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系列二十六:朱李争雄之二十六:韩建幽禁八王与朱全忠占领兖郓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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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三年即公元896年秋七月十三(壬辰),凤翔主帅李茂贞的岐军逼近京师,七月十七(丙申),唐昭宗李晔到华州躲避。

九月初二(庚辰),唐昭宗将福建升格为威武军,任命观察使王潮为节度使。

唐昭宗还任命湖南留后马殷负责湖南军府事务。马殷用扬州人高郁为谋主。马殷害怕淮南主帅杨行密和荆南主帅成汭的强大,打算用金银布帛和他们结交,高郁说:“成汭没什么可怕,而杨行密却是明公的仇人。即使用万两黄金去贿赂他,他也决不肯成为我们的外援!不如上奉天子,下抚士民,训练和勉励士兵,自己修成霸业。那时谁敢与我们为敌?”马殷听从了。

朝廷让前宰相崔胤出镇湖南是华州主帅韩建的主意。崔胤于是秘密向汴帅朱全忠求援,并教他去营建东都宫阙,上表迎接车驾前往。朱全忠与河南尹张全义以及关东诸侯纷纷上表,说秦中有灾,请求唐昭宗迁都洛阳。朱全忠和张全义还说,他们已表率诸藩,派人修缮治理洛阳的宫室。唐昭宗下优诏赞扬他们。朱全忠请求带兵二万去迎接御驾,并说崔胤是位忠臣,不宜出外任职。韩建怕了,便上奏请求召崔胤回来重新拜相,并派使者去劝谕朱全忠,让他先不要派兵前来。朱全忠这才作罢。九月十七(乙未),唐昭宗重新任命崔胤为中书侍郎兼同平章事;任命翰林学士承旨兼兵部侍郎(《新唐书》作户部侍郎)崔远为同平章事。崔远是唐宣宗时凤翔节度使崔珙弟弟的孙子。

九月十九(丁酉),唐昭宗将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陆扆贬为硖州刺史。崔胤恨他取代自己为相,便诬陷他和李茂贞朋党,所以迫使朝廷将他贬黜。

九月二十一(已亥),唐昭宗任命新任宰相朱朴兼判户部,凡军旅财赋的事,全都委托给他。唐昭宗还任命京兆尹孙偓为凤翔四面行营都统,任命前定难节度使李思谏为静难节度使兼副都统。他还任命保大留后李思敬为节度使。

九月二十八(丙午),唐昭宗下制,任命镇国军(华州)节度使韩建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出任修复宫阙、京畿制置、催促诸道纲运等使;任命孙偓为兵部侍郎和同平章事。

同时,河东大将李存信攻打临清,在宗城北面打败汴州大将葛从周,乘胜直抵魏州北门。

冬十月初一(戊申),唐昭宗任命中书舍人兼负责礼部贡举薛昭纬为礼部侍郎。

十月初五(壬子),唐昭宗加孙偓为中书侍郎,兼凤翔行营节度、招讨、处置等使。两天后,孙偓在驿站馆舍会见诸将,商议进军的事。

十月初十(丁已,《旧唐书》作十一月初一丁丑),唐昭宗任命韩建为代理京兆尹兼京城把截使。次日,李茂贞上表请罪,表示愿意自新,并献上十五万贯钱帮助修复宫室。韩建也从旁帮他说话,朝廷最后也没出师讨伐他。

这期间,镇海(苏杭)主帅钱镠指使两浙官吏和平民上表,请求让钱镠兼领浙东。朝廷不得已,只好在十月十一(戊午)改任新任威胜军节度使王抟为吏部尚书和同平章事,然后任命钱镠为镇海和威胜两军节度使。十月二十九(丙子),朝廷将威胜军改名为镇东军。

这期间,河东主帅李克用亲自带兵进攻魏州,在白龙潭打败魏兵,一直追赶到观音门。朱全忠又派葛从周救援魏博,进驻洹水,自己率领大军继后。李克用只好撤军回去(《旧唐书》说李克用在十二月纵兵劫掠魏博各个郡邑)。

