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闯天下 42。迟到了两年多的邀请

豆儿到北京已是黄昏时分。进了中科院研究生院的大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位老者坐在花坛的石阶上。旁边站着一个穿着优雅的阿姨。豆儿觉得这老者怎么这么眼熟，看着太像导师了，只是比导师衰老了许多。豆儿愣在原地不敢认，背对着路口的阿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正是师母。

 

原来真是导师夫妇。豆儿紧走几步拉起师母的手先叫了一声阿姨，然后才叫老师。导师看见豆儿高兴地说：“没接到你的回信，还耽心你来不了呢。这下好了，我可以当面了却这件事情了。”豆儿注意到导师脖子上戴着一个很小的仪器，说话声音完全变了。导师略带歉意地说：“田豆，我说话不方便，让阿姨告诉你吧。” 

 

豆儿关切地问：“阿姨，老师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阿姨说：“老师得的是喉癌，现在已经好了。”

 

阿姨和导师夫妻恩爱，老师当年出国访问时是带着阿姨一起去的。阿姨告诉豆儿：“老师那年在美国访问时，声音经常嘶哑。开始以为是上火和水土不服，后来演讲时突然失声了。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得了喉癌，就在美国尽快地做了手术，回国又做了放疗。然后回老家湖北，利川山里静养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完全恢复。”

 

听完阿姨的话，豆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师。发现老师的气色和状态都很好。第一印象中的衰老只是因为满头的白发。阿姨看到豆儿的眼神落在老师的头上，笑着说：“以前的黑发都是我给他染的，现在回归自然了。”

 

豆儿欣慰地说：“山里一定有灵气，白头发的老师看着像得道的仙翁，鹤发童颜。”

 

“哈哈……”老师和阿姨笑了。大笑过后的老师说：“田豆，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听了可别怪老师。”

 

豆儿摇摇头说：“保证不会怪老师。”

 

于是老师用他那靠仪器帮助的沙哑声音，告诉了我一个迟到了将近两年的消息：“我出国时把你的毕业论文带到了加拿大 xx 大学，他们物理系主任 Dr. Brown 看了以后想邀请你去做他的访问学者。美国 xx 大学物理系的教授 Dr. Hu 也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让你写信和他联系。”

 

豆儿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高兴地心砰砰乱跳，看着老师傻笑着说：“真的？”老师看着豆儿那高兴样儿，抱歉地说：“是真的，可惜因为我生病把这事儿给耽误了快两年了。明天我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尽快给他们写信。”

 

豆儿心想：老师你不知道，现在才是最好的时间呢！嘴里抑制不住兴奋地说：“没耽误，没耽误。这消息来的正是时候，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说完把摘掉戒指的手伸给阿姨小声说：“阿姨，我前几天离婚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下好了，我可以出国了。”说完好奇地问老师：“胡教授是不是就是五年前来我们系里讲学的那个人？”

 

导师说：“就是他，你还给人家起了个外号叫伽马射线。”

 

“真是他呀。”豆儿记起了五年前见过的那个非常聪明的年轻教授。阿姨爱怜地拉起豆儿的手问：“那个特警不是很爱你吗，怎么就离婚了呢？”

 

豆儿苦笑笑说：“阿姨，他家暴。”

 

豆儿陪着老师和师母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儿，边往学校安排的住处走去。路上豆儿回忆起那个从美国回来讲学的胡教授。因为年龄比豆儿他们那帮学生大不了多少，和大家相处的轻松愉快。他还给学生们讲了个自己的故事，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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