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乡下人的对话

近闻一个有趣的对比,某小城的发展进入快车道,到处建房扩路,华人为此兴奋不已,因为房价飙涨有望,中餐馆蜂拥开张也是指日可待,但他的老美朋友却蹙眉反对,惆怅着交通要拥挤,宁静会打破,明显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反映了两种思维,故此想到了乡下人和城里人,幸好我也认识几家本地乡下人。

他们住在以农为生,人口仅几百上千的小镇,按照华人的不成文标准,权且叫他们是乡下人。当然这是我们的一面说法,人家似乎没有乡下人和城里人的反差概念。

毋庸讳言,国内城乡生活在过去有天壤之别,曾记否,“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和“农村的乡下人”两种身份标签,犹如漂亮公主与灰姑娘的两种出身,生于城镇政府负责温饱,生在农家自己找米下锅。如今这种因户口而引起的身份高与低或优与劣的思维已成为历史的档案,但乡下人的生活仍有自己的流行方式,特别从孩子的活动内容上更能看出。

华人应该基本归于城里人,年轻父母相聚,孩子是常说的话题,钢琴练习,跳舞训练,游泳比赛,Kumon课程等等,大家想法相似,目标一致,信息共享。

美国乡下人的孩子有他们热衷的活动项目,比如4H, 乡镇动物博览会,本地学校球队比赛,Home school等等。

乡下人离不开庄稼与牲畜,4H就是围绕农业组织的全国性活动, 4H代表四个单词的第一字母H(Head, Heart, Hands, Health),起初覆盖城市与乡村,但慢慢演变成以乡村及农业为主体内容的组织,生活在大城市的孩子可能从没耳闻过。

参加4H的学生们选择喜欢的项目,譬如赛猪赛羊,评定动物的裁判,针线活,操作农业机具等,就像加入专项俱乐部一样,只不过在4H里,学生们学习的是与农村生活密切相关的内容,他们参加各个层次的比赛,不是去弹钢琴,而是六畜兴旺之类,父母热心成为其中的志愿人员,全家不亦乐乎。

动物博览会是乡下人的重头热闹戏,各家早早已计划安排,到时把精选的牛羊猪鸡兔带到会上,或比赛评比或展览观赏;电影里那些西部牛仔骑马套牛表演也常常是展览会上一道亮丽风景,牛仔的风姿与技艺一起展现;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眼福与口福缺一不可;花样翻新的小孩娱乐项目更必不可少,滑梯蹦床套圈射击让小孩乐不思蜀。

展览会上的动物气味与爆米花冰淇淋香味混杂,构成独特的乡村盛会味道。意想不到,展览会上还有选美,据一位妈妈讲,她的女儿去年当选了那个乡镇博览会的冠军小姐 (Queen of County Fair), 接下来到州博览会(State Fair)参赛,满脸上洋溢着自豪。

乡下人更关心本地学校的球队赛事,哪个高中赢了比赛,谁家孩子或弟弟进球最多,为了给当地高中球队助威,他们甚至不惜开车几个小时追随观阵,那架势不亚于铁杆粉丝对赫赫有名强队的疯狂态度。

还听说乡下的孩子长大后有不少不愿远走高飞,甚至到外面几年后又回到本地本乡,年复一年长此下来,有的家庭几代人就发展成一个大家族,七大妗子八大姨可能就在方圆不远,但他们并不是积累家族势力仗势欺人,而是有点穷家难舍的味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没有户口限制,机会到处都有,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当城里人或乡下人,是住在四季如春的平原还是涛声阵阵的海滨,或者山高地险的荒漠,如此看来,乡下人是自己乐意当乡下人。

城里人乐在城中,乡下人享受乡下,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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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人都喜欢乡下生活。那里才是真正接近大自然,自由自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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