同时,唐昭宗加河中节度使王珂为同平章事。

十一月初,朱全忠回到大梁,重新派葛从周率军往东和大将庞师古会合,继续进攻郓州。

湖州刺史李师悦请求得到节度使的旌节,朝廷于是下诏在湖州设置忠国军,任命他为节度使。派来赐给他告身和旌节的使者尚未入境,李师悦就在十一月十二(戊子)去世了。杨行密上表奏请李师悦的儿子前绵州刺史李彦徽(《新唐书》作李继徽)负责州事。

同时,淮南大将安仁义率军进攻婺州。

十二月,东川兵在汉、眉、资、简四州的境内大肆焚烧和劫掠。

再说,清海(广州)节度使薛王李知柔上任时经过湖南,广州牙将卢琚和谭弘玘拒绝他到岭南赴任。谭弘玘守在端州,阻止他入境。谭弘玘想联结封州刺史刘隐,答应将女儿嫁给他。刘隐假装许诺,借口说要亲自去迎亲,在船中埋伏了甲兵,夜里突然进入端州,杀了谭弘玘。他接着带兵袭击广州,杀了卢琚;然后整肃军容,迎接李知柔入城处理政事。李知柔于是上表奏请刘隐为行军司马。

也在十二月,唐昭宗任命前翰林学士承旨和尚书左丞兼知制诰赵光远为御史中丞。太常礼院上奏请求修建临时行庙,以备祭祀告飨。唐昭宗准奏。

乾宁四年即公元897年春正月初一(丁丑),唐昭宗在华州行宫接受群臣朝贺。

正月初八(甲申,《旧唐书》作二月初九甲寅;此处以通鉴和《新唐书》为准),韩建上奏说:“本州城防将领张行思(《旧唐书》作花重武)等人告发:睦、济、韶、通、彭、韩、仪、陈等八王阴谋杀臣,然后劫持御驾前往河中。”韩建嫉恶诸王掌管兵权,所以指使张行思等人诬告。唐昭宗大惊一惊,急忙召韩建前来劝谕,但韩建称病不来。唐昭宗只好命令诸王到韩建府上自己去解释清楚。韩建上表声称:“今日未时(即午后一两点),诸王忽然前来臣的使府,不清楚他们的来意。臣详细斟酌了事体,觉得不应当与诸王相见。臣也担心他们长久在臣这里,不太适宜。何况睦王等人与臣内外有别,尊卑礼隔。至于政事或权柄,我们从未相侵。”他又引用西晋八王扰乱天下的教训,说:“诸王应当自己想法避嫌,不能有所轻率的举动。陛下如果因为友爱而包容他们,那么请依照旧制,让他们回归十六宅(即诸王住宅)。然后为他们认真挑选师傅,教他们诗书,而不应当让他们掌管兵马和干预朝政。”他还说:“臣请求陛下遣散他们的乌合之众,用以光大对皇子们的教化。”

韩建担心唐昭宗不肯,便于次日(即正月初九乙酉),带领麾下精兵包围行宫,接连呈上几道类似的奏折。唐昭宗不得已,只好在当晚,下诏将诸王所率领的军士全都遣送回家,还勒令诸王回归十六宅,所有的甲胄兵器全都交给韩建收管。韩建又奏称:“陛下选任贤能大臣,就足以清理祸乱,何必另外设置殿后四军?纵使陛下对臣下的恩典厚薄不同,但这毕竟有违不偏不倚和不许朋党的正道。况且殿后捧日和扈跸等四军聚集的都是街坊市井无赖奸猾的党徒,平时也都想着闹事闯祸,遇到危难时必定毫无用处。让他们这帮人张弓挟刃,如此靠近皇上的乘舆,臣私下的确感到寒心。请求将他们全都遣散了。”唐昭宗只好下诏也同意了。

