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历届美国总统都循规蹈矩,遵循一套共同原则处理内政外交,大家没有意见,乐此不疲。那就是公开(虽然有选择性)地实现美国战略目标的长期计划,世界范围内推动人权和民主等价值观,并明确区分盟友和敌人。如今,新的美国政府新的总统独树一帜,别出心裁地破坏了那套规则,改写了剧本。许多中立人士表示,川普在全球舞台上罕见的透明度和坦诚性正在产生令人惊讶的结果,而这些成就很可能是他的前任所遵循的方法无法实现的。
老川诚实直白到令人啼笑皆非的程度,朝令可以夕改。不用开会,也不用报纸,推特就解决问题,可以达到众所周知。因此,透明度和坦诚性是老川出奇制胜的经典法宝,已经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是一个经过实践检验行之有效的办法。
老川的办法在某些情况下效果还特别好。例如在朝鲜,特朗普最初的强硬话语已逐渐改变,紧张局势突然变缓。在谈到外贸交易和联盟时,他开始对中国友好无比,后来则突然翻脸,声色俱厉的批评起来,现在快让习主席手足无措。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和北约关系也如法泡制,现在已经重新组合,和好如初。以前被企业专家认为必要的辩论,现在也是多余的,老川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无人可以改变他的意愿,即使他的举措对美国有明显的负面影响。
只有在喀布尔和新德里满足了美国一系列条件的情况下,老川决定将美国军队留在阿富汗,这迫使印度更加重视为其饱受战争蹂躏的邻国带来的和平。而在中东,老川则愿意避免纠缠人权问题,这使他能够与沙特阿拉伯等虽然在政治取向不同(但在战术上有用)的国家保持友好的联系,最终的结果是与老川品牌达到了完美契合。
“他所做的就是说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实情况和希望达到的目的,但政府制定一贯政策就似乎不符合现实,因为大家羞羞答答,欲言又止嘛。”乔治·W·布什政府的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主任、哈德森研究所研究员迈克多兰(DORAN)说: “我认为很多这种直言不讳的言论将会对公众舆论和外交政策精英重新同步产生有益的影响。”
全世界都关注老川与中国关税斗争的升级,总统最近已向北京征收2000亿美元的关税,要求中国减少对美国的贸易逆差并终止知识产权盗窃,并不要或者改良那些关闭中国市场的政策。在老川之前,美国的经济学家几乎一致认为,更多的自由贸易才好,而且我们得到的“便宜的东西越多越好”。今天,许多人都认为这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你让你的工业基地被挖空,这对你的经济或长期的公民福祉不一定是好事”。
中国新政府49年成立以来,每位美国总统都与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有着紧张的关系,要不就是时好时坏,老川也不例外。然而,他与其他领导人追求的方程式根本不同。比尔.克林顿帮助中国进入世界贸易组织,而布什也改善了与中国的关系,两个国家都专注于911之后的反恐合作。巴拉克•奥巴马也限制了中国货币操纵,并试图通过跨太平洋伙伴关系从外部向中国施加压力。但与川普不同,奥巴马除此之外不愿意放弃WTO限制作用,从而进行老川那种更有戏剧性的干预。
过去的美国将中国纳入全球经济和战略秩序的努力,旨在通过逐步将中国社会引入西方自由主义思想和法律,将中国从社会主义国家轻柔地转变为主流民主国家,改弦易辙。美国旨在改变中国的长期战略方针,奥巴马在亚洲的军事支点也很明显,中国认为这是限制其崛起的一部分,因此北京政权一直存在对华盛顿的动机存在戒心。
老川则直接呼吁中国的贸易行为不公平,并且毫不犹豫地表示他愿意接受贸易战中对于美国带来的短期痛苦。当然,通过这种方式,“特朗普没有留下太多空间让中国在不丢脸的情况下做出让步,”奥巴马时代财政部前经济学家布拉德·塞瑟如是说。塞瑟认为:以前的政府“公开说悄悄话,没人知道,而私下大声抗议并没有产生强烈的效果。”老川则不然,公开骂粗口,暗下说不定还有些让步的机会。
与前任政府不同,老川避免了支持达赖喇嘛。所以2017年10月,流亡者表示美国在特朗普统治下变得更加“自私”和“民族主义”。总统在访问中国时对中国的侵犯人权行为保持沉默。与中国最根本的痛点之间保持距离意味着,即使通过贸易战,华盛顿和北京也能够和平相处,还可以正常地与朝鲜进行谈判。
老川这个政策其实不错,是一个类似长期愿景的政策。关于北约,欧盟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等机构在加强西方主导的世界秩序方面的作用,这些世界秩序使以前的美国总统不会公开表达对盟国低国防开支的不满或与他们的贸易不平衡的抱怨,忍辱负重嘛!然而,老川一再批评北约成员国没有增加国防捐款,认为美国承担着不成比例的沉重负担。老川还对欧洲汽车征收高额关税,并威胁要将北美自由贸易区分开,这些威胁和恐吓似乎收到了疗效。
