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否可以等候,哪怕就一个季节,列维坦也会迎来第40个秋天。秋天在俄罗斯的狂野上是令作家画家诗人钟情的时光,灵感和激情在这一年里最短暂的季节如暗流涌动,如浪涛翻滚。表现秋天真是列维坦的创作特色,可是冷酷的现实还是硬生生的把列维坦的生命时钟停留在距离他40岁生日的前28天。
1900的那年,7月22号的日子,正值盛夏。难道是天妒英才,不让列维坦再感受第40个秋天;还是天慈仁怀,不让列维坦再饱受病痛的折磨。但真正相伴他一生的梦魇是那终身无权的痛苦。没有切身的体会是根本无法理解,为何一个人的种族信仰怎么会被打上一个烙印,而且在一个特定时期是一个永生不得翻身的审判!可能短暂的生命是一种对痛苦的解脱,犹如秋色中纷纷飘落的树叶和地平线上沉沉欲坠的暮日。
身为犹太人,即便后来已经成为名满俄罗斯的画家,也是面临随时被驱逐的困境;当他用细腻的画笔描绘出俄罗斯风景,却被讥讽为“应该是俄罗斯画家的事情”。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在创作,寂静的河流,蜿蜒的小道,孤独的白桦还有秋风和春雪,无处不是那片俄罗斯的土地,那是用深怀的情感描绘的土地。
我能做得到吗?最大可能是安分守己,威威是诺。投降是面对强权唯一退路,即便有那一丝反抗的念头,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仅存的执着只有贪生的本能,为此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尊从强权者的指令。如有可能,就选择逃避。
有人这样评论列维坦:“任何一位俄罗斯风景画家都没有象列维坦这样深刻、这样有个性的来表现人的心灵于大自然生命的联系“。我要说,这明明是一种归属感和民族感,超越了种族,阶级和信仰,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列维坦的生平介绍上清清楚楚写明他是俄罗斯杰出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