当天,韩建就派人将八王囚禁在另外的宅第,并将殿后四军的二万多人也都遣散。自此天子的亲兵全没了。捧日军都头李筠在石门扈从御驾时功居第一,韩建又上奏要求杀了他。唐昭宗无奈,也只好让韩建将他在大云桥处斩。韩建又上奏说:“玄宗末年,永王李璘暂时出镇江南,马上就图谋不轨。代宗朝时吐蕃入寇,光启年间朱玫乱常,全都拥立宗室的枝叶,以此赢得民望。如今奉诏出使各地的诸王,还请求陛下把他们全都召回。”他又奏称:“方士们出入禁庭,迷惑陛下的圣听。现在都必须禁止,不能让他们随便入宫。”唐昭宗下诏全都听从。

韩建将诸王幽禁在另外的地方后,知道唐昭宗很不乐意,便奏请立德王为太子,封其他皇子为亲王,想以此缓解和唐昭宗的关系。

再说,庞师古和葛从周并力进攻郓州。郓帅朱瑄兵少食尽,不再出战,只是引水填满城壕,用以自固。正月十五(辛卯),庞师古等人在黄河西南扎营,并下令修建浮桥。两天后,汴军暗中决开城壕放水。正月二十(丙申,《旧唐书》作正月初七癸未;此处以通鉴和《新唐书》为准),浮桥建成,庞师古夜里率领中军首先渡过黄河。朱瑄得知后,和妻子荣氏和儿子弃城逃往中都。葛从周率军追赶,结果乡野民众捉了朱瑄及其妻儿献给他(《旧唐书》说他被野外民众所杀,荣氏被俘后送到汴军)。

正月二十三(己亥),唐昭宗罢免了孙偓凤翔四面行营节度等使的职位,任命副都统李思谏为宁塞节度使。

同时,钱镠派行军司马杜棱去救婺州。安仁义于是移兵转去进攻睦州,但无法攻克,只好撤军回去。

朱全忠进入郓州后,当即任命庞师古为天平(即郓州)兵马留后。

泰宁军(兖州)节度使朱瑾留下大将康怀贞守卫兖州,自己与河东将领史俨和李承嗣去劫掠徐州境内百姓,好为军队提供粮食。朱全忠得知后,派葛从周带兵袭击兖州。康怀贞听说郓州已经失守,汴军又突然来到,便举城投降(《新唐书》说朱瑾儿子朱用贞在兖州叛附朱全忠;也许和康怀贞混了)。二月初三(戊申),葛从周进入兖州,俘获朱瑾的妻儿。朱瑾回来后,无处可去,只好率众赶往沂州,但刺史尹处宾不肯接纳他。朱瑾又退保海州,但继续被汴军逼迫,只好与史俨和李承嗣带着州民渡过淮河,去投奔杨行密。杨行密到高邮迎接他们,并上表奏请朱瑾为武宁节度使。

朱全忠纳了朱瑾的妻子,然后带兵回大梁。张夫人到封丘迎接他,朱全忠将得到朱瑾妻子的事告诉她。张夫人请和她见面。朱瑾妻子对她下拜,张夫人也答拜,还哭着说:“兖、郓二使与司空同姓,本来约为兄弟,后来却因为小事情而互相怨恨,起兵相攻,致使嫂子如此受辱。他日汴州失守,我不也会落到嫂子今天的地步!”朱全忠于是让人将朱瑾妻子送到佛寺为尼,然后在汴桥将朱瑄处斩。

朱瑄是宋州人,父亲朱庆因盗盐被处死。朱瑄逃到青州,成为王敬武的牙卒。中和初(881),黄巢占据长安,唐僖宗下诏征召天下兵马。王敬武派牙将曹全晸率兵三千到关西勤王,任命朱瑄为军候。后来遇上青州处境紧急,王敬武召曹全晸回来,路经郓州。当时郓帅薛崇被王仙芝所杀,郓将崔君裕代理州事。曹全晸知道他兵马很少,便袭击并杀了崔君裕,占据郓州,自称留后。因为朱瑄有功,曹全晸署他为濮州刺史,留下带领牙军。

