笑。就象所有体育竞赛运动一样,冠军只有一名,绝大多数参赛者与夺冠无缘,但仍然会尽力,重在参与。” :-)))
音乐:《Chopin - Nocturne op.9 N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