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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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话你们不屑说出来,而我是不敢说出来,如果你非去做个另类,不但会被孤立,严重的话会被当神经病,他们会背后把我这样的人统称傻X,我到不在乎这称呼,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把所有其他智慧生物称作傻X,我大致统计了一下,在这片神奇的土地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就是这个,不信你自己算算每天明里暗里说了多少这词儿。
我这人很怕上街,一是因为自己模样一般,虽然有些不开眼的或美术不及格,把苹果临摹成仙人球的挚友觉得我还看得过,再有就是没新衣服,那辆烂车也不拉风,出于对美利坚的崇敬,我的车LOGO是个倾斜的十字架,因而自觉总是害怕上帝误以为这是个棺材稍不留神收走了。最让我不想出门的原因是街上的人让我胆寒,也许是我精神真的出了问题,我总觉得行人如同鬼魅,从他们的眼神,行为和怀疑一切的处事方法,给我的感觉就是街上好多贼寇,或者说都是些偷渡的移民。当然我也是移民,至今我只在新闻发言人的嘴里才听说过我是公民,身份证上写着居民两个字。我中国绿卡您那,我生活在目前宇宙中最伟大的国家,不服?不服来辨,哈,你当真,你输了。
我住的区域有很多已经出卖的土地,但闲置了很多年并没人来施工建设,我的感觉是这帮货被套住了,除了为他们感到欣慰还有种活该的窃喜。荒秃秃的土地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很糟糕,伟大的中国人民于金秋时节在荒地上种植了向日葵,还修建了有音乐喷泉的广场,在广场周围种植的是各种菊花,从我家阳台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绚丽多彩,我把总统喊到阳台上让她看远方大片的菊花,总统说自己近视眼,那么远的距离戴上眼镜也看不见,人啊,最好别话多,显摆和炫耀常常惹祸上身,就我这随口一句被碰瓷了,总统非逼我跟她一起去那片菊花瞧瞧,本来到了我卧床时间,因为这段祸从口出幸福时光就此错过。
我这人从远看是个正常人,哪哪都跟大伙一样,可思维有异,对于出去遛弯,旅游,饱揽大好景色从心眼里恨的慌,自己这样一个世袭罔替情操高贵的落魄王爷怎么可以跟那些贩夫走卒挤在一起。目测了下那地儿与我床榻的距离,大概有1500千米,这就是三里地,往返就是3公里,咬咬牙认了,应该累不死我,只要别让我看到某些让我恶心的景致。
还真是心想事成,没走多远就看见两个妇女从道边的景观带里每人各拔出一棵花,咱就说那花,从花圃批发过来决对不超过两毛钱,姐俩到也不贪,边拔边说要回去栽花盆里,您那花盆最少五毛钱,种这免费花还真赚了。我是没勇气去制止这行为,看装束是俩山里来的新移民,做为老移民我是不会做这种事,路过她俩的时候我还是多了一句嘴:“这破花也有人偷。”姐俩好像在商量种植方法,我的好言相劝姐俩应该没听见,这就惹了一肚子气。等走到那几大片菊花附近,让我心绞痛的场景终于出现了,那些长的比我还磕惨的同胞,在疯狂的与菊花们合影,拖家带口,留恋往返,她们不断的摆出来除剪刀手外的更多造型,而且进行着排列组合般的合影。更有甚者还像任何景点的国人一样冲进菊花深处搂着菊花,抱着菊花,亲着菊花...我没别的意思,把这片美丽的景致肆意摧残。
心情压抑,喊上总统赶紧走,在路边居然还看到一对母女在试图拆下挂在护栏上一长串国旗挂旗,由于系在栏杆上的绳子太紧,那近六十的母亲在耐心的解,站她身后二十出头的女儿举着遮阳伞耐心的看,我惊讶于这女儿为什么不制止这种恶心的行为,你拿这面国旗是为了回去彰显你的爱国,难道偷盗你的国家是你爱国的一部分吗?抱歉,我忘了她们是移民。
偷盗公物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偷公共的东西原本不算偷,就好像读书人偷书不算偷,我们的一切属于国家,国家的一切也属于我们,谁用得上谁就用,放那闲置也是浪费。要说偷,那得出国偷,八十年代家父去日本学习考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件浴袍,那是酒店浴室的财产,我没见过用这么厚的毛巾裁成的对襟风衣,但我觉得这个不适合在街上穿。我们那时家里还没有淋浴热水器,这件“风衣”实在派不上用场,但有个好东西让我喜欢的不得了,那是一包纸巾,超薄塑料包装上印着汤姆和杰瑞,就是那对著名的猫和老鼠,那时我没见过纸巾,也没看过猫和老鼠,好可爱的一对天敌,这包纸巾到现在还在,那种发现新大陆的欣喜让我永世难忘。
如果说偷日本人算爱国的话,那远远比不上在酒店打开所有水龙头那人觉悟高,我爸的行为是贫穷引起的,换做我那个年代出国,我要是能拉动一架全日空的飞机,决不会开一辆丰田车回来,穷和匪性造就了国人的凶悍,不知书则不达礼,作为人类基本的自尊和廉耻荡然无存,我们太穷了,穷的很自卑,穷的生怕被人耻笑,穷的竭力掩盖毫无底气的内心。
都说这是末法时期,妖魔鬼怪尽显于世,看着那些凶恶的眼神,每次走在街上我都怕被他们吃了,面目狰狞,目光恶毒,反过来想也许对方也怕我吃人,也怕我打劫。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按我的理念前进,我的理念也不过是个乌托邦,几百年里是实现不了了,但我可以改变自己,改变我周围的人,首先,我改变了我儿子,我试图把他培养成一个不思进取的人,他考试进入班里前几名的时候,我夸奖他努力勤奋,他考试落到倒数第二名的时候,我安慰他根本用不着学的那么辛苦,以至于学校号召入团的时候我坚决阻止了他,我对他未来的要求是不经商,不从政,做一个悠闲的教书匠,而且最好是个补习班老师,收入可观,行动自由,就这样从容不迫的度过一生。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可惜我是来不及了,最最想不到的是这货在大学入了团,据说想竞选学生会副主席,我妹妹也表示鄙夷,竞选个主席还盯着副的。
有点说远了,中国人生下来就进入战壕准备与全世界战斗,争,抢,攀,比,恨不得个个都能进常委,幸福的标准制定在豪宅,名车,穿金戴银等框框内,我最多听到的话就是:他家老有钱了。每当这时我都想追问句:然后呢?老有钱是国人高尚的象征,有钱成为了国家精神的象征,再不是越穷越光荣的时代了,中国人凡事走极端,往往只有二选一的选择,是或不是,没有不知道这个选项。
我尽量不在白天出门,选择晚上出门就很轻松,因为谁家好人会晚上出来,都是鬼魅魍魉。
有空您就站一脚,咱们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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