光启初年(885),魏博节度使韩简想要兼并曹郓,带兵渡过黄河收复郓州。曹全晸出兵抵御,结果被魏军所败,曹全晸战死。朱瑄收合残余部卒,退保州城。韩简攻围半年,不能攻拔。遇上魏军动乱,韩简只好退去。朝廷嘉奖朱瑄,授给他节度使的节钺。当时朱瑄有部众三万。他弟弟朱瑾勇冠三军,有争夺天下的雄心。蔡州的秦宗权很强盛时,屡次入侵郑、汴一带。朱全忠被他们所攻,处境窘迫,因此向朱瑄求救。朱瑄让朱瑾出师援助。击败秦宗权后,朱全忠和朱瑄情谊极为亲厚。然而朱全忠狡猾反复,总是虎视藩邻。秦宗权伏诛后,他率军猛攻徐州。徐帅时溥向朱瑄求援,朱瑄于是写信给朱全忠,请他宽恕时溥,和他修好。朱全忠假装许诺,但很快变卦。朱瑄觉得自己有恩于朱全忠,便派使者去责备他,又让朱瑾出军援助时溥。当徐、泗一带被朱全忠征服后,他又移兵攻打郓州。三四年间,每年春秋两季汴军都要进入朱瑄境内劫掠,百姓无法从事耕织,为俘的十有五六,朱瑄最终被搞得精疲力竭。景福末年(893),他和朱瑾联合两镇兵马,和汴军在鱼山下决战,结果朱瑄和朱瑾全都战败,几乎全军覆没。朱瑄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他妻子荣氏后来当了尼姑。

朱全忠的汴军接着攻陷沂、海、密三州。至此,郓、齐、曹、棣、兖、沂、密、徐、宿、陈、许、郑、滑、濮等十四州全都落入朱全忠手里。惟有王师范守卫淄青一道,但也向朱全忠表示款诚。

李存信在魏州,得知兖、郓二州都已失陷,只好带兵回去。淮南人以前善于水战,不熟悉骑马射箭。当他们得到河东和兖、郓二州的兵马后,军声大振。史俨和李承嗣都是河东的骁将,李克用为失去他们深感可惜,便派使者走小路到杨行密那里要回他们。杨行密答应了,也派使者到李克用那里和他修好。

二月初八(癸丑),唐昭宗任命新近被贬的硖州刺史陆扆为工部尚书。

二月十三(戊午),西川主帅王建派邛州刺史华洪和彭州刺史王宗祐带兵五万攻打东川。他让戎州刺史王宗谨担任凤翔西面行营先锋使。王宗谨在玄武打败凤翔大将李继徽等人。李继徽本姓杨名崇本,是李茂贞的养子。

二月十四(己未),唐昭宗下诏立德王李祐为皇太子,并更名叫李裕(通鉴把立太子放在正月;此处以《新旧唐书》为准),并为此宣布大赦天下,然后到华州的行庙祭祀告飨。两天后,他下制封皇八子李秘为景王,皇九子李祚为辉王,皇十子李祺为祁王,皇十一子李禛为雅王,皇十二子李祥为琼王。唐昭宗还下制任命朝议大夫、守右散骑常侍、上柱国、荥阳县男郑綮为礼部侍郎和同平章事。

二月十五(庚申),王建任命决云都知兵马使王宗侃为应援开峡都指挥使,带兵八千直趋渝州;派决胜都知兵马使王宗阮为开江防送进奉使,将兵七千直趋沪州。二月二十六(辛未),王宗侃攻取渝州,招降刺史牟崇厚。两天后(《新唐书》作二月初八癸丑),王宗阮也攻拔泸州,杀了刺史马敬儒。峡路于是开始通畅。凤翔大将李继昭率军救援梓州,留下偏将守卫剑门。西川将王宗播出击并生擒了李继昭。