还有一些事情则尚不清楚是否奏效了。例如,其他北约成员国正在以比其他方式更高的速度增加国防捐款投入,这一点并不明显。在其他方面,特朗普方法的后果是明确的。比如,重新谈判的NAFTA版本(美国 - 墨西哥 - 加拿大新协议),或USMCA,预计将导致更多的美国汽车生产,扩大美国进入加拿大乳制品市场和增加知识产权保护。
迫使其他人承担更多责任的那种方法也在阿富汗似乎灵验了,在那里美国的军事存在仍然是对抗塔利班和其他武装组织扩散的主要堡垒,中流砥柱。塔利班大部分都是巴基斯坦支持的,因此印度有些担心。特朗普对从该国彻底撤军的威胁吓坏了新德里,担心阿富汗的权力真空。因此,当他去年最终宣布美国军队将继续留在印度时,印度必须做得更多,新德里则老老实实的遵守老川的命令。特朗普宣布一个月后,印度宣布将在31个阿富汗省份启动116个新的经济发展项目,迫使塔利班不得不乖乖地回到了与美国的谈判桌上。
老川在9月份在联合国大会发表讲话,头条新闻就是他吹嘘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美国政府,他的吹牛招来多国外国外交官的讥笑。但在那次演讲中,他又一次蒙混过关。在该讲台上的八次演讲中,奥巴马曾24次提到“人权” - 平均每次发言三次。特朗普只提过一次“人权”,那就是宣布美国退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
对于许多人来说,提出人权问题可能是更加智取诚实的战略。但是老川考虑到美国自己在发动单方面战争和推翻民主政权方面本来就劣迹斑斑,从智利到刚果民主共和国再到伊朗。更重要的是,老川几乎毫无瑕疵的手法让朝鲜心甘情愿的进行历史性的峰会。如果将平壤的人权记录列入议程,根本就不能谈判。这是特朗普在最近的60分钟采访中提到的一个事实,当时老川对记者对朝鲜镇压公民,人民的饥饿提问时仅仅耸耸肩。 “当然,我懂的。我又不是个小孩,”他说。之后老川又夸夸其谈,说与金正恩的友好关系能够保障“完成弃核的目标。”
他同样无视以色列对生活在巴勒斯坦领土上的人冷漠无情问题,选择通过在耶路撒冷重新安置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并削减对巴勒斯坦权力机构的援助来煽风点火。然而,这可能是在一场多年来或多或少停滞不前的争端上采取行动的一种积极方式。 “每个人都知道不会有以巴和平协议,但任何一个美国政府都会启动新一轮谈判”。 老川的做法似乎正在对巴勒斯坦人说:当你不谈判的时候,请你不要把我的工作搞得一团糟。历史车轮将继续行驶,滚滚向前。
这种心态也让老川在沙特阿拉伯保持了战略性的中东盟友及利润丰厚的武器交易,尽管据称沙特官员在谋杀华尔街日报记者Jamal Khashoggi方面发挥了作用。老川的儿子最近总结了福克斯新闻的家庭哲学:“我们必须对自己诚实。我们美国人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在中东没有那么多朋友。难道你会把所有这些朋友都一股脑儿扔掉?”老川表示,他不想阻止承诺对沙特1100亿美元的武器“你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吗?如果美国不卖,他们将把这笔钱花在俄罗斯或中国或其他地方”。
当然,几乎所有这些外交收益都有可能失败的可能性。例如,在朝鲜,金正恩有可能不遵守讨论的核裁军目标。对北约来说,对成员国施加压力可能会破坏联盟,并逐渐疏远与长期利益与美国一致的民主国家的盟友。 “新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特朗普的钢铁关税仍然存在,这可能会提高美国的住房和建筑成本,汽车价格上涨也会因汽车工厂劳动力的增加而上涨。与此同时,他的中国政策也许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实际上并没有让中国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回应老川的要求。只要搞一天25%的关税,就像把牛赶进中国商店一样,两国关系可能搞僵,美国也不一定得到任何实惠,因为中国可以和日本、欧洲共同体等国家作贸易。
在南亚,老川公开指责巴基斯坦支持恐怖组织,这使得一直是中国的盟友伊斯兰堡更加依赖北京。而对于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老川对侵犯人权行为视而不见可能会破坏美国在全球未来道德危机中的道德地位和干预能力。
尽管美国现今政策完全充满铜锈味,是美元的化身,而把民主自由早已抛到瓜洼国去了。但不少外交政策专家赞赏总统可以心直口快,愿意说出其他人的意愿,为什么一般人那么虚伪?美国外交专家多南先生称赞总统这种直言不讳的说法“是在诚实中有点令人耳目一新,不论你对道德的看法如何。”
总而言之,美国和世界正在适应美国总统老川的新规则。尽管刚开始大家觉得恶心,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关键是老川的某些措施开始收效,所以不服还不行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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