二月三十(乙亥),门下侍郎兼同平章事孙偓罢相,只守本官(《旧唐书》说他在正月罢相,改任守兵部尚书);中书侍郎兼同平章事朱朴也被罢相,改任秘书监。朱朴当政时,他说的事全不奏效,外间的议论沸腾。太子詹事马道殷和将作监许岩士分别靠天文和医术得到唐昭宗的宠幸,韩建用罪名诬陷后杀了他二人(《旧唐书》说他们在八月被杀),并说孙偓和朱朴和他们来往,所以他俩被罢相。

同时,唐昭宗下诏任命杨行密为江南诸道行营都统,派他出讨武昌节度使杜洪。

也在二月,湖南行军司马张佶攻克邵州,生擒了自称刺史的蒋勋。

三月初一(丙子),朱全忠上表奏请曹州刺史葛从周为泰宁留后,朱友裕为天平留后,庞师古为武宁留后。

三月初三(戊寅),唐昭宗下制,进封韩建为昌黎郡王,改赐名号为“资忠靖国功臣”。他还任命光禄大夫、兵部尚书、上柱国、河间郡开国侯、食邑二千户张浚为尚书左仆射,照样担任租庸使。

这期间,保义节度使王珙攻打护国(河中)节度使王珂,王珂向河东的李克用求援,而王珙则向朱全忠求援。宣武(即汴州)将领张存敬和杨师厚在猗氏南面打败河东军;河东将领李嗣昭在猗氏打败陕州兵,又在张店打败他们,因此解了河中之围。杨师厚是斤沟人,李嗣昭是李克用弟弟李克柔的养子。

同时,朝廷将感义军更名为昭武军,治所设在利州,并任命前静难节度使苏文建为节度使。

夏四月初一(丙午),唐昭宗就地加福建节度使王潮为检校尚书右仆射。他任命李茂贞的养子同州防御使李继瑭为匡国节度使;还任命右谏议大夫李洵为两川宣谕使,派他去调和王建和东川节度使顾彦晖的争端。

四月初六(辛亥),钱镠派部将顾全武等人带兵三千自海道去救嘉兴。四月十四(己未),顾全武兵临嘉兴城下,出击并击溃了淮南兵。

杨行密攻打武昌的杜洪,杜洪只好向朱全忠求救。朱全忠派部将聂金劫掠泗州,派朱友恭攻打黄州。杨行密派右黑云都指挥使马珣等人去救黄州。黄州刺史瞿章得知朱友恭要来,连忙弃城拥众南保武昌寨。

四月十八(癸亥),两浙大将顾全武等人攻破淮南军十八营,俘虏淮南将士魏约等三千人。淮南大将田頵进驻驿亭埭,两浙兵乘胜赶走了他。四月二十九(甲戌),田頵自湖州逃回淮南。两浙兵马追上,再次打败了他。田頵的部众阵亡了千余人。

韩建厌恶刑部尚书张祎等几人,因此上奏诬构他们。唐昭宗不得已,只好将他们贬斥了。

同时,韩建献上密封奏事十条,其中第三条是要为太子和诸王安排师傅教导。唐昭宗于是任命太子宾客王牍为诸王侍读。宰相郑綮因病乞求骸骨(退休),唐昭宗罢免了他参知政事。

五月,唐昭宗加奉国节度使崔洪为同平章事。

五月初七(辛巳),朱友恭在樊港修建浮桥,进攻武昌寨。次日,汴军就攻拔武昌寨,生擒瞿章(《新唐书》说他矍章战死),接着攻取黄州。马珣等人全都败走。

五月十二(丙戌),王建让节度副使张琳守卫成都,自己带兵五万去进攻东川。他还将华洪更名为王